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爸爸 www.dubaba.cc」
楊文君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終是舉走向著戰場的門戶急速而去。縱然是心中有再多的不舍,可是楊文君卻根本沒有半分停留。
到了這種時候,楊文君自然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縱然是楊文君心中有再多的想法,此時也只能強行壓制下來。無論任何的想法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都很不理智。
那個存在和八位絕巔強者之間的戰鬥,他們根本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留在這裡,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單是那個存在和八位絕巔強者的手段,就絕不是他們自已能想像的到。
此等情況之下,最理智的辦法就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否則就算是那個存在和八位絕巔強者交手的神力餘波,都足以讓他們這些和螻蟻差不多的生靈灰飛菸灰。
至少,他們自已心裡也非常清楚。
這等級數的戰鬥,根本就不是他們有資格參與的。
「楊師姐。」
許多人族年輕一輩的生靈在四處尋找,可是沒有看到那一襲粗布長衫之時,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露出了一絲不忍。
雖然那個賤人時常讓人不由恨的牙痒痒,但所有人卻都不得不承認,那個賤人雖然是賤了一些,卻也並不是沒有任何可取之處。至少他曾為人族做出的貢獻,也絕不能讓人不動心。如今人族全線撤退,卻沒有再看到那一道身影,不由讓人感覺到心裡總是少了一些東西。
「現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時候,我們應當做的便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楊文君眼眸之間滿是寒意:「這種是非之地,我們離開的越快越好。記住,大家要活著,才能想其他的事情。」
楊文君的聲音很冷,似乎不帶任何一點點的情感。
甚至在楊文君說話的時候,眼神里根本就沒有半分情緒,就好似是所有的一切都根本沒有被楊文君放在眼中。
或者說,為了活下去,楊文君已經再無半點情感的表現。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楊文君的步子不由越發的迅疾了。
速度,竟是越來越快,似乎生怕後面有人追來了一般。
一見到楊文君的架勢,人族倖存的眾多生靈卻是再也沒有半句多言,一個個緊跟著楊文君的步伐疾速向著戰場門戶而去。
或許正如同楊文君所說的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只有大家活著,才能想更多的事情。無論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但是前提條件是得要所有人都活著才行。
一路之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半分聲音。
現在,所有生靈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向著戰場的門戶而去。
路上不時有其他各族的生靈加入,人族眾將士除了狠狠的看上一眼之外,卻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甚至在看到各族生靈的出現,眾多將士似乎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們一眼。那怕是現在所有生靈都在急速的向著戰場門戶而去,可是人族眾多將士在看向各族生靈之時,滿眼都是不屑的神情,,,,,,
各族生靈現在倖存的已然不多,都損失慘重。
縱然是強如神族,現存的生靈也都已經十不存一,縱然是戰孤行這位戰場公認的第一強者,現在也受了重創,整個人都撕成了兩半。如果不是戰孤行修為高強,只怕就算是這樣的傷勢,也已經必死無疑,,,,,,
妖族鬼門和遺族現在更是慘不忍睹,損失遠超人魔二族的總和都要以倍計之。
此時見到人族和魔族的大軍出現,四族臉色難看至極,可是對於人族的那種不屑神情,所有生靈也都只有將一肚子氣強行咽下。
當日的路終究是自已選的,那怕這條路再難走,他們也只能自已咬著牙和血吞。本來在卓君臨廢了修為之後,眾多生靈已經在人族身上再也看不到半分希望。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那怕是現在各族的腸子都悔青了,可是世間卻從來都沒有後悔藥。
行至戰場的門戶之時,所有生靈都爭先恐後的急速沖了出去,此時一個個都是落荒而逃的殘兵敗將,那裡還有進入戰場時的那種意氣發發。
望著那已經在望的門戶,所有生靈都似是經歷了一場惡夢一般,晃若隔世,,,,,,
甚至,現在所有生靈都只在想著儘快逃離這個鬼地方,所有生靈的心中都已經有了一種衝動,以後自已再也不踏足這樣的鬼地方。那怕是自此之後或將永世都淪為平庸,也好過在戰場上擔驚受怕,,,,,,
然而,有人在逃離,有人卻在停留。
逃離,是因為誰都不想再呆在這人間地獄之間。
停留,是因為很多生靈都在等人,希望自已等的人會出現在自已眼前。
雖然明知道那種希望幾乎不太可能,可是大家的心裡卻始終都還在期待奇蹟的出現。萬一要是有奇蹟,或許也並不一定,,,,,,
停留的人群之中,靈正六子的身影格外的顯眼。
六人彼此對視一笑,卻根本沒有再多的言語,此時六人的目光之間,都不由有了一絲決絕。那怕是身側的無數人勸他們離開,可是他們六人就那麼站在戰場的門戶之前,久久不願意離開,,,,,,
