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安娜皺起眉頭,她發現14通道和15通道的兩個監控器畫面不動了。
她是微電子專家,剛來到澤維爾城堡就讓弱點施工人員檢查了電子監控,換掉了所有使用年限超過兩年監控視頻。
都是新的,監控怎麼可能出問題。
安娜是科學論者,相信事有巧合必有妖。
跳下座椅,小胖手拿出次聲波發生器,另一隻手抓起超聲波探測器,放在牛仔背帶褲兜里,接著捧起腦電波接收放大頭盔,爬上電梯。
次聲波發生器是兩個指環和一個手鐲的聯通電路。
手鐲看著像是年畫娃娃手腕上套的金鐲子。
實際上內部是安娜注入的石墨烯電池懸濁液。
指環上有紋路,紋路是納米金屬絲構成的電路。一對指環組成壓差頻率發生器,只要磕碰在一起,聯通瞬間就會放出16倍能級的次聲波,足以使方圓十米內的敵人喪失活動能力。
電梯停在二樓,安娜下來後走樓梯,她得小心點,扶著牆走一步停一步,拿耳朵停在木牆上聽一下,走到轉角時已經隱約聽到人聲,停下,將頭盔帶上,有點擠腦袋。
安娜覺得再往前就不安全了。
接著拿出超聲波探測器,有了腦機接口,探測器就不需要顯示屏幕了。
經過頭盔處理後的數據實時傳入了小短腿的大腦皮層。
腦海里就顯露了牆背後的景象,耷拉著眉毛,計算機已經將點陣位圖轉變成了矢量圖。
一張表格跳了出來,身高、性別、估算體重,連up也有,對a。
壁爐邊站著一對狗男女。
女的身材纖細,穿著雙肩墊高過的小皮衣,看著很酷的模樣。
男的乾瘦,安娜瞅著形體發現她認識,大衛·哈勒。
這敗家子!安娜早就覺得便宜沒好貨,今天買了澤維爾城堡,明天就收穫一大堆麻煩。這傢伙毒癮重度依賴者,沒得說絕壁地跟黑幫扯上關係。
當然,安娜覺得女的並不像黑幫,畢竟黑幫營養沒那麼差,一米七的身高,才九十斤的體重,就這身材也就適合給黑幫燒柴火。
大衛躺在椅子上和那女的互動,說情侶更像仇敵。
可能是大衛說了什麼難聽話,刺激到了女的。
那女的跟發癲一般,拽下了壁櫥上的油畫,先是澤維爾教授的,接著是魔形女的,然後是大衛母親。
安娜那個氣得,眼都瞪圓了,大衛難道就不解釋一下,這裡已經是漢森家族的財產了麼。
安娜不在乎錢,問題是安娜在乎別人不把她的錢當錢啊。
最後那女子扯到x教授父親的畫像那裡,砸一半停下了。
愣了好長時間。
偷聽牆角的安娜都以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狗血八卦了。
那女子忽然大罵,歇斯底里地,一邊罵一邊念咒,看口型好像是諸天訴說什麼的,應該是壁櫥上的刻字,諸天訴說上帝的榮耀。
跟失心瘋一般。
安娜嗤之以鼻,她認為如果有上帝,那只是科學未到達的彼端。
上帝就像席夢思床上躺著的妓女,就等著科學家揭開他最後一幕遮羞布。
透過超聲波探測器看著,安娜發現那女的忽然搬起了宴會廳的桌子。
哇那可是十米長,二米寬加起來超過五百公斤的桌子啊,就她那個小身板怎麼使得動啊。
轟這下都不用隔牆聽了,轟炸聲都傳到城堡外了。
安娜的城堡和神盾局報警器是聯通的,一旦超過了一定分貝,神盾局就會立馬派出人,按照這次的轟炸,安娜覺得,派出的人至少得六級以上。
「誰」
都不用隔牆,安娜已經清楚聽到了,因為聲音很快飄到了她耳邊。
接著無形的力量將小短腿推了出來,飛到空中時還像皮球般滾了一圈,從樓梯中間層,栽到了宴會廳。
問題不大,地毯墊著,爬起後,安娜摁了下頭盔,抬起頭就看到了大衛。
大衛·哈勒怎一個慘字了得,他是眼淚鼻涕混在一起,西巴西巴地哭著,一邊哭還一邊抹著臉上的一大坨。
安娜板著個小臉,爬起來聞到了一股騷味,嚇得一屁股坐下,兩隻小腳連蹬,連滾帶爬。
她是連雙下巴都嚇出來了。
見過噁心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
這大衛一點體面都不要了,遠遠就傳來一股騷味,看褲襠上的痕跡,濕了一整片,尿頻尿急尿失禁,估計後面還拉稀。
「你不是有錢了?」
小短腿看過考夫曼的病理生理學,知道大衛身上一把屎一把尿的模樣是他應得的。
犯了毒癮得不到藥丸,身體基本代謝功能就紊亂了。
命運真奇妙,平行宇宙里叱吒風雲敢跟上帝老爺子拱鼻子瞪眼的萬魔之魔——「軍團」,現在屎尿鼻涕齊流。
大衛手顫抖著指向那女子處。
「我被她囚禁了三天。」
囚禁p,可以!安娜轉過頭,看到了屋子裡漂浮著的人影。
哇北極星。
安娜兩隻眼睛冒出星星,不過不是常人想像中的見女跪,她是為北極星的實力激動。
人體因為肌肉血液組織中含有的三氧化二鐵等氧化金屬,天生就有一定的弱逆磁性。
也就說,磁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推動人體。
但是那是非常非常強大了,強大到離扭轉地球磁極那一步都不遙遠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北極星絕壁的歐米伽級變種人。
出現在這裡完全是bug啊。
安娜坐在地上乖乖地舉起兩隻小胖手。
她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利用宴會廳里裝著的一台雷射諧振器完全可以做拼死一搏。
諧振器可以射出80千瓦的雷射束,無聲無息,光速射擊。
就是沒必要啊,天然無公害的小短腿覺得她自己沒礙著北極星什麼事。
安娜擺出極其配合的態度,一副你繼續,瞅著軍團大衛往死了抽,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表情。
果然,北極星對安娜一點都不感興趣,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明明已經那麼強了,表現出的卻是失落和絕望,看起來像無家可歸的孩子。
叮鈴鈴
門外傳來了摁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