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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臻和張曼兩人一照面,張曼便熱情地喊了一聲,「阿姨!」
許一山連忙介紹道:「媽,這位是張曼記者。就是她,拍到了曉琪摔下舞台的錄像的。」
張曼接過去他的話,訕訕道:「我已經不是什麼記者了。」
曾臻這才反應過來。她衝過來,一雙手緊緊握住張曼的手道:「原來是你呀,貴客貴客。」
曾臻不知道張曼已經被開除了。她只知道,一個女記者拍下的視頻,能真實還原當時的情景。
「你說,曉琪是不是被徐曼麗故意推下來的?」曾臻急忙問道:「張記者,你可要主持公道,還我一個真相。我家曉琪,不能白白被人陷害。」
張曼尷尬不已,小聲說道:「阿姨,具體情況,得聽官方的啊。我只是偶然撞著記錄了當時的情景。要我說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亂說呀。」
「你是記者。記者就應該為公平申張正義呀。」
張曼解釋不清了。她看著滿臉焦急的曾臻,苦笑著道:「阿姨,我能看看曉琪嗎?」
「好啊好啊。」曾臻忙不迭地將張曼請進屋,將許一山晾在了客廳。
曾臻急於得到張曼的肯定。只要張曼說出來,徐曼麗是故意將陳曉琪撞下舞台的,她立馬便會打上徐曼麗家裡去。
客廳里的許一山沒有跟著一起進屋。他在想,張曼找上門來,絕非只是來看看陳曉琪。
路上秦光就告訴過他,張曼在電話里找過他。張曼找他,一定有非常重要的情況要告訴他。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耐心等待她們出來。
十來分鐘後,張曼和曾臻先後出來了。
張曼滿面歉意說道:「阿姨,我有點事想找一下許一山,您看方便嗎?」
「方便方便。」曾臻連忙說道,指著許一山的書房門,「你們進去談。」
在曾臻的堅持下,許一山只好與張曼進了書房。他們一進去,曾臻便將門帶上了。
張曼掃視了一眼書房,笑了笑道:「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
許一山搖了搖頭。
「許一山,有人要殺我。」張曼說得很輕鬆,但她的表情說明她不是在開玩笑。
許一山苦笑道:「怎麼可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誰吃了豹子膽。」
張曼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呀,是要看到我真被人殺了,看到我的屍體了,你才會相信是不是?」
許一山道:「我是不相信誰有那麼大膽子。」
「很簡單啊,我不死,他們就得死。」張曼笑了起來,突然將聲音壓低了下去,「因為,我掌握了別人致命的東西。」
許一山心裡一動。張曼做為衡岳日報首席記者,一直活躍在黨政口的新聞戰線上。她接觸的人,都是政府高官領導。許多平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她都能如數家珍一樣瞭然於胸。
她是從富嘉義時代到胡進時代的新聞戰線上的標兵。張曼的文章,多次在省報上出現,甚至燕京的一些重要報刊上,也能經常看到她的重磅文章。
可以說,在中部省的新聞戰線上,張曼的影響力很大。
可是就這麼一個影響力巨大的記者,前段時間因為一段視頻而被開除了。
開除她的人,難道就沒想到她的影響力嗎?不,他們肯定想到了。或許是張曼對他們已經構成了嚴重的威脅,他們才不顧一切將她踢出來。
許一山記得在黨校學習的時候,張曼就去找過他。而且還交給了他一把鑰匙。
那時候張曼就暗示過他,如果她出了意外,請許一山拿著這片鑰匙,去找能為她申張正義的東西。
可是事後,並沒有發生像張曼想的那樣的事出來。以至於許一山找了個機會將鑰匙還給了她。
「許一山,我先對陳曉琪的遭遇表示同情。」張曼嘆口氣道:「你知道嗎?陳曉琪是因為你而犧牲了她。」
許一山嚇了一跳,「胡說吧?」
張曼哼道:「我胡說?你如果知道了真相,你會後悔的。」張曼深深嘆口氣,「當然,他們這招圍魏救趙的手段,只是苦了陳曉琪。本來,他們要對付的是你。」
「我?」許一山茫然道:「怎麼又是我了。」
「你想想看啊,你來衡岳市做什麼?」
「省里要求督辦周文武案啊。」
「這就對了呀。」張曼輕輕笑了拉起來,「人家都盼著周文武早點死。你卻喊了刀下留人。周文武不死,秘密就沒法掩藏得住。你刀下留下的目的,不就是想在周文武身上打開有個缺口,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我好像沒想要什麼。」
「不,你想要的是公平、正義。」張曼緩緩說道:「可是,現在的社會,真有公平、正義可言嗎?周文武對某些人而言,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你也一樣,是某些人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聽你的意思,有人想謀害我?」
張曼道:「原來,或許有此一說。現在看來,他們也知道你的影響力有點大了。他們不至於會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將你怎麼樣。他們只是想拖住你的手腳,讓你知難而退。」
「如果我不退呢?」
「我也知道你不會退。你若退了,就不是你許一山了。這也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希望看到陽光遍灑每一片葉子。」
張曼緩緩從隨身帶來的包里拿出來一個信封。
她從信封里倒出來一個u盤,一片鑰匙。
她晃了晃手裡的u盤說道:「這裡面記錄了我這兩年來錄下來的八號公館進出車輛和人員。你知道八號公館嗎?」
許一山還真不知道八號公館。他狐疑地問:「什麼八號公館?」
張曼笑了,搖著頭道:「許一山,你在衡岳市也工作了那麼久,你居然不知道八號公館。這說明你根本沒進入到人家的圈子裡去呀。在衡岳市,不知道八號公館的幹部,不是傻,就是呆。」
許一山苦笑道:「我屬於傻的,還是屬於呆的?」
「你不傻也不呆,但你是屬於被人排除在外的。」
許一山哦了一聲。試探著問道:「八號公館究竟是個什麼神秘的存在?」
張曼沒接他的話,而是將u盤和鑰匙推到他面前,「收下,我還是一句話,如果我出了意外,請你為我報仇。」
許一山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年頭了?還談什麼報仇啊。張曼,現在法制社會,你說的或許真的存在,但我想,絕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黑暗。」
許一山的笑,其實是他刻意裝出來的。他不想讓張曼有太多的精神負擔。其實早在一年前,他就敏銳地感覺出來了,衡岳市不是想的那麼和諧。
「對了,你如果想知道陳曉琪的案子為什麼立案後,一直沒有結果,我建議你直接接觸一下魏浩。他會給你想要的結果。」
張曼說完,仿佛渾身輕鬆了許多,「我走了,以後就看你的了。」
許一山攔住她道:「你先別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