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公主!」肯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他靠在絲絨靠背上,總是站坐有相的他,此刻微微歪斜著身子,一副輕鬆隨意的模樣。
顯然,他陷入回憶當中。
「我養的第一隻寵物,是只可愛的小兔子,它那么小、那麼溫馴,我親手照顧它吃喝,就差和它一起睡覺了,每天早晨醒來,第一件都都是去看它,我對它傾盡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肯的眼中,露出一種稱之為溫暖的神色,這還是唐黛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這種神色,這是只有心中有愛的人才有的目光。
「葉蓮娜是我的姐姐,她長的漂亮又聰明,是所有人都寵愛的公主,但她的性格糟糕透了,她被寵的專橫霸道,當時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幾乎都被她欺負過!」
唐黛猜出來,這隻兔子大概被公主給毀了。
「之前,她的霸道當然傷害過我,可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只認為她就是這樣,我也應該忍忍,誰讓她生來就是如此呢?可是有一天,我的兔子不見了,窩裡只剩下血跡,當時我就急了,因為城堡里根本沒有野獸,我順著血跡找尋過去,發現居然是葉蓮娜的惡犬吃了我的兔子,嘴邊還殘留著血跡,它沖我嘶吼著,那是一種挑釁!」
肯目光微黯,說道:「那隻惡犬曾經溫馴過,但葉蓮娜嫌它太軟弱,所以用活的小動物馴養它,於是它一天天變惡,但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它會吃掉我的兔子!」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去找葉蓮娜理論,她正在化妝準備出去參加下午茶聚會,她一邊聽我說,一邊化妝,然後漫不經心且高傲地說她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不就是只兔子,她可以送我一窩!」
「我說那是我精心養大的兔子,是有感情的!」肯說到這裡頓住了,反問一句,「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唐黛知道她不需要回答,她此刻的身份就是一個傾聽者。
肯緩緩地說:「她說『皇室根本就不需要感情』!」他微微抬起下巴,灰色的眸中露出奇異的光彩,「她的神情是那樣的冷篾,仿佛覺得我特別可笑!」
「我徹底被激怒了,從那以後,我不再養任何寵物,我要比葉蓮娜更霸道、更冷血!我在長輩面前開始表現自己,我在努力地讓自己變得強大,最終我終於成為皇室中最受害愛的人,即使是葉蓮娜也比不過我。我親手用劍殺了那隻惡犬,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所以她不依不饒地鬧到女王面前,然後我用同樣的語氣說,我可以送給他一窩狗,當時她震驚的表情令我覺得爽極了!」
「哈哈!」肯大笑一聲,說道:「女王根本就沒理她,還說一隻換一窩,很合適!」
唐黛忍不住插嘴問道:「那年你多大?」
「大概十歲吧!」肯想了想說。
他挑挑眉說:「當然葉蓮娜不會吃這個虧,從那以後她就和我對著幹,但沒有一次能贏我!」
「你沒把她變成你的藝術品?」唐黛問道。
以肯的作風,這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人生總要有些樂趣,都弄死了,豈不是太無聊?所以我一直捨不得把她弄死,不過她現在過的還不錯,除了在我面前以外,她還是可以橫行霸道的!」
每個變態多數在童年會有一件影響他的事情,排解不開,從而對他造成終身的影響,肯也是如此,他變成這樣,兔子就是起因!
管家敲門進入,送進來為她精心準備的花草茶!
唐黛品了品,覺得味道挺不錯,於是將茶喝掉半杯。
她看向高坤和唐乙說道:「下面我要對公爵進行催眠,你們倆先在外面等一下!」
兩人當然不放心,一起叫道:「少奶奶!」
「小姐!」
「沒事,出去吧!」唐黛不想有任何因素打擾自己,更何況她確信此刻肯是無害的!
「怎麼?你終於決定開始催眠我了嗎?」肯一臉興奮地說。
他轉過頭看向高坤和唐乙說道:「放心吧放心吧,我保證她在我這裡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兩人:「……」
也就是這個變態啊!被催眠有什麼可興奮的?還興奮成這個樣子?
肯認為被唐黛催眠是一種幸福,她催眠的時候太美了,像一個古老的女神,令他無法自拔!
「那好吧!」高坤看向唐黛說道:「少奶奶,我們就在門外,有事情您一定要叫我!」
「嗯!」唐黛點頭說道。
高坤和唐乙走出去之後,肯張開雙臂說道:「親愛的,開始吧,我早已經準備好了!」
唐黛:「……」
不是她內心邪惡,他這樣子簡直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其實今天只是個小催眠,但是用新的手法進行催眠,算是小試驗吧,所以她才如此慎重!
