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的情感 第469章天堂悲歌34.遁入空門

    又名《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張寶同

    在傷口癒合之後，阿伯拉爾向修道院支付了一筆錢，再次把愛洛伊絲送進了阿讓特伊修道院。心碎的愛洛伊絲再次成了一名修女。上次，愛洛伊絲進到修道院是暫時性的，不用戴面紗，也有著比別人稍微寬鬆的自由。但是，這次她是真誠的，完全徹底地開始做一名真正的修女。所以，她不但穿上了修女的修服，而且還戴上了面紗，並打算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上帝。

    在洗禮儀式上，當神父把耶穌像捧到愛洛伊絲面前要她親吻時，愛洛伊絲頭一偏吻在了像座上。看著愕然的神父，愛洛伊絲解釋道：「像我這樣的女人，不配親吻神的腳趾。」她接過神父手裡的耶穌像後，堅定的心裡默念道：「我不再把我的忠誠奉獻給你，就在親吻底座的那一瞬間，我把我的誓言奉獻給了我的信仰------永世無悔的愛情！」

    當穿著修女的黑袍，戴著面紗的愛洛伊絲把阿伯拉爾送出修道院時，他坐在馬車裡痛哭了一場。因為他的傲慢和自負，他毀了自己，也毀了他的愛人。要讓她將鮮活美麗的一生都奉獻給她恐懼和可怕的修道院生活。這是她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

    為了不變成太監哲學家，在送走愛洛伊絲之後，沒有選擇的阿伯拉爾也進到了聖丹尼斯修道院，穿上了神聖的外衣，成為一名修道士。與其說是誠心皈依天主，不如說是因為悲傷和悔恨。哀莫大於心死。阿伯拉爾的心似乎死了，他不但要愛洛伊絲尊崇他的意願出家為尼，而且對先他而進入修道院的愛洛依絲也未給以一句的安慰。就這樣，他們這對相愛的戀人從此雙雙披上了修士袍，遁入修道院，那年，阿伯拉爾已經4o歲，愛洛伊絲只有19歲。

    聖丹尼斯修道院位於巴黎北部的聖丹尼斯省，但屬於巴黎教區的一個大型的修道院，因在公元63o年，人們將第一位巴黎主教聖人丹尼斯的遺體下葬至此，所以，就將修道院命名為聖丹尼斯修道院。

    痛苦中那種顛覆性的強烈恥辱感並沒有讓阿伯拉爾轉化為宗教生活的激情，而是在驅使著他在尋求著在修道院裡去過著那種隱居的生活。他的確對自己的行為深感懺悔，力圖成為一位真正的基督教修道者。其實他的傷痛並未完全恢復，牧師也無數地勸說過他，要他繼續修養和恢復。可是，他找到修道院院長，懇切地說，「我是因為痛苦和聲譽才來這裡學習的，既然上帝召喚我來到這裡，我就應該把我心中唯一的愛轉向上帝。」

    修道院院長就說，「象你這樣年齡的人一直是在為富人們辛勞，既然你來到了這裡，就應該為窮人們教書。」於是，就把阿伯拉爾安排在修道院裡教學。

    修道院裡的生活讓他感覺到了上帝的手是如何地在觸摸著他，所以，他開始專心於對有關自由的研究，也就是把從的誘惑和世界的混亂的生活中退出。所以，他領悟到他在這個世界上，更應該去信仰上帝，而不是去成為一個哲學家。

    那天，他去阿讓特伊修道院去看望愛洛伊絲。因為有主教給她保過佑，所以，她揭開了遮擋在她面前的面紗。儘管她在心裡對阿爾拉爾充滿著和愛情，充滿著對他們過去的美好回憶。但在她見到他時卻顯得是那樣地平靜和安寧，完全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就象是他的一個好朋友，而不是他的愛人和妻子。他們坐在擺有上帝的塑像和十字架的面前，神態莊重，表情平和。沒有一點過去他們每次見面時的那種激情和衝動。

    是的，過去他們每次見面時，她都是不顧一切地撲在他的懷中，瘋一般地親吻和親愛，可是，現在，她卻心如止水，完全是一副修女的神態。他雖然在心裡還有那種埋怨她引誘他犯罪的責怪，但他確實愛著她，真心實意地愛著她。兩個來月沒見了，她還是那樣地年輕漂亮，而且顯得更加地成熟和懂事了。他真地很想去撫摸她和親吻她，可是，他不能，因為他們都不再是世俗的凡人，必須要服從上帝的意願。而且，愛洛伊絲已經是正式修女了。正式修女都是宣過誓的，起誓要守貧窮，徹底放棄世界上的一切物質所有權；要守貞潔，就是要遠離情和欲，守獨身，克制和禁止一切享受；要守服從，完全順從修道院院長的任何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即然她已經宣過誓了，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婚姻關係已宣布失效。所以，她雖然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愛人和妻子，但實際上已不再有這種關係。

    他對她說他已經進到了聖丹尼斯修道院，要做一名現身於神學的修士。愛洛伊絲對他既憤恨又愛憐，因為是他要她進到修道院的。對此，她唯有順從，別無選擇。

    她對他講了她是如何適應修道院裡的生活，如何同其他姐妹們在一起相處。她說她已經喜歡上了修道院裡的生活。過去，她也在修道院裡生活過，那時，她把這裡當成了可怕的地獄，可是，現在她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生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宣誓成了正式修女。而一般人從實習修女到成為正式修女，是要經過學習適應教規和祈禱等許多的實習，至少也要半年到一兩年的時間。而她卻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聽到這些話，他不知道是感到欣慰，還是感到悲哀。

    修道院長非常地喜歡愛洛伊絲，她對阿伯拉爾說，「當愛洛伊絲要宣誓願成為正式修女時。姐妹們覺得她是那樣地年輕貌美，才華橫溢，就想方設法勸阻她，不要讓她把自己鮮活的青春束縛在無法忍受的修道生活的枷鎖上，可是，卻讓她給阻止了，而且，她的決心和願望是那樣地強烈。她說這是她丈夫的願望，她必須服從。」

    說到這，旁邊的科妮莉亞修女就哭著對他講道，「可憐的愛洛伊絲，她把你看成是她的一切，她的上帝。」接著，她唱起了愛洛伊絲經常吟唱的那哀歌：

    「喔，丈夫，在我心中最為高貴，

    誰能與我同床共枕！這是多麼巨大的財富，

    去傷害他那高貴的心靈？那我為何結婚，

    只因讓你遭災遇禍？那就接受我的悲傷，

    我願意接受這種代價。」

    聽著這曲悲歌，阿伯拉爾忍不住地抽泣起來。愛洛伊絲卻強忍著沒讓自己哭泣，淚水卻如泉水一般湧出。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愛洛伊絲似乎很爭氣，很聰明，很懂事，和修道院裡的上上下下都保持著非常好的關係。主教把她當女兒一樣地疼愛著她，修道院院長對她親如姐妹，其他的姐妹們也都與她親密無間，而對於信奉者來說，她又像一個媽媽。所有的人都羨慕著她的虔誠、審慎和在任何時候都具有的那種無與倫比的溫柔和耐心。

    知道愛洛伊絲一切都好，阿伯拉爾也就放心了。他想他可以把整個身心都專注到他的隱修事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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