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神色依舊冷淡,不改分毫。
「第一,我上哪兒知道殺手城的這個控制的秘密?當時我離開的匆忙,誰有機會告訴我?」
「第二,我回來後和城主也沒接觸多久,就被你打斷了。後面我被禁足的地方也離城主的住處很遠,還有人看著我,你又把任珂派去了。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見到城主?」
「你怎麼猜的,我管不著,但別把你的猜測加在我身上。」
男人聞言眼神幽深了些,看著林霧沒有說話。
林霧也並不在意,懶得和他周旋下去,直言道:「任珂告訴我,你還想和我合作做什麼。說說吧,你要我做什麼,又要用什麼樣的利益來打動我答應。」
她目光回到梵身上,如常的與他對視。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眼,卻是起身後退了幾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林霧挑眉,「怎麼,不信我?你口中的幾分情感,這麼不堪一擊?」
梵失笑,下一刻坦然點頭,一貫沉淡的嗓音在此刻無比柔和,卻是道:「是啊。你回來的這麼快,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套。畢竟從前你就是這樣坑我,讓我在冰獄差點死了。」
林霧乾脆道:「行,慢走不送。」
「這麼快趕人?」
「沒辦法,如非必要,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梵面上溫色漸漸斂去。
林霧直接收回目光,往旁邊一倒,在沙發上躺了下去,作勢要休息。
寂靜片刻,梵最終轉身,走向門口。
要出門的剎那,林霧的聲音在身後驀地響起。
「如果你想要我和你合作,我有個要求——把任珂弄走,我也不想看到她。」
「我可不樂意費心做事的同時,還要提防她因為妒恨過節對我下手。我怕我也忍不住對她下手。」
梵停住,回頭看她,「她不會的。」
林霧什麼都沒說,只冷呵了一聲,翻個身背對著男人。
沒一會兒,關門聲響起。
林霧這才睜眼,坐起身來。
約莫十分鐘,又有人來敲門。
林霧過去開門,外面是個青年,一板一眼的,面無表情。
林霧認得,這是她親衛中的一個,看來任珂已經通知到了。
「大人,您在這兒吃飯,還是下面餐廳?」青年問。
林霧出去,往另一邊的客房走去,落下一句話:「把飯菜送到這邊來。另外,我臥室的所有東西,全部扔了換新的。」
她忽的一頓,側頭問道:「今日這裡值守的那些人看到副城主上來了嗎?」
青年微愣,答道:「看到了。」
「看到了還放人上來,沒有一個提醒我。我倒是不知道,這裡原該是我的親衛的人,何時變成了副城主的人。」林霧笑了聲。
那青年突然有些膽寒,立即低下頭。
林霧回頭看他:「你叫什麼?」
青年不敢直視:「屬下秦升。」
「嗯,是個好名字,該升一升了。」林霧說。
青年愕然抬頭。
林霧滿面冷霜,道:「今日值守的人,全部處死。你再去鬼營挑十五個人來新值。誰有異議,便叫他去尋城主身邊的莫狼和令琇兩位大人。想來他們會給這些吃裡扒外的人一個更適合的死法。」
說罷,林霧轉身,隨便進了一個乾淨的客房。
她打內線電話,讓人送來乾淨衣服,換洗完出來,房間裡已經多了熱騰騰的飯菜。
林霧吃完,麻溜的上床睡覺,不去理會外面的嘈雜。
等再醒來時,外面已無比安靜。
林霧伸了伸懶腰出去,一開門就瞧見了恭敬立著的秦升,不知道站了多久。
「暗聲大人,」秦升低頭,「莫狼大人那邊傳來道令,讓您暫代九羅剎之位,處理積攢下的事務。日後是否復職再論。」
「在哪兒?」
「書房。」
林霧便上樓去。
書房也被打掃乾淨了,但偌大書房地上堆滿了成小山的文件資料和摺子,以及各種雜籍名冊,都沒多少空落腳。
林霧無語的說:「先前我不在的時候,沒人處理嗎?」
秦升立在門口,答道:「先前是莫狼大人處理的,他說您竟然回來了,也該了解下這幾年都如何。並希望您看完後總結心得報給他。」
林霧被氣笑了:「我要看完這些,一周都不用睡覺了。他腦子有坑吧?!」
秦升低頭:「大人慎言。」
「去給我找幾個人,看完後挑揀出重點給我。」林霧說。
秦升領命離開。
林霧進去,環顧一周,最後到書桌前。
上面放著幾大本厚厚的名冊,都是第九鬼營這幾年來進的新人。
其實當初林霧要九羅剎之位,不是隨便要的。
九羅剎掌握殺手城的城防,因而也有殺手城的地圖和大部分機關、重型武器分布地的控制中樞,甚至還有幾個對外碼頭的對接。
林霧逃離之際把能關的都關了,才會大大降低了困難和危險。
毫不誇張的說,九羅剎是城主的左膀右臂,非至信之人不能任。
所以當初城主沒有猶豫直接給了梵,才會讓城中人覺得城主極其看重梵,萬想不到城主是在利用梵。
也正因此,任珂對是她接受這個位子一直耿耿於懷。
林霧翻了翻抽屜,也找了密室暗匣和保險柜,都沒有發現九羅剎的令牌。沒有這個,她調動不了城防。
既然以前是莫狼代理,令牌應該在莫狼那兒,他沒有還回來。
「看來,城主還是不太信我呢」
林霧撇了撇嘴,仔細的翻看新人名冊。
冊子下還壓著殺手城的地圖。
她抽出來展開看,偌大殺手城,她所在的這一片是主城區的東邊,南邊偏遠的城郊則是前八羅剎駐紮之地,離城主住的地方都非常遠。而冰獄就在西南荒地,離前八羅剎的駐地倒是挺近。
其實冰獄外大概二十里處,就是廣闊無垠的冰牆。
林霧往後一靠,思忖冰獄有什麼特別的。
冰獄也分十八層,一層比一層險絕。迄今為止,殺手城的殺手受罰最高記錄是第十五層,這是那位能忍受控制六個小時之久的前輩的記錄。她查過,此人是被城主親自罰過去的。
梵也是被城主罰過去的。他說自己差點死了,那就應該也是在後幾層。
可後幾層會有什麼刑罰?
林霧只知道前十三層有什麼,後面就不知道了。
突然,林霧生出一個念頭。
城主真正對梵生出必須要除掉的殺意,是在梵去冰獄前,還是在梵去冰獄後??
冰獄會和城主衰弱的秘密有關嗎?
難道城主是因為梵在其中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才會受梵鉗制,才想殺了梵嗎?
如果是的話,城主的秘密就是在後幾層,說的更準確點——是冰獄的第十八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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