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珍娜臨上馬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邀請華十二去家裡做客。
華十二想起要給馬如龍踐行的事情,微笑拒絕道:「不好意思利珍娜小姐,我還有事情要做,這次就不叨擾了!」
「你不是不當班麼,又有什麼事情了!」利珍娜有些不滿,但語氣已經有些撒嬌的意思了。
華十二翻了翻眼皮,心說咱倆有那麼熟了,當即沒好氣的低聲道:「我要去洗手!」
「呀,你這個壞銀!」
利珍娜終於想起自己最尷尬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被對方當面點出來,無異於揭短一樣,猛一跺腳,急忙上了馬車。
華十二看馬車走遠,壞笑了兩聲,羞不死你。
威廉森湊過來,伸出大拇指:「師父,我看利珍娜一定是喜歡上你了,梅叔叔不同意給你升職你就泡他女兒,還是你厲害!」
華十二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她是什麼人?她住花園別墅,估計她們家浴室都比我家要大」
威廉森還以為自己師父是自卑呢,好奇這不是師父的秉性啊,剛要安慰勸說,卻聽見華十二接著說道:
「她怎麼配得上我呢!」
這句話好懸沒把威廉森閃到,心說師父這是不是不小心把話說反了。
華十二跟餐廳結了帳,讓威廉森自己回去,他徑直去了馬如龍說過的酒吧地址。
馬如龍說的酒吧其實華十二也聽說過,有個別名叫警察俱樂部,因為那裡服務周到,酒水便宜,無論是陸警還是水警,下了班都喜歡去那裡喝一杯。
沈重陽基本上沒去過,以前是因為每個月的薪水都被他輸的清潔溜溜,到了華十二這裡,忙著發展武館賺錢,空閒時間在家練習吐納術,所以這還是第一次來這間酒吧。
結果剛一進門就見一個酒瓶子打著旋兒飛了過來,被他一把抄在手裡。
再看酒吧裡面,目測至少有幾十人亂鬥在一起,噼里啪啦都打成一鍋粥了。
入眼都是綠衣和白衣在捉對撕打,綠衣就是陸警,白衣就是水警,而其中以馬如龍最為出挑,竟然一個人和兩個陸警,還有一個穿著西褲襯衣的小子打的有來有回。
不過馬如龍縱然和華十二學了一個月大聖劈掛,身手比原來厲害了不少,但以一敵三也落在下風,尤其是兩個眼睛都被打成熊貓了。
當然他的對手也不好受,其中一個綠衣被他用猴拳抓破了相,穿西褲的那個小子,在華十二進來的功夫,被馬如龍拼著硬挨了他一拳,來了個猴子偷桃,此時正捂著褲襠蹦噠著呢。
「都給我住手!」華十二大喊了一聲,無奈酒吧里綠衣和白衣都打紅眼了,根本沒人聽他的。
華十二無奈搖頭,要是和他沒關係,他樂得看熱鬧,但一來都是同事,二來無論綠衣還是白衣,裡面都有他的徒弟。
甚至兩邊的徒弟都有打在一起的,一個用大聖劈掛,一個用彈腿,這特麼就是同門相殘啊。
實在看不過眼了,華十二乾脆親自下場,一個閃身躥如場中,把大聖劈掛門的七十二把擒拿手用了出來。
這七十二把擒拿手專拿人關節,華十二為了平息打鬥,出手不留情,直接卸人關節,所過之處無論綠衣白衣,全都抱著胳膊痛呼出聲。
華十二圍著酒吧大廳轉了小半圈,打鬥終於停了下來,也沒有辦法不停,周圍痛呼的人越來越多,把那些打紅眼的都嚇到了。
馬如龍那邊也發現不對都停了下來,見到是自己師父,頓時臉色訕訕的上來見禮:「師父,您來了!」
周圍沒有受傷的人,也都朝華十二招呼道:「沈師傅!」
華十二沉著臉道:「別人我管不著,和我練拳的都出來!」
下一刻,十幾個人站了出來,綠衣白衣都有,都是垂著頭不敢說話。
華十二劈頭蓋臉的訓斥道:「你們拜師的時候我怎麼說的,不能同門相殘,怎麼,這是都漲脾氣了?想要自立門戶了是吧!」
馬如龍低著頭道:「師父,我們錯了!」
其他徒弟也跟著道:「師父我們錯了!」
華十二依舊沒有笑臉:「一句錯就完了嗎?」
就在他想訓斥徒弟一番的時候,那個之前中了馬如龍一招猴子偷桃,穿西褲襯衣的年輕人走過來道:「原來你就那個自稱天下第一的沈重陽啊!」
這人剛才胯下受創,此時走路還有些拉胯,看上去極為搞笑。
