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門關閉後,關婷婷便一臉好奇的來到了我的身邊,問我:「喂喂喂,你是怎麼被抓住的,你跟小娘說實話,你是不是自己跑了,然後才碰到他們的,」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反問:「大紅袍和我那個朋友呢,你被抓住了,那她們是不是也被抓到了,」
哪想到關婷婷聞言卻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跑散了,」
什麼,她們竟然跑散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關婷婷見我一臉的疑惑,便嘆了口氣,然後說:「你被打飛後,大紅袍和胖頭陀便纏鬥了起來,不過那胖頭陀體術很厲害,大紅袍竟然不是對手,我就想著將體內的佛氣逼出來,然後幫她一把,哪裡想到這時『呼呼啦啦』的冒出來一群人,而這些人,正是黑袍堂的人,之後,我們便陷入了混戰,哦對了,你那個朋友也醒了,」
她說道這裡眨了眨眼,然後看著我道:「沒看出來,你那個朋友還挺厲害的呀,體內竟然蟄伏著天地至寶陰靈蠱,若不是她突然醒來,恐怕就連大紅袍都要中招被俘呢,」
我聞言一怔,李瀟瀟竟然醒了,
「那李瀟瀟呢,她去哪了,也被抓到了嗎,」我一臉焦急的問,關婷婷聞言卻撇了撇嘴,道:「哼,你怎麼只關心她啊,小娘都被抓住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小娘呢,」
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我沒空和你耍嘴皮子,快說,接下來怎麼樣了,」
「哼,」關婷婷嘟了嘟嘴,然後繼續說:「之後我們就衝出了石洞,然後一邊打一邊跑唄,之後我們就跑散了,至於她們被沒被抓,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小娘是被抓了,」
她說道這裡一臉的氣憤,磨了磨小虎牙,一臉憤憤不平的道:「這些黑袍堂的人真是可惡,等我回去後,一定要讓我爹帶人滅了他們,敢抓小娘,小娘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聞言低下了頭沒有吭聲,沒想到這劉本清到底還是對大紅袍下手了,就是不知道,大紅袍和李瀟瀟逃掉沒有,而胖頭陀呢,胖頭陀和邪靈教也是有怨的,估摸著,黑袍堂的人連他也不會放過,
不過胖頭陀修行深厚,估摸著他們抓不住,而大紅袍畢竟是黑袍堂名正言順的堂主,那些黑袍堂的人,也不會下死手吧,
這麼一想,我就更擔心李瀟瀟了,李瀟瀟雖然體內蟄伏著陰靈蠱,但她畢竟和陰靈蠱建立聯繫的時間尚短,連一些最基本的法門都不會,只會利用純陰之氣對戰,就好似之前的我一般,自保的手段極其單一,極其容易中招,
正一臉擔憂的胡思亂想呢,忽然就聽關婷婷嘟囔了一聲,轉頭看去,就見這小妮子竟雙手掐腰走到了地牢的石門前,對著石門連踢帶踹的,一邊踢,還一邊大叫:「放小娘出去,小娘乃是茅山派掌教之女,你們竟然敢囚禁小娘,我奉勸你們,最好把我完好無損的送回茅山,在這之前還要給小娘預備一桌酒菜,若是不然,小娘和你們沒完,」
關婷婷雙手掐腰,宛若一個潑婦般,對著石門大喊大罵,我見狀卻是一臉的無奈,
這黑袍堂乃是邪道組織,若是這麼容易就被她嚇住,那就不用出來混了,
果然,關婷婷的叫罵聲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連個浪花都沒打出來,她被氣的渾身直抖,最後就見她磨了磨小虎牙,發狠道:「好,你們不放了小娘是吧,那小娘,小娘就拆了你們的破地牢,」
她說罷,便手捏法印一聲低喝,而隨著她低喝出聲,就見一團青色的光暈自其體內透發而出,那青芒雖不耀眼,但還算強大,此刻瀰漫而起後,就聽她一聲輕喝,而隨著喝聲響起,那青芒竟幻化成了一柄長劍,猛地向石門斬去,
就聽『砰』的一聲,卻是長劍狠狠的斬在了石門之上,然而,當閃爍著青芒的長劍斬在石門上後,就見那原本平凡無奇,甚至有些破舊的石門上竟散發出了一道詭異的黑色光芒,這光芒強大,始一散發而出,便將那柄長劍給擊碎,隨後就聽『嗡』的一聲,卻是一道氣勁散發而出,
這氣勁強勁,吹打在關婷婷身上後,就聽關婷婷一生慘叫,隨後她整個人便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雙腳離地,快速向後面飛來,
「啊,快接住小娘,」關婷婷人在半空,嘴卻還沒閒著,對著我大呼小叫的,我見狀急忙起身,一個翻滾來到了關婷婷下落的位置,一把將關婷婷抱在了懷裡,
只是我去,這關婷婷看起來乾巴瘦似的,但其實是偷著胖,胸口竟??囊囊的,腰上還很有肉,且還極沉,這一下我雖然將她接住了,但卻連帶著我都被砸趴在了地上,
草,可憐了老子的腰,差點沒被這小妮子給砸斷咯,
我被砸的是呲牙咧嘴,而關婷婷卻一點沒受傷,就見她翻身而起,轉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正瓷牙咧嘴呢,便問我:「喂,你沒事吧,」
「媽的,你讓我砸一下試試,」我慢慢坐了起來,道,
「切,小娘就那麼重嗎,」她撇了撇嘴,
「你自己重不重,你自己不知道麼,」我一邊揉腰,一邊沒好氣的道,關婷婷被氣的直接別過了頭,『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我了,
我們兩個都沒在說話,就這麼沉默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婷婷竟又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再次對著石門大罵了起來,但石門外依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最後關婷婷也服軟了,就見她聳拉著腦袋,小聲嘟囔著道:「你們這是要餓死小娘嗎,你們囚禁小娘也就算了,竟然連口水都不給喝,你們也太過分了吧,」
關婷婷說完後氣呼呼的跺了跺腳,然後回到我身邊,抱著膝蓋坐在了地上,
也許是沒有力氣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關婷婷消停了很多,我們兩個,就這樣在昏暗的地牢內默默無聲的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彈指一瞬間,也許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人搭理我們,
我們兩個,就好像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沒有人理會,沒有人管,這時候,我甚至都希望能有人前來,對我們拷打一番,那至少還能證明,有人還記得我們,
可是沒有,沒有人送飯,沒有人送水,更沒有人來拷打我們,
我是可以不吃不喝的,但關婷婷卻不行了,沒過多久便有些扛不住了,昏昏沉沉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就在我心裡煩悶,也即將忍受不住這昏暗和孤寂之際,關婷婷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喂,我好餓,」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沉聲道,
「那你叫什麼,」她的聲音很虛弱,但那一雙眼睛還算明亮,
「安生,」我說,
「安生,」她喃喃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後『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不解的問,
「我笑你,笑你的身世和名字,」她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道:「在你覺醒了言靈,成就了判官之體後,就已經不得安生了,」
是啊,自打家裡出事後,這段時間,我從未真正的安生過,
想到此間我一聲苦笑,而後,地牢內,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唯有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在地牢內迴蕩著,
『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