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招之後,中年人踉蹌出去,站穩身形後,眼裡滿是驚怒,「你到底是誰?」。
趙建平頓了頓,嚴色道:「知道崑崙嗎?」。
中年人眼裡一驚,面色陰晴片刻後開口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明天中午你再過來」。
「行」
趙建平點了點頭,點燃一根煙,帶著我和喬陽轉身離去。
回到車上後,趙建平沒有立刻離去,轉頭看向我和喬陽,「崑崙是我們在民間設立的神秘組織,為了方便行事」。
我和喬陽對視一眼,兩人疑惑去了不少,喬陽往前湊了湊,「那個,趙組長,你剛才那報個蔓,是報個姓的意思吧?」。
「嗯,一點首就是姓「方」,你們在的部門不學這個嗎?」,
「有倒是有,我們基本用不到,只是隨便翻了下,懂的不多」。
趙建平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開車回了招待所。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還是我們三人來到了這夥人住的地方。
敲門後,方姓中年人開門走了出來,「關於你要的信息,你能拿什麼來換?」。
「我能拿出的只有錢,你要什麼?」。
「一柄天師劍」
「天師劍?」
趙建平臉色一驚,「你們要天師劍幹什麼?」。
「這就與你無關了」,方姓中年人面無表情道。
「我找到後去哪找你們?」
「你留下一個聯繫地址,我們一個月後會有人去找你」。
趙建平沉默片刻,給方姓中年人留下了首都郊區的一個地址,才帶著我們離去。
上了車之後,喬陽忍不住道:「趙組長,這條件怎麼辦得到,目前只有龍虎山有天師劍吧,那是人家鎮教寶物,一個不好會引起全國道教協會的抗議,這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哪裡還有一把天師劍,不過也很難借到,去試試吧」。
當天我們便趕到火車站,連夜坐火車到了西安,出火車站後,一輛麵包車將我們接到了一個叫大峪的地方,這地方臨盡終南山,我們住在一個村民家裡。
休息了一個下午後,趙建平把我們都叫到了一個房間,「我們要找的人是一個光頭胖老頭,自詡道號道一,穿著一身藍色道袍,臉上紅光滿面。終南隱修兩千多人,但整個終南山應該就只有他這樣一個形象的人。
這道一看似修道隱士高人,但性格和小孩似的,你們碰見他千萬不要亂說話,而且要禮貌。
不過說回來,這老頭確實是一個高人,很有本事,上面有些大人物都請過他」。
「我們怎麼借劍?」,林子疑惑道。
「能碰到他再說,這老頭喜歡在山裡轉悠,有時候兩個月才回來一次。今天都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們上山,到他那裡可有一段路走」。
…
入夜漸深,朦朧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我感覺自己似乎飛起來了,飛到了終南山上空。星空明亮,月色下的終南山幽靜撩人。
往下看去,山林中隱隱有十多團光芒,並不明顯,但讓人不禁疑惑,想要知道這些隱約的光團是什麼。
突然最左邊一團光芒消失,耳邊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陽魂挺凝實的」。
我一陣驚恐,還沒開口,左邊右邊接連又息了數個光團。
「小兄弟,也是修行中人嗎?」
「這是走魂了吧」
「不是,他自然出魂」
「怎麼可能」
…
七嘴八舌,男聲女聲都有,且都是比較蒼老的聲,我驚恐萬狀,想要跑,想要叫喊,但發不出去任何聲音,整個人浮在空中也無法動彈。
胸口很快傳來氣悶感,同時耳邊又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我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普通還算耐看的臉,正是林子。
林子正用力搖晃著我,見我醒來拍了拍我的臉,旁邊床上的馬建軍和喬陽也坐了起來,看著我這一邊,一臉關切之色。
「未濟,你做噩夢了嗎?」,喬陽開口道。
我喘息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看了下手錶,才兩點鐘,「不算噩夢吧,有些奇怪的夢」,我開口回了喬陽一句,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人的靈魂分兩類,一類是陰魂,一類是陽魂。陰魂是死去的人身上的靈魂。陽魂是指人在陽壽未盡的時候通過某種方式而出竅的魂魄。
剛才最先說話那人說我陽魂挺凝實的,也就是說我魂魄出竅了,但人的魂魄居住體內,怎麼會無緣無故離體?
「未濟」
林子見我一動不動,碰了一下我,「與呂萱有關嗎?」。
「不是,我去洗一下,你先睡吧」,我搖了搖頭,從床上下來走進了廚房。隨便擦洗了一下後,才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回到床上。
躺回到床上後,我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從胸前小福袋中拿出那塊玉佩握在手心裡,心中這才安定幾分。
在床上翻騰一個多小時,才再次睡過去,醒來時已是天亮。
上山時,路面上有不少積雪,山道上能看見不少居住的屋子,還有穿著道袍藍襖的修士在雪地里練著功夫,專心致志,似乎沒看到我們一樣。
跟著趙建平一直走到下午五六點,在一個山坡中間停了下來,四周林木繁盛,眼前是一個土屋,外形看面積還不小,屋門緊閉,可能沒有人在。
趙建平讓我們站在原地,走到屋前敲了敲門,「道一師傅,在嗎?道一師傅」。
喊了數聲,並沒有人回應,林子看了眼快黑天色,「今天回去是不可能了,這道一老頭不在,我們得去找個修士住所借住一晚才行啊」。
「一時不在還好,就怕這老頭真的是兩個月後回來」,喬陽有些擔憂。
趙建平走了回來,皺眉道:「那邊兩百多米的地方有另一個修士住所,我們先去他那借住一晚」。
趙建平帶著我們走到了另一個修士住所,同樣是土屋,但面積要小很多,不過住我們還是能將就下。
這土屋主人是個中年男人,名叫萬申,身材幹瘦,皮膚黝黑,如果不是這一身道袍,定以為是個莊稼漢。
萬申話不多,和趙建平應該是認識,兩人談話間自然隨意,不過沒有說什麼敘舊的話,大多是山里一些情況,還有道一老頭什麼時候出去的。提到道一老頭,萬申顯得有些恭敬,開口閉口以道一真人稱呼著。
趕了一天山路,我們也沒有多聊什麼,打好地鋪後,早早就睡下了。
又是夜深人靜時候,圓月高掛,星空點點。昨夜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似醒非醒,我感覺到自己再次飛了起來,又飄到終南山上空,俯瞰這片神山。定眼看去,還是那十多團光團在山林間隱約而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