她扶扶額,怎麼覺得有點困了?怎麼可能嘛,她起的那麼晚,怎麼也不可能現在就困。
「怎麼了?不舒服嗎?」肯看她還不開始,面上竟還帶了些靡靡慵懶之色,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唔……困……奇怪……」唐黛說著,人已經斜倚著睡著了。
肯看的目瞪口呆,怎麼說睡就睡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剛才喝過的花草茶上,不由猛地站起身,走出去怒道:「花草茶是誰弄的?」
管家還沒走,看他怒氣沖沖地走出來,不由戰戰兢兢地說:「是唐如小姐,她說這是您吩咐的!」
因為唐如說要給他驚喜,所以他對唐如格外寬容,導致管家也不怎麼管她。
「可惡!」肯說著,抬腿就往下走。
唐乙已經驚叫出聲,「我家小姐怎麼了?你給她下什麼了?你的保證呢?」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肯留下一句話,迅速消失了。
高坤看少奶奶氣息勻稱,就是睡著了的樣子,心驚之餘也有些意外,肯對少奶奶真的沒有什麼別的企圖,否則這麼好的機會,肯完全可以把少奶奶占為已有,到時候就算晏少不介意,少奶奶也不會釋懷的!
唐如正期待著自己能夠過關,一看到肯怒氣沖沖地下來,她便被嚇住了,看著他有些瑟縮有些結巴地問:「怎麼?我給您的驚喜您不喜歡嗎?」
難道是她理解錯了?難道這對於男人來講不是最大的驚喜嗎?
肯倒是怔了一下,問她,「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唐如點頭說道:「是的!」
肯露出恍然的表情,說道:「還不錯,就是時機有些不太對!」
「時機?」唐如露出疑惑的目光,什麼樣的時機才算對?
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是跟不上自己思路的。
她所謂的什麼驚喜,恐怕也就只剩下這些了!一想到這裡,肯便說道:「對了,作為這次驚喜的獎勵,e國有場時裝秀,你的行程我全包了。你長的這樣美,完全可以進娛樂圈,當個世界明星,如果這次秀上有人能夠看中你,你不妨先在娛樂圈裡發展,怎麼樣?」
唐如驚喜地問:「真的嗎?您沒有在騙我嗎?」
「我需要用一場秀來騙人嗎?你回家準備一下,我會安排人給你送票!」肯說道。
「好的好的,謝謝!」唐如興高采烈地走了。
她長這麼漂亮,當個明星綽綽有餘了,她如果能當成世界明星,到時候還怕沒有富豪追嗎?
唐如走了之後,肯沒有再回到唐黛睡覺的房間,他就在客廳里等她醒來。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唐黛怒氣沖沖地走下樓,看到肯就把手裡的包向他臉上砸去,「這就是你的保證?」
肯沒有躲避,任包砸到自己的臉上,然後才將包拿在手中,站起身向她走去,雙手將包遞了過去,抱歉地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唐黛沒想到肯會不躲,本來微怔,但一聽到他的話就氣道:「你騙誰?唐如敢不聽你的話?敢私自作主?我真是瞎眼了才相信你!」
她一把抓過自己的包便向外大步走去。
肯在她身後說道:「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概不會放過!」
唐黛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又向前走去。
上了車,唐乙埋怨道:「小姐您就不該聽他的嘛!」
高坤小心地說道:「少奶奶,我只是實話實說,不是向著誰。當時我們都在外面,他完全有機會有時間對您做些什麼,但他很快就怒氣沖沖地出來了,看樣子的確沒有那個心。」
唐乙不滿地說:「喂,你怎麼向著他說話?你是哪撥的?」
「我說過我只是實話實說!」高坤說道。
「這種實話就不能說!」唐乙哼道。
唐黛卻陷入沉思,難道真是唐如自作主張?她錯怪了肯?她不由問道:「你們說肯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唐乙不解地問。
「就是那句,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難道他要對唐如做什麼?」唐黛問。
「這話您也信?他要是想做什麼早就做了,唐如她對您安的什麼心難道肯不知道嗎?他把唐如放在您身邊,本來就沒安好心!」唐乙說道。
這倒也是,唐黛覺得自已可能想多了!
——
唐如回到家就開始找自已的衣服,但是很可惜,好衣服是有,但都過時了!