「你們想做什麼?」楊文君發覺了一絲不對勁,終是忍不住開口。
此時此刻,楊文君自然是明白他們在等誰,可是有些話,楊文君卻始終都無法開口。自已又何嘗不想像他們一樣站在那裡等著奇蹟出現,可是楊文君卻知道自已最應當做的是什麼事情。
這種情緒,會影響到自已的心境。
「師姐,這一路上你一直在盯著我們,辛苦了。」冷秋月一聲長嘆:「但現在即然都已經走到了這裡,也是時候到我們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師姐還有你自已的事情要做,我們也還有我們要等的人,就此別過。」
「這,,,,,,」
縱然是以楊文君的智計百出,一時之間也不由語塞。
楊文君自是明白冷秋月的意思,也明白靈正六子的用意。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偏偏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卓君臨留在那裡究竟想要做什麼,或多或少我們也能猜到一二。即然他不願意我們知道,那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冷秋月終是苦笑:「我們願意跟隨師姐離開,只不過是為了不讓卓君臨再有後顧之憂,可是以安心去做自已想做的事情。現在,我們那怕知道只不過是心中的一絲幻想,可是我們也不能放棄。」
楊文君不由愣住了。
原本,自始至終都不曾瞞過靈正六子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也只不過是靈正六子刻意配合著卓君臨而已,這樣的靈正六子,那怕是楊文君一向眼高於頂,此時也不由心中一驚。這六個人無論是天姿還是才情,都絕對是最為出類拔萃的那一列人之一,,,,,,
「即然明白卓師弟的用意,那你們便更應當珍惜自已,好好的活著才是對卓師弟的安慰。」楊文君一聲長嘆:「你們現在這樣等在這裡,未必便是卓師弟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有你們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才會不負卓師弟的用意。」
「師姐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冷秋月輕輕一嘆:「但是,即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只能等著奇蹟出現。那怕是要等到永遠,我們也會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冷秋月笑了。
笑的很苦,又似是笑的很無奈。
甚至在這個時候,靈正六子都不由笑了。
可是那種笑意,讓人心中很痛,,,,,,
青衫老者的神色很冷。
縱然是現在面對的是八位絕巔強者,可是青衫老者的氣勢卻是越來越強。似乎青衫老者根本就沒有在意現在是以一敵八,人數之上自已根本不占任何的便宜。
甚至,青衫老者也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八個老怪物皆盡都是當世最難纏的狠角色,任何一人都曾是滿手血腥的兇徒。
八位絕巔強者,個個如臨大敵。
雖然他們並不曾正面與青衫老者交過手,但青衫老者那匪夷所思的手段,縱然是他們光想想就感覺到絕望。那怕是沒有了祭天大陣可以鉗制他們,但就青衫老者的滔天戰力,就絕對要令任何生靈望而生畏,,,,,,
更何況,現在的青衫老者已然似若瘋狂,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一擊。
這樣的情況之下,八位絕巔強者不由同時如臨大敵。
眼前這位青衫老者,只怕他們就算是站在當世頂峰的絕巔強者,但若論單打獨鬥誰也沒有半分把握。尤其是青衫老者的身份,就不由讓人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種絕望的感覺。
「時間差不多了吧!」青衫老者突然一聲長嘆:「老夫給那些小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吧,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想必也足夠那些各族小輩遠離這一方天地。老夫答應過刑天的事情,也算是兌現了。」
此時,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間滿是寒意。
說話之間,戾氣橫生。
那怕只是最尋常的言語,可是此時在青衫老者的口中說出,卻似乎帶著一種讓人絕望的狠戾之氣。
「道友,你,,,,,,」東華帝君臉色發白,神情越發的難看:「道友息怒,這件事情我們大家並不知原委,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暗算道友。即然道友能網開一面放任那些小輩們離開,實則也並不是絕情絕義之人。不如我們大家現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若是大家能解開心中的誤會,未嘗沒有解決之法。」
青衫老者眉頭不由皺的更緊:「東華帝君,你也不必要巧言狡辯,老夫放任那些小輩們離開,只不過是老夫答應過刑開,會留給那些小輩一條生路。這件事情,這其中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這,,,,,,」
眾人一時之間不由面面相覷,卻又不由同時語塞。
雖然他們自已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糸,現在連他們自已也都被神族這一手陰招弄的滿頭霧水,又如何向青衫老者解釋?
