平地上,整整齊齊擺放著3個空酒瓶。
砰砰砰!
三次槍聲響起,伴隨著玻璃的破碎聲,酒瓶應聲而倒。仔細一看,每一個瓶子都被精準地擊碎了瓶口。
黑貓滿意地收起左輪,將其插入腰間。
上次的受傷提醒了他,他雖然很強,但也並非銅頭鐵骨、不死之身,面對槍林彈雨還是得小心一點。
所以才有必要練習射擊。
「真不敢相信,這是剛上手的初學者打出來的。」老闆靠在柱子上,吞雲吐霧。
作為酒瓶的提供者,他剛剛一直在旁邊充當觀眾。
「這種程度的武器,基本上看過別人使用,就能掌握訣竅。」黑貓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可怕誒,真是天生的暴力分子。」胖老闆用浮誇的語氣說,臉上的表情愈發猥瑣起來,酷似黃猿。
黑貓瞄了他一眼。
「暴力掌握在合適的人手中是正義,在錯誤的人手中才會讓人恐懼。」
「說的也是。」胖老闆腦中浮現出傑斯提斯的臉。
「難怪有那麼多人想要追隨你…話說,真的不去見見他們嗎?」
在這個小鎮裡,還有很多對傑斯提斯心懷不滿,並且仍有反抗意識的人。
他們中大多是春日部來的人,也有少數可能是劇本預設的反抗分子。
因為黑貓兩次擊敗鎮長的部下,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了。
「不…」黑貓看向天空,太陽仍然一動不動,「引領他們的人不是我。」
那件事果然還是得交給小新廣志他們了,他有別的事情要做。
小椿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
*
黑貓從酒館回到目前的居住地,在走廊上,黑貓看見了滾來滾去的新之助。
「新之助小弟。」
「啊,是隔壁的大哥哥…噗。」
「說話的時候不要用屁股對著人還有放屁很不禮貌哦。」
「我們屁屁星人是這樣的,而且放屁是在表示友善哦,泥嚎。」新之助蠕動著自己的屁屁說道。
「麻煩在地球的時候請遵守地球人的禮儀,屁屁星人也要入鄉隨俗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誒。」新之助立馬轉過身來,臉朝著黑貓道。
「那麼,大哥哥你有什麼事嗎?」
「你這兩天,在附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褐色的頭髮、裙子大概到膝蓋這裡」
「她多大歲數?是美人嗎?」一聽到女孩子,小新頓時來了興趣。
「應該是國中生的年紀吧,充其量高一的樣子。」
「咦,我對18歲以下的女生不感興趣。」小新又瞬間失去了興致。
「好了,別廢話了。你就說有沒有看到吧?」
「沒有哦。」
啪嘰——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廣志從裡面走了出來。
「野原先生。」
「喲,午安。」廣志打了個招呼。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裝,為了養活家庭,廣志不得不開始從事體力勞動了。
然後美伢也從門裡走了出來。
她臉上抹了些妝,衣服穿得還有點清涼。
黑貓被小小的雷了一下。
「您、您這是?」
「真不好意思…其實我要去酒館做女招待啦,不稍微打扮一下可沒有競爭力的。」
「妝畫的再厚也沒有競爭力的」小新在一旁暗戳戳地吐槽道。
然而美伢的耳朵還是聽到了,伸手掐住他的臉頰。
黑貓又詢問了美伢和廣志,但他們倆似乎也沒有見到過小椿。
他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已經洗好的便當盒,又摸了摸腰間的左輪。
「看來有必要親自去拜訪一下了。」
*
fu——
伴隨著小號的聲音,廣志以及其他被迫在鎮長手下勞動的人,紛紛從家裡跑出來,聚集在鎮中心。
「歡迎荒野中的英雄,正義的使者——傑斯提斯拉弗!」
廣志看到,在狗腿子們的歡呼聲中,一隊人騎著馬招搖地走了過來。
「那傢伙就是鎮長?」
廣志從為首那人身上感覺到了壓力。
「是的。」米口就在他旁邊。
「不知道他來幹嘛的。」
「野原先生,你看看那些人。」
順著米口手指的方向,廣志看到了一群打扮現代化的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們肯定是剛從春日部被卷進來的。」
「這一波有這麼多人,難怪那個鎮長要親自來了。」
砰!
「安靜!!」其中一個治安隊員朝天上開了一槍。
在槍聲威懾下,嘈雜的人群瞬間便肅靜起來。
鎮長走上了臨時搭的演講台,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台下眾人。
他十分享受人們恐懼、敬畏的眼神。
然而在這些眼神中,仍有一些不服氣的傢伙。
「都怪那個傢伙」
黑貓做的事情讓很多人對他燃起了對抗之心。
還有小椿那個傢伙,更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那傢伙的下落。
一想到這裡,傑斯提斯就怒火中燒,「你們一個二個,都是這樣。」
看來回去之後,有必要對小椿進行嚴刑拷打了,他覺得之前對這幫傢伙還是太過仁慈了。
看著眼下注視著自己的人群,尤其是那些新鮮出爐的「牛馬」們,傑斯提斯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露出讓人不適的微笑。
「歡迎來到正義之都,各位可以說都是幸運者。」
那些新人迷茫地看著他。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在這個鎮子只有一個規則——那就是『正義』。」
知道他所作所為的人,眼中只有不屑和鄙夷。
傑斯提斯拍了拍桌子:「讓我們一起來對抗不公不義的事情,創造理想的樂園吧!」
話音剛落,他的狗腿子們歡呼起來,掌聲雷動。
*
廣志和米口被安排去推磨,在巨大的石碾旁搞起了二人轉。
「這…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設而已。」米口艱難地推著磨,吃力地說著。
「如果說把我們全部卷進來的,其實就是電影本身呢?」
「電影本身?為什麼呢?」
「因為它需要我們。」
廣志原本的思路是,電影成精了。因為春日部電影院被遺棄,沒人觀看電影,積累怨氣後把人吸引來進行壓迫。
沒想到米口這個「電影專家」給出了不同的解答。
「電影在向我們求救。」
「因為求救,所以把我們卷進來那你說說看,它到底需要我們做啥?」
啪!啪!
兩下鞭子重重地甩到他們背上,像抽打老牛一樣。
「混帳!竟敢偷懶!」
兩人雖然以前是社畜,但哪裡受到過真正的畜牲待遇。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跟他們同樣遭遇的平民,還有很多。大家都在烈日曝曬和督工的拷打下,從事著殘酷的勞動。
就在這些勞動者的不遠處,僅僅一牆之隔的酒館內。
傑斯提斯和他的親信們打著撲克牌,抽著大雪茄,享用著清涼的啤酒。
酒館外的鞭打、呵斥聲,與酒館內的歡聲笑語仿佛形成了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