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拳影落在了赫連濤、赫連洪的身上。
所落之處,骨骼皆折,血肉凹陷。
他們如同漏風的麻袋一般吐血倒飛了出去,遭受重創。
然而還沒有結束,陳玄月的真力還在沸騰,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
這些真力落在了赫連濤、赫連洪的腦袋上。
他們大驚失色,就像是溺水之人一般,瘋狂掙扎了起來。
他們已經再沒有任何手段,能夠擋住這兩道真力。
他們也沒有時間和機會自爆了。
兩道真力落下。
伴隨著刺目的鮮血,赫連濤、赫連洪的首級高高飛起。
他們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無論是赫連洪、赫連濤還是赫連霸,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而且最終還是死在了陳玄月的手裡。
他不僅是五國修仙界年輕的後生晚輩,更是當年所有人都認為被剝奪了靈根後再無任何道途希望的陳家遺孤。
看著赫連濤、赫連洪倒在血泊里的屍首,陳玄月深吸了口氣。
「這只是開始,還有王家、寒山家、翟家都要付出代價!」
下一刻,他轉頭看向了皇甫子萱。
皇甫仙、皇甫明也來到了皇甫子萱的身側,將這位皇甫家最大的叛徒給死死圍住了。
「小姨,你們輸了!」
「你也輸了。」
皇甫子萱看了一眼他們,環顧四周,最終放下了手中的碧月秋光劍。
「是啊,我輸了,我們也輸了。」
隨著她的放棄抵抗,宣告著四家聯軍對皇甫家的征戰徹底以失敗告終,皇甫家成了最終的勝利者。
觀戰的吃瓜群眾們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皇甫家這是贏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明明開始的時候,皇甫家毫無勝算,而赫連家、寒山家、王家、翟家卻是穩操勝券,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是啊,誰能想得到,當年被所有人看作喪家之犬的陳家遺孤,在今日這種戰爭中,竟然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氣血武道的特殊,加上來自東禾穀的投資,陳玄月徹底扭轉了戰局,改變了局勢。
正氣峰山巔,陳玄月看著皇甫子萱,神情複雜,沉默了良久,忽然問道。
「小姨,我娘待你如何?」
皇甫子萱答道。
「很好。」
陳玄月又問。
「我父親待你如何?」
皇甫子萱道。
「很好!」
陳玄月聲音高了起來。
「那我陳家可曾負你?」
皇甫子萱搖了搖頭。
「不曾。」
陳玄月眼眶紅了。
「那小姨,你當年為何要發動叛亂?」
皇甫子萱嘆了口氣。
「如果我當年不發動叛亂,我們皇甫家一股腦扎進了你們陳家與赫連家的戰場中,今天還有我們皇甫家存在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當年赫連家聯軍的背後,還有雪月上宗這個龐然大物。
除了東禾穀、離合宗、雲麓仙城之外,整個五國境內,沒有任何勢力能夠與雪月上宗抗衡。
至於張家,也只能龜縮在准三階大陣中,在五國特殊的局勢背景下,方才能讓雪月上宗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一時間看著皇甫子萱,陳玄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理智告訴他皇甫子萱當年的做法,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但家恨面前,安能講理智?
皇甫子萱似乎能夠理解陳玄月的心情,她目光掃過皇甫明、皇甫少行、皇甫仙乃至族地內每一個皇甫家的人。
「你要幹什麼,皇甫子萱!」
皇甫明、皇甫少行、皇甫仙頓時眉頭緊蹙,周身法力激盪,警惕了起來。
陳玄月亦是氣血沸騰,真力流轉,預防著自己這位小姨狗急跳牆。
她目光重新落在了皇甫明、皇甫少行、皇甫仙。陳玄月的身上,嘴角浮起了一抹譏笑。
「你們以為我要狗急跳牆了嗎?」
「哈哈哈,我皇甫子萱只是想告訴皇甫家的所有人,無論我做過什麼,我沒有想過要背叛皇甫家。」
「我無愧於皇甫家!」
她的聲音極大,落在了皇甫家族地每個人耳里。
下一刻,碧月秋光劍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刺目的劍光,落在了她白皙的頸部。
鮮血灑落。
她自刎了。
「子萱老祖!」
「子萱!」
皇甫家無數族人發出了悲呼。
皇甫明、皇甫少行要想阻攔,卻是來不及。
她太果決了。
「小姨。」
陳玄月瞪大了眼睛,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做些什麼,結果什麼都做不了。
皇甫子萱倒在了血泊里,漸漸失去了生機,永遠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海里,閃過了皇甫子萱往日種種。
皇甫子萱,的確站在赫連家、王家、翟家、寒山家的那邊,但卻未屠戮過陳家族人,也沒有傷害過陳玄月。
這時候,一些人走上了正氣峰,跪在皇甫子萱的身旁失聲痛哭。
他們都是皇甫子萱的追隨者和親族。
半晌後,皇甫明、皇甫少行平息了心緒,看向了陳玄月,然後拍了拍陳玄月的肩膀。
「你不必多想,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陳玄月沒有說話。
他雖然兩世為人,經歷過三個不同世界的風景,但他終究連人生百年都還沒走過,很多事情的做法未必準確。
「但我能問心無愧就好了。」
「我從沒有想過要小姨死,她沒有傷害過陳家的人,也沒有傷害過我,我只是想要她認個錯,道個歉而已。」
但皇甫子萱死了。
她選擇了四家,四家失敗了,她便要承受失敗的後果。
從某種方面來說,皇甫子萱未必不是女中真豪傑。
心中作此想,他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來,然後轉頭看向了寒山慶、寒山應。
寒山慶已經清醒。
這兩位寒山家的築基大修此時臉色絕望,如同瘋癲,不斷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這樣呢?」
是啊,赫連霸死了,赫連濤死了,赫連洪死了,皇甫子萱也死了。
這場築基世家的大戰中,他們四家聯軍,明明穩操勝券的。
下一刻,陳玄月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抬起頭來看向了陳玄月,反而平靜了下來。
「陳玄月,你們雖然今天贏了,但你不可能一直贏下去,我們在下面等你!」
他們眼裡閃過一抹死志,竟然紛紛咬舌自盡了。
當然在咬舌自盡的時候,寒山應也動用了一張最大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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