更重要的是,現在八個老怪物剛剛逼著青衫老者將祭天大陣毀滅之後,戰場的門戶立時就被重啟了。
現在,八位絕巔強者可是以任意離開,反而卻又將青衫老者陷入了一開始的絕境之中。
這樣的情況,誰能忍?
別說是青衫老者,就算是換作任何一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會忍得住。
這擺明了就是挖了一個坑讓青衫老者往裡面跳,反過來現在他們卻仍在推脫。
「是非對錯,老夫現在倒真不在意了。」青衫老者臉色發沉:「老夫倒是想要看看,你們如些煞費苦心的坑老夫入局,到底究竟是從那裡來的底氣?就算是沒有了祭天大陣,老夫仍不是你們可以隨意算計的。」
說話間,青衫老者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縱然是眾人心中都有著想法,可是在面對青衫老者的質問之時,卻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就好似,那怕知道自已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然而,卻根本拿不出任何可以辯解的證據。
事實,就擺在眼前,鐵證如山,,,,,,
「即然道友實在不相信我們,那我們也實在無話可說。」凌無期一聲長嘆:「即然道友認定了是我們在暗算你,實則我們再怎麼辯解也根本無用。」
凌無期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凌厲之意:「即然如此,那我們就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論對錯,誰的拳頭大便是硬道理,可否?」
其他七位絕巔強者,不由同時臉色微微一變。
無論什麼時候,凌無期都還是一如即往的瘋狂。那怕是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那怕是面對的是青衫老者這種存在,凌無期卻仍是一如即往的囂張。在青衫老者的震怒之下,凌無期竟然直接要與青衫老者以拳頭論道理?
這到底是得有多瘋狂,才能幹得出這般瘋狂的事情出來?
至少到現在為止,所有人都不認為自已有與青衫老者這種存在叫板的底氣。
「好。」青衫老者一聲冷笑:「到現在為止,老夫倒真有些佩服你們這些老怪物了。那怕是到了這種時候,你們竟然也未曾有半分退縮。單是這份氣魄,就足以讓老夫高看你們一眼。也只有這樣的生靈,才配做老夫的敵人。」
那怕僅僅只是一句言語,可是卻似乎帶著滿腔的豪情。
此時,八位絕巔強者各自面面相覷,神情之中不由帶著一絲不自然。
把青衫老者都已經逼到這樣的地步,也並非是大家所願。但青衫老者現在說出這般失去理智的言語,實則也是被眾人逼到了絕境。在各種誤會和巧合之間,卻讓他們所有人都被神族逼到了絕境之中,青衫老者的萬世籌謀,最終卻毀於青衫老者自已的手中,這所有的一切變數,已然再無任何迴轉的餘地,,,,,,
「道友,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所謂的天道化身,究竟有何神秘之處。」凌無期眼利如刀,神情間帶著一絲興奮:「當日與皇天一戰,終究是我落於下風,不知今時今日,我凌無期又能在道友手中走過幾招?」
語氣之中帶著狷狂,似是在用自已最狂傲的言語,訴說著自已最大的心愿。
然而,所有人心中都不由一震。
聽凌無期話中的意思,那怕是明知道青衫老者的真正來歷,凌無期竟是打算直接與青衫老者單打獨鬥不成?