容宛靜看到她翻出滿屋子衣服在地上,不由問她,「你這是要幹什麼?」
唐如回過頭看她,說道:「媽,正好,給我點錢,我去添置些衣服!」
「添置衣服幹什麼?你不知道咱們現在要節省一些嗎?孩子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容宛靜皺著眉說。
「媽,我跟您說,肯他要送我去看秀,到時候肯定有好多導演在,我長這麼漂亮,機會一定很多,我成了大明星,咱們還有這麼緊張過日子嗎?國際明星,多牛啊!」唐如激動地說。
她臉上那種興奮的表情,好像她已經看到自已財富成堆,追求她的富豪成堆的那一幕。
容宛靜卻覺得可笑,給她潑冷水說:「肯會做出這樣利你不利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相信!」
「媽,隨便您信不信,反正您給我錢就行了。」唐如也懶得和自家媽媽說話,她覺得母親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一點鬥智都沒有,就這樣等死了。
「你愛怎麼樣我不管,但是這錢我不會給你,我要留著給你養孩子用,同時我也不指望你。」容宛靜冷冷地說罷,轉身向外走去。
唐如跟了上去,叫道:「媽!這是必要的投資,總死守那點小財,將來一通貨膨脹,您那錢什麼都不是。」
容宛靜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唐如一路跟到客廳,剛想再遊說,門鈴響了。
她只好先去開門。
肯的傭人站在門外,捧著一個大盒子說:「唐如小姐,這是我們公爵殿下送給您的衣服!」
「啊!太好了!替我謝謝他!」唐如覺得世界一下就明亮了,她剛才還要愁死的事情,瞬間就不用愁了!
關上門,打開豪華的巨大盒子,裡面是兩套最新款的奢侈品服裝,還有與之相配的新款鞋子包包首飾,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拿出一套衣服去試穿,走出來在容宛靜面前轉了一圈,挑著眉問道:「媽,如何?」
容宛靜一直冷眼看她,此刻終於問道:「唐如,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唐如欣賞著鏡中的自己,漫不經心地問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切,媽,您說我哪裡有讓他不安好心的?我倒巴不得人家對我不安好心呢,可惜他看不上我!」唐如說罷,感嘆道:「也不知道唐黛有什麼,竟然讓肯放著我這個大美女不要,為她神魂顛倒的。」
容宛靜卻說道:「等你哪天弄明白唐黛為什麼讓那麼多男人死心塌地,你也就成功了。」
「媽,男人都是頭腦簡單的動物,這張臉比什麼都強,當初周昊辰還不是差點被我弄上床?我不過是看不上他罷了!他哪裡比的上肯呢!」唐如拉了拉自己的裙子,說道:「您看這裙子,可不是只要有錢就能買到的。」
「唐如啊,媽還是勸你多想一想!」容宛靜說道。
「想什麼?有機會難道還要錯過嗎?我可不想再錯過了!」唐如一臉肯定地說。
容宛靜不再說話,進屋去帶孩子了。
很快,唐如坐上飛往e國的飛機,帶著她美好的憧憬,離開這片土地。
唐黛沒再理會肯,而肯也沒來找她。
過了幾天,唐乙在新聞上看到唐如的身影,趕緊把手機給了唐黛。
唐如打扮的漂亮嫵媚,面帶笑容地站在一個外國男人身邊。
這個外國男人是個知名導演,他對記者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東方美人,所以我要將她打造成世界巨星。」
有記者問道:「請問您已經有一個打造計劃了嗎?」
「當然,她雖然漂亮,可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所以我會為她量身制定造星計劃,這個時間恐怕不會短,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導演比劃著說道。
唐乙忍不住說道:「小姐,您看到了吧!還說為您報仇呢!我看他都要助唐如飛黃騰達了吧!」
「明星不是那麼好當的!」唐黛說罷,收回目光,繼續看她的書。
這幾天她有了驚人的突破,曾經她認為無法突破的語言,卻在一本文獻中得到重要啟發,看樣子她能給晏寒厲進行一次更深層次的催眠了。
唐乙見自家小姐沒太大反應,只能撅著嘴把手機拿走去找高坤理論了。
催眠需要絕對安靜的場所,她受肯的啟發,在院子後建了一個房間,用最好的隔音,專門進行對晏寒厲催眠,確保不受打擾。
晚上吃過飯,大家都各自休息去了。
唐黛和晏寒厲在後山散步,走了一會兒,兩人走到小房子門前。
晏寒厲新奇地問她,「這就是你新建的小屋?」
「嗯,進去看看!」唐黛說著,打開門,走了進去。
小屋布置的十分溫馨,田園風,讓人一看就有想休息的。
晏寒厲向窗外望去,入目的是一片菜地和花園,置身其中都要忘記城市的喧囂。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睡吧!」晏寒厲攬著她的腰問。
「好啊!我也是這個打算!」唐黛說道。
「睡前是不是要先催眠?」晏寒厲十分自覺地問。
唐黛一聽就笑了,說道:「你倒是自覺,晚上有獎勵!」
晏寒厲一聽就激動了,掐著她的腰就想往下壓。
「等等,先辦正事嘛!」唐黛將手撐在他胸前。
晏寒厲不得不按捺下來,坐到舒適的沙發上,將腿往上一放,靠在軟墊上,心急地說:「快點開始吧!」
唐黛:「……」
男人都是這樣嗎?一涉及到床事,就這樣急不可耐?