華十二瞥了一眼這小子走路姿勢一眼,忍著笑意問道:「你哪位啊?」
其實他認識這小子,長的和港星彪哥似的,就是即將與他競爭警察學堂教官位置的洪天賜。
洪天賜揚了揚下巴:「你管我是哪個?都是警局的兄弟,你一進來就把兄弟們都打傷了,這不好吧!」
華十二懶得理他,朝周圍問了一句:「被我卸了胳膊的,有哪個不服,站出來說話!」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開玩笑,陸警、水警兩邊都有華十二的徒弟,這些綠衣、白衣對他只有尊敬,即便沒有去武館拜師的也不是不想去,而是心疼那一塊錢。
此時華十二在警隊中的威望,就和黃飛鴻在佛山民團里差不多,誰要是公然出來和他作對,只他那些徒弟就能讓這人不好過。
華十二轉頭看向洪天賜:「看到了麼,他們都心服口服!」
就在這時候,外面衝進來一隊綠衣,為首一個老頭,穿著高級警官的制服,進來之後對著眾人喝道:
「你們幹什麼,知不知道有人報警,說綠衣、白衣在這裡開片,你們是要搶地盤兒還是要造反啊!」
他說完一眼就看到華十二,笑呵呵上前道:「沈師傅,你也在啊!」
華十二則朝他敬禮:「長官好!」
這老頭就是警方三個華人高層之一,陸警的戚幫辦。
洪天賜眼睛一轉,朝戚幫辦道:「舅舅,你看這個沈重陽,把兄弟們都打傷了!」
結果那些被卸了胳膊的綠衣、白衣,都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都是我們不小心自己撞上的!」
戚幫辦瞪了自己外甥一眼:「看看你的臉,回去再跟你算賬!」
他朝華十二笑了笑,然後朝自己帶來的綠衣吩咐道:「把這些參與鬥毆的,都給我帶回去!」
華十二讓人先等等,然後他走過去將那些被他卸了胳膊的,重新又給接了回去,然後也跟著回去錄口供。
踐行酒變成了一場鬧劇,直到水警那邊的石幫辦來領人才得以告終。
兩天後。
天還沒亮,海風微涼,水警誓師大會就在凌晨開始,然後將在第一縷陽光出現在海面上的時候,楊帆出發。
水警總署門前,華十二和一眾陸警圍在兩旁,觀看中間水警組成的隊列接受長官檢閱。
弗朗西斯·亨利·梅帶著一眾警隊高官參加了檢閱,華人高層裡面,史密夫幫辦、陸警的戚幫辦,水警的石幫辦都到了現場。
水警石幫辦先訓了一番話,然後再由署長弗朗西斯·亨利·梅訓話。
弗朗西斯·亨利·梅也挺有意思,他對這一幫水警說道:
「各位水警隊員,我覺得你們要是把在酒吧打綠衣的精神用來打海盜,我相信你們這次一定能勝利回家的!」
那些以馬如龍為首參與鬥毆的,都不好意思的伸手當著自己臉上青紫的地方。
石幫辦連忙岔開這個話題,敬禮道:「署長,水警三艘炮艇已經準備完畢,申請登船出發,請您批准!」
弗朗西斯·亨利·梅微微詫異:「不是買了五艘炮艇,怎麼只有三艘準備完畢呢?」
馬如龍敬禮道:「報告署長,原本是五艘,結果買回來就有兩艘漏水了,還在修理中,所以只有三艘炮艇能夠出海。」
陸警的戚幫辦向來看不慣水警,此時站出來上眼藥笑道:「我還以為那兩艘是潛水艇,所以看不見呢,哈哈。」
弗朗西斯·亨利·梅有些無奈,這些炮艇都是他祖家生產的,他還能說什麼,當即發號命令道:
「出發!」
這時候阿三警向天上鳴槍,一發發子彈激射出去,槍聲響徹天空。
接著警隊的樂隊開始演奏蘇格蘭風笛,水警們開始整齊列隊,準備登船。
可這槍聲和風笛生,就好像一個信號似的,便聽見轟的一聲,還沒等水警們登船,港口就升起一個巨大的火球。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連續三個火球照亮了灰暗的夜空。
剛剛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的三艘炮艇,就在眾人眼前,在海面上被炸的粉碎,一眾水警都是一副難以置信,欲哭無淚的表情。
華十二摸了摸鼻子,心想你們就偷著笑吧,總比你們登船了,船再爆炸的要好多的,雖然身為水警,船被炸你們丟人一些,但至少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