這到底是得有多瘋狂的心,才能做得出這般瘋狂的事情出來?
甚至,現在眾人心中不由也升起了一種興奮之意,能與青衫老者這種超脫於世間一切生靈之上的存在動手,這樣的機會並不會太多。整個世間,只怕也很難找到像青衫老者這樣強大的對手,,,,,,
似乎是為了印證眾人的想法,凌無期突然一聲長嘆,身形已然大步向前,直接向著青衫老者而去,,,,,,
「陛下。」
四位神王跪在天帝的面前,神色蒼白。
雖然自始至終天帝都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言語,可是他們自已卻都十分清楚,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天帝不清楚,只不過是天帝不屑開口而已。所有的事情對於天帝來說,從來都沒有知道不知道,只有願不願意知道而已。
「平身吧!」天帝終是一聲長嘆:「大家都是多少萬年的老兄弟了,當年也曾在戰場之上一起浴血拼殺,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各位卻又如此的生分起來了。」
「這,,,,,,」
四位神王不由同時神色疾變,眼眸之間滿是迷茫,雖然天帝的言語說的溫和,可是他們現在誰也不敢真的當真。
眼前這位,可是凌霄殿上的天帝啊!
真要是把天帝的話當了真,那他們也許連自已什麼時候沒的都不知道了。
天帝高興之時,自然是可以和他們稱兄道弟的,可若是天帝一但不高興了,天帝也絕對能比任何人都絕情絕義。那怕是曾經那些在天庭之中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老朋友,天帝說砍了的時候也絕計不會有半分留情。
誰把誰當了真,就要看誰的套路玩的深。
至少,在經歷過佛帝的事情之後,誰也不敢再把天帝的話當成真的,天帝的套路之深,卻是誰也不敢真的當真。
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甚至在被天帝戲弄之後,還一直在以為自已的手段得逞了。
這種情況之下,縱然是他們心中還有些想法,卻是誰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至少到現在為止,四位神王根本不知道天帝究竟是何用意。又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在看這件事情。看似天帝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卻似乎又什麼事情都已經做了,,,,,,
生分?
咱們又什麼時候沒生分過?
您可是堂堂天帝之尊,誰敢和您老不生分?
太過熟絡的話,只怕我們的墳上都已經長滿了野草,早就不知道已經投胎過多少次了。彼此的身份地位,讓我們也不敢不生分的啊!
「陛下,我們,,,,,,」
「四位道友,你們怎麼了?」天帝臉色不由微微一沉:「又或者說,你們做了什麼事情不成,朕怎麼一無所知?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佛帝一人所為的嗎,四位都是天庭的重臣,此次營救各族同袍也都是出了大力氣。這份功勞,朕自是不會讓四位白白出力,他日回到天庭,朕也會重重有賞。」
四位神王不由懵了。
這話,陛下說的好有道理,可是我們怎麼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呢?
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們怎麼都還沒有弄清陛下究竟是何用意,甚至連陛下究竟想要做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聽陛下的意思,似乎是不再追究我們與佛帝勾結的意思了。
可是,陛下替我們隱瞞這些,到底是幾個意思?
天帝越是表現的親近,四位神王就越是覺得自已心中沒底。
在佛帝切斷各族退路的事情之中,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參與進去了。現在天帝不僅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佛帝的身上,更是將他們直接摘了出來,反而還要為他們記上一功?
事情,似乎和想像中的有些不太一樣啊!
「諸位神王,還不謝恩?」何惜淚突然開口喝斥。
四位神王臉色一陣青白不定,卻終是不敢開口,這天帝究竟是唱的那一出,他們心裡實在是有些發虛啊!
眼見四人一愣一愣的神情,天帝終是無奈的一聲長嘆:「大家都是老兄弟,在人前我們是君臣關糸,沒人之時我們都是相識多年的老兄弟,何必太過客套。只要大家一切安好,朕就無比欣慰,就算是將來有人追責,朕也絕不會允許牽扯到諸位老兄弟的身上。」
古月神王剛要開口,天帝卻終是一聲長嘆:「諸位,朕今日有些累了,若是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就請諸位先行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