這一幕唐黛已經準備了很多遍,她坐在晏寒厲的對面,看著他,緩緩地吟唱出古老的咒語。
晏寒厲覺得他老婆這一幕簡直美極了,有一種異域的感覺,怪不得那麼多男人都為她沉迷!
他閉上眼睛,意識一點點地模糊,這種感覺十分舒服,仿佛深度睡眠一般,覺得整個人都在放鬆。
唐黛見他已經進入到催眠狀態,便問了第一個問題,試探他進入哪個催眠層次,畢竟這樣的手法她還是第一次使用,原本想在肯身上用的,但是沒用成,近期她不打算再去找肯,又不想耽誤時間,所以只能在晏寒厲身上用。
這次她不會進行多麼複雜的催眠,只用來問一些簡單問題。
「你現在看見了什麼?」唐黛想看看他此刻的心境。
他的情況已經到了什麼地步?潛意識當中還有沒有她?有沒有小糰子?
「嫂子!」他突然叫了一聲。
唐黛差點沒蹦起來,她驚愕地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嫂子!終於可以和你對話了,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他說的十分平靜。
「……天珍?」唐黛試探地問了一句。
「呵呵!是!」
聲音是晏寒厲的,可說出的話還有言習慣卻真的是晏天珍,這種感覺,簡直太詭異了!
唐黛不知道該說什麼,晏寒厲的身體裡竟然住著另外一個靈魂,這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嫂子,其實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在想將來會不會和你對話,我沒想到,你讓我等的太久了。我一直認為你配不上我哥,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你根本沒有天份,也不努力,你比不上我!」
唐黛說道:「重要的是他愛誰!愛一個人,不是她多麼優秀,而是連她的優點缺點都愛,這點你應該清楚!」
「呵!我清楚,我簡直太清楚了!所以我才做這一切,以後他的世界裡只有我!只有我!別看我死了,也沒有人能夠替代我!」晏天珍狂妄地說。
「你怎麼知道你死了?」唐黛反問一句。
「我不但知道我死了,你們還有孩子了吧!」晏天珍問道。
唐黛腦中靈光一閃,問她,「你死了和有孩子,這兩個條件會觸發催眠在晏寒厲身體裡啟動?」
「不錯!所以這一天,我希望到來,又不希望!我在他心裡是永恆的,是用我死為代價的!」晏天珍語調平靜地說。
「愛不是自私的!」唐黛知道晏天珍也是個可憐的人,但她一點都不同情晏天珍。
「不,愛是自私的!」晏天珍說道。
「天珍,你看到了,你哥每天過的多麼痛苦,他不希望忘記我們,他一直在努力,難道你就不心疼他嗎?他對你是如何的,你應該清楚!」唐黛繼續說道。
「心疼,怎麼不心疼?如果他忘掉你們,他一點痛苦都不會有,他再也不會受到感情上的傷害,所以你應該放手!」晏天珍不依不饒地說。
「我是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我們是他最親的人,我們為什麼要放手?」唐黛反問。
「那我還是他最親的妹妹呢!嫂子,其實你也是自私的,你怎麼不承認呢?他忘記一切,痛苦的不是他,而是你們!」
「一個人除了工作,就是心裡裝著一個死去的人,他沒有另一半,沒有陪孩子一起長大慢慢變老,這個人還能稱的上是人嗎?他有什麼樂趣可言?天珍,你認為以前你哥哥過得幸福嗎?我知道你愛他,你不甘心,可如果和我在一起他是這個樣子,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手,讓他過上屬於他自己的幸福生活!」
「呵!嫂子你不用勸我,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我還要謝謝你今天催動了這次催眠,不然的話,我也沒有這麼大的空間,以後相信我們會時常見面的,雖然我的身體不在了,可我的靈魂會一直相伴你左右的!再見嘍!下回再見!」
晏寒厲不再說話,躺在那裡就像睡著了一樣,只不過他的額上已經密布了汗水!
