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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鄧曉芳如何軟磨硬泡,許一山堅持不答應隨她出去玩。
在省城工作了一段時間後,許一山對身邊的領導幹部一些奇聞逸事也有些了解。雖說男人不要八卦,但有時事關將來,留點心總比缺個心眼要好。
鄧曉芳夫妻關係不太好是眾所周知的。他們的婚姻本身就屬於政治的產物。據說,鄧曉芳的父親當年是中部省某廳廳長,她丈夫就是她父親的秘書。
至於她與她後來的丈夫究竟是誰追的誰,沒人說得清。鄧曉芳在人前一直說,是她丈夫先追的她。而且她暗示,當年身為秘書的她丈夫,耍了一些手腕才讓她上了他的當。
兩人結婚後,感情一直不溫不火。直到後來鄧曉芳生了孩子,父親又退下來,丈夫鴻運當頭,一路坐飛機一樣往上竄。兩個人的感情因為丈夫長期不在家而逐漸生疏起來。
鄧曉芳做女兒的時候就愛玩,結婚生子後,還是沒能改掉她愛玩的毛病。
她丈夫希望她在家相夫教子,好好做她的官太太就行了。但遭到鄧曉芳的堅決反對。鄧曉芳堅持一個道理,一個女人,無論丈夫多優秀,能力多大,自己還是得有事業。
有事業的女人就不用仰著臉乞求丈夫,女人無非就是一個安全感。而安全感最核心的東西就是經濟。鄧曉芳堅持自己賺錢自己花,她很少伸手問丈夫要錢花。
當然,這也與她的出身有關。她父親到底是中部省的廳長退下來的,經濟再困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們對外維持著美滿家庭的形象,社區每年評比五好家庭,她家年年榜上有名。
只有鄧曉芳自己心裡明白,她與丈夫不過就是名存實亡的婚姻。套用現在社會形容沒有感情的夫妻關係的一句話,白天是夫妻,晚上是兄弟。
嚴格來說,鄧曉芳與丈夫連兄弟都不算。兄弟畢竟還有幾句話說,他們在家,幾乎都是各玩各的,很少有交流。睡覺也是分房睡,丈夫在書房已經睡了五年。
沒有任何感情的夫妻,比路人更冷漠。孤獨與寂寞常常伴隨她一夜睜眼到天明。按鄧曉芳在閨蜜面前的自嘲,她丈夫是戒了她。
當然,鄧曉芳心裡有數,像丈夫這樣權力欲望極強的男人,生理欲望絕不會低。由此推斷,丈夫戒了她,不等於戒了女人。
無性婚姻就是冷暴力。鄧曉芳曾經提起過離婚的想法。但被丈夫堅決地否定了。他需要一個非常得體的正面形象,這有助於他在仕途上宏圖大展。
任何婚姻失敗的男人,仕途上都不可能一枝獨秀。畢竟,在這個道德倫理深入到每個人血液里的國度,家庭是否幸福美滿,是衡量一個男人成功的標誌之一。
最終,他們達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互相都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即便如此,他們始終堅守著一道底線,那就是無論是誰,都不能因為個人私生活而影響到對方。
許一山之前並不知道鄧曉芳心裡埋著這麼大的秘密。鄧曉芳的丈夫,桔城市委書記容海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省城所在地市委一把手,自然列席省委常委。因此,許一山在省委常委會上見過容海幾次面。
容海的不苟言笑,無形當中會給別人帶來極重的心理壓力。許一山心想,鄧曉芳一天到晚馬大哈一樣的嬉笑,與嚴肅得像一塊鐵板似的容海自然形成鮮明對比。兩個人的感情因此而生疏淡薄,並非沒有原因。
許一山堅辭不肯隨鄧曉芳去外面開心,讓鄧曉芳來了氣。
她指著許一山說道:「許一山,我又沒讓你去死,你幹嘛左推右推的,有意思嗎?人家姑娘媳婦都不嫌棄你,你倒還嫌棄別人,你什麼意思嘛?」
許一山嘿嘿笑道:「你說得對極了。你們一幫女的,就我一個男的,我是真怕。」
「怕啥?怕我們吃了你呀。」鄧曉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就算我們想吃,也得你願意呀。世界上哪有你這樣不知好歹的臭男人啊?一群花朵兒一樣的娘們陪你玩,你倒還不樂意了。別人做夢都想的待遇,你卻當垃圾一樣扔掉。」
許一山只好承認道:「鄧曉芳,我是真不習慣你們的瘋。」
「我們瘋嗎?」鄧曉芳樂了,「你說得對極了。你以為我們願意瘋呀。女人誰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端莊賢淑的模樣啊?可是現在就是一個男權社會,我們再不爭取自己樂一樂,你們男人會主動給我們機會樂嗎?」
鄧曉芳說著說著來了勁,「這個社會就是不公平。你們男人玩,是風流。我們女人玩,就是道德敗壞。這種雙標的眼光,就應該打破。」
她突然湊到他面前來,將聲音壓得很低,曖昧無比地說道:「你還記得美媛吧?小娘們天天念叨著你呢。」
許一山的腦海里迅速躍出來一個翩翩起舞的魅惑身影。想起美媛最後在一片驚嘆聲里的一字馬,不覺心尖顫抖了一下。
舞蹈是色情的藝術!許一山想不起自己在哪本書上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還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美媛在他面前來一個一字馬的舞蹈動作,他才徹底明白明白,原來早就有人總結了舞蹈的精髓。
「還有,沈亞這個小蹄子也在問你。」鄧曉芳不無嫉妒道:「我知道,她們一個會跳舞,一個是個黃花大閨女,在你許一山的眼裡心裡分量不一樣。哪像我,一朵殘花,一根敗柳,你許一山打心眼裡瞧不起不是?」
許一山連忙解釋道:「鄧曉芳,你說這個話就沒意思了啊。你鄧大美女是名花有主的人,別人就是想折,也不敢伸手啊。」
鄧曉芳聞言,直愣愣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我問你,你想折嗎?」
「我不敢。」
「我是問你,想嗎?」
許一山毫不猶豫搖頭。
鄧曉芳本來浮著希冀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她噘著嘴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一山慌忙辯解道:「說歸說,玩笑歸玩笑。鄧曉芳,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好不好?你現在升官了,就該把精力放在新工作上去。我是沒機會離開啊,所以我只能留在黨校繼續學習。學校不倒,我不畢業。」
鄧曉芳撲哧一聲笑了,她捂著嘴巴道:「許一山,我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吧。這個消息對你或許有用呢。」
許一山笑笑,沒表態。
他相信,鄧曉芳的消息來源無須質疑。且不說她丈夫容海貴為省委常委,消息從容海處能夠得知。就拿她自己在省城的圈子,她想知道一些機密消息,還不是信手拈來?
小道消息大都被視為謠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謠言往往都能變成現實。
「你知道衡岳市未來的市長人選是誰嗎?」
許一山笑了笑道:「好像這與我無關吧?」
「真無關嗎?」鄧曉芳哼了一聲,「既然無關,我懶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