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實是挺離譜的。
之前武城要是有這兩處炮樓,完全可以和趙銘打的有來有回,不說拖住一個月,拖上一周不是什麼問題。
而且有炮樓的緣故,趙銘也不至於猛攻。
可眼下,明明有炮樓,竟然棄之不用?
也不知道到底是真被打怕了,還是因為彈藥不足,乾脆放棄了。
只是不應該啊。
默默又圍繞著宣化觀察了一番,確定對方表現的確實如驚弓之鳥後,趙銘這才帶著隊伍返回。
同時海東青也是帶回了一個模糊的消息。
城內敵軍數目不多,其次在附近曠野上並沒有發現大股人群,不過在距離這兒東南邊的山坳里則是聚集著大量人口。
不過這個趙銘倒是知道,那應該是猴子所部臨時落腳的地方。
就在剛剛,猴子的人也已經與他完成了接洽,同時將最新指令傳遞至猴子所部。
相信猴子那邊很快就能得知他的主要任務。
估計這會這小子現在已經興奮的在搓手了。
只是眼下,這宣化似乎並沒有這麼好拿下。
「趙爺咱們可能看走眼了,這宣化外圍的炮樓雖然棄之不用,但是他城牆四角分別都有重火力布置。
至高點上的機槍點位少說每個就有四個,其次在一些主要城牆段上,還有重火力被掩護的很好。
而且他們這座城雖然規模沒有武城大,但是這玩意貌似是按照古代軍鎮打造的。
拿下外城沒用,裡面還有內城等等,裡面怕是四拐八繞,就算咱們殺進去,那也是瓮中之鱉似的。
這種古代軍鎮之前我在豫,陝兩都見過不少,外面沒什麼,裡面反而是個麻煩。
咱們要是打進去,裡面的制高點不少,進去就是活靶子。」
張鍇直搖頭,感覺這波算是失算了。
這哪裡是什麼容易拿下,這怕不是一塊比大同還要難啃的骨頭。
趙銘反而是想起來了,特娘的,在古代宣化和大同不就是齊名的邊境重鎮嗎?
好幾個朝代一直如此,地形上說不上易守難攻,但這絕對是一座堅城。
不然古代就不會靠著這兩處軍鎮要地,抵禦外族入侵這麼多年。
加之這玩意古建築可不少啊!
看著那遠處宣化城門上方的一處大氣磅礴的古建築,他就一陣牙疼。
這玩意炸了也可惜啊。
其實仔細看,就連外城都難以拿下,因為外城有護城河。
古建築反倒是次要,因為就算沒有他這一茬,也會被東洋人輪番霍霍。
後世的宣化古建那都是重修過的。
只是強攻貌似不可取了。
「看來的想想法子了。」趙銘嘆了口氣,心煩他就喜歡抽一口,嘴中香菸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
一旁的張鍇也是賠了一根。
現在趙銘隱隱記起來此前看過這個時期的宣化時期的老地圖。
地圖上看,那護城河和城牆都只是細細的一條,可實地看下來,還真就是地圖是地圖,實地是實地。
光是城牆高度,怕不就有十米高,護城河地圖上乍一看只有一條細線,實際上都快是一條江了。
能看到零星的幾隻野鴨在上面遊蕩著。
「趙爺,五天怕是難了,要不咱們這邊也圍而不攻?」張鍇提議道。
「怕是不行!」
趙銘搖搖頭。
大同可以圍而不攻可以,但是宣化不行。
宣化距離武城太近,本身其附近就有一條火車道穿過,此前估摸著沒少運輸物資。
這裡面的糧食儲備肯定不會少,和他們耗上半年都有可能。
趙銘可等不了半年,半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且半年後自己的軍事價值也不高了,起碼在國府那邊,他已經沒什麼重要性了。
不能在一兩月拿下足夠的地盤,具備足夠的話語權,又怎麼在國府那邊多要點好處呢?
現在可是最佳時期,錯過了,之後得後悔死。
忽的趙銘眼睛一亮,「對了,老張,打仗這玩意又不是一定要強攻!
也不只是圍城,咱們老祖宗不是早就教過咱們打仗嗎?」
「不強攻也不圍城?趙爺你的意思是......」
張鍇摩挲著下巴,他腦子也比較靈光,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趙爺我知道了,您是說攻心為上,攻城次之?」
「嗯,差不多是這意思!」趙銘笑著點點頭。
這點老祖宗不僅玩的活泛,抗戰之後的淮海戰場上,我軍也是展現出不小的戰果。
比如外部勸降內部策反。
趙銘自然是沒有內部策反的條件,但外部勸降的條件可是全都占滿了。
此前這裡的駐軍可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頓,這對士氣的打擊巨大,其次武城淪陷,這不亞於一場暴擊。
此時宣化內——
傅休正站在指揮部內來回踱步,旁邊一眾參謀都是默然不語。
指揮部內的氣氛格外沉重,也沒有所謂的議論戰略,因為毫無意義。
現在他們就如瓮中之鱉,除了求援,就是自求多福。
「現在怎麼辦?之前出不去,現在敵軍主力壓上來,這多半是要攻城。
大家說說吧,是打還是降?」
傅休淡淡開口,他身為這裡的臨時最高長官,按理說,說出這種打擊士氣的話很不符合規矩。
可實際上,在武城淪陷,以及他們被接連胖揍後,這一議題就被提上了日程。
相互間對此早就討論過多次,只是一直沒有結果。
「長官,卑職覺得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不然上頭沒法交代。
雖說武城淪陷,但前幾日我們援軍不是也到了嗎?
況且我們宣化城高且複雜,他們想要輕鬆拿下根本沒這麼簡單。
所以我覺得理應死戰!」
說話的是一名參謀,姓李。
「李參謀,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吶!」
隨著李參謀話音剛落,一旁的曹參謀就忍不住冷哼道。
「沒錯!援軍是來了,但是呢?聽說援軍之前就與敵軍交鋒過吧?是不是敗了?
也是一個照面就敗了吧?
要我看,打可以打,但咱們也要見機行事,一旦事不可為,我等還是莫要逆勢而為。
況且武城淪陷,如今我們宣化孤掌難鳴,淪陷那也罪不在我等。」
這位曹參謀的話可謂是義正言辭,但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
打可以打,但兄弟們你們也別一根筋,隨便打打就得了,象徵性的打打,然後投降,這樣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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