唐黛快要崩潰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可她不能讓自己有脆弱的時間,她擦把汗,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結束了這次催眠。
晏寒厲睜開眼,看著她問:「催眠進行的不順利嗎?怎麼看你很累的樣子?」
「還好!就是有段時間不催眠,有些不適應!」唐黛說著,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軟軟地說:「獎勵時間到了!」
晏寒厲一聽,立刻抱起她走到床邊。
唐黛不知道他體內的晏天珍能不能在他思想深處可以看到外界,如果能看到,那她和他每一次親熱豈不是都看的一清二楚?
又想死!
可她能因為這一切拒絕他嗎?這不可能,如果真這樣,晏天珍會更開心的。
她閉上眼,呼吸漸漸重了起來,她的指甲陷在他的肉中,漸漸用力。
一切都歸於平靜,他看著她平穩的呼吸,睡的安靜。
感覺的出來她很累,他抬手,輕輕地為她撩開臉上的髮絲,露出溫柔一笑,他的手落在她的臉上,呢喃地說:「老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永遠……」
第二天一早,唐黛沒有先去公司,而是去學校找的老師。
今天是宋玉山教授的公開課,唐黛坐在最後一排,聽著老師激昂的講課,仿佛又回到曾經的學生時光。
那個時候,充斥在她心裡的還是謝子懷!
青蔥歲月的回憶是難得的,那時候她與謝子懷的心也都是赤誠的,只不過愛情沒有抵的上家世、金錢與權利,但她很幸運,她找到了那個可以放棄一切只要她的男人!
這個已經站在頂端的男人!
她與他經歷了那麼多,生了一個孩子,幸福就在眼前,她不能放棄,一定不能!
宋玉山的聲音響起,「這個問題就由我最得意的學生來回答吧!唐黛,你來回答!」
唐黛突然被點名,回過神來,看到講台前排站著的男生,正扭頭尋找。
唐黛站起身,從容地走到台前,先露出一個笑容,說道:「老師您好!」
宋玉山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唐黛看向那個男生問:「你剛才問的什麼問題?」
「呀!你還是宋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呢!你居然上課還走神,連我問的問題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偷著玩手機了?」男生不依不饒地問。
唐黛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坐的比較遠,你又是背對著我,所以沒有聽清楚。」她目光微閃,又緩緩地問:「那麼這位同學,你問的是什麼問題?」
男生只覺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好看,他看著她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覺地說出自己剛才問的問題,「催眠真的能讓一個人毫無保留的聽你的嗎?」
問完後,他都驚訝自己怎麼這麼聽話?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各位同學,催眠其實沒有那麼神奇,它所受的外界因素太多了,為什麼大家看到的催眠都是要在一個安靜能夠使人放鬆的環境中進行?這就是因為外界因素十分重要,只有人一個人完全放鬆,才能進入催眠狀態,如果這個人心存防備,即使強行進入催眠狀態,那也會有潛意識進行自我保護。」
說罷,她轉過身看向宋玉山。
催眠這種東西,本就不能對普通人講的太多太深奧,他滿意地點頭。
唐黛走回自己的座位,那個男生一直扭頭看她。
下課後,唐黛和宋玉山一起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宋玉山見她神色凝重,問她,「出事情了?」
唐黛點頭。
「誒,你等等!」身後傳來一個男生的叫聲。
兩個人扭頭,原來是剛才提問的男生。
他跑到唐黛面前,問她,「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不由自主地回答你的問題?」
「我對你進行了催眠!」唐黛看著他,直接地說。
宋玉山挑挑眉,卻沒有說話。
「什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對我……不是,你不是說催眠對環境要求很高嗎?你竟然騙我們?」男生憤怒地說。
宋玉山笑了兩聲,說道:「你也別生氣,什麼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如果沒有本事能擔當這樣的稱號嗎?她說的沒錯,催眠對環境要求很高,但對一個催眠高手來講,是可以利用環境來進行催眠的,這些對於你這個不能入門的普通人來講,太深奧了,不能講的!」
男生看著唐黛說:「可你也不能想對我催眠就催眠吧!」
唐黛看著他,微微勾起唇說:「一個大男人跑這兒跟女人吵架有什麼本事?我就是催眠你了,怎麼著?有本事你也去學,回來催眠我!」
男生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半晌才紅著臉說:「你等著!」然後轉身跑掉了。
宋玉山看看她,打開辦公室的門,問道:「怎麼了這是?這可不是平時的你啊!」
唐黛走進門,坐到沙發上,悶聲說道:「老師,您能相信嗎?晏寒厲的身體裡竟然住著晏天珍的靈魂!」
「什麼?這怎麼可能?」宋玉山走到她的面前緊緊地盯著她問。
唐黛抬起頭,看向他說:「是真的,昨晚我們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