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會議室內。
周天請來的財務核算小組成員正在緊張認真的核算著最近一個月每一筆投資。
會議室外,謝氏集團的財務經理張振東則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走動著。
他一會兒走到會議室的外面,用帶著複雜眼神的眼睛看著會議室內忙碌的眾人。
一會兒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提心弔膽的想著辦法。
同時還在心裡不住氣得朝著各種神佛著宏願,只要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次危機,便怎麼怎麼樣。
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周天看在了眼裡。
如果以前的周天還僅僅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的周天,則百分之從可以確定,張振東很有問題。
他這次的查賬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直直的插在了敵人的心臟。因為張振東如坐針氈的表現,就是一種很好的說明。
本以為自己需要耗費一番功夫,才能將謝氏集團內部的蛀蟲一舉掃空,沒想到上天竟然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
周天要是不好好把握,不是白白辜負了上天的這一番美意。
一個小時後,核算小組的一名成員走到了周天的跟前,指著她手裡的投資資料道:「周總,這筆投資很有問題,我們的付費足足高出了對方實際……而且這種投資,是最無法理解的,您看,這是當地的實際消費水準,這是我們建成後將要售賣的價格,照這個價格,這筆投資根本無法收回,其次還有他的共需求,一次性建設這麼多套房子,但當地僅有這麼多的常住人口,嚴重的供大於需。」
周天接過,看了一下,這是一筆房地產投資,投資金額高達一億六千萬之多。
一億六千萬對於房地產來說,金額真的不算多,但關鍵這個地方有點偏僻。
周天看了一下上面的投資地點,竟然在西林省那拉市五大拉縣,他隨即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這個五大拉縣。
赫然現,這是一個僅有兩萬常住人口的小縣城。
兩萬人口。
說白了,就是一個鎮的規模。
另外還有這個縣的經濟水平,人均收入僅僅在九百多元左右,屬於全國一百個落後縣城當中的一個,而且還是最靠後的那個!
這麼一個經濟不達,人口又極少的落後縣城,謝氏集團居然異想天開,反其道而行之的要在當地修建售價每平米過五千元的豪華電梯房。
這不是典型的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周天笑了笑,朝著一旁的保鏢道:「阿萊,你去將我們的財務經理張振東喊來。」
阿萊應了一聲,扭頭走了。
坐在周天不遠處,也在幫著進行核算的陳旭,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周天,頓了頓,鼓足勇氣問道:「周總,既然對方有問題,您還為什麼這麼做?」
周天笑笑,「有時候瞞天過海,還不如打草驚蛇來的快。」
坐在辦公室內,一直提心弔膽的張振東,聽聞周天叫自己過去,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推起笑容,有些討好的朝著周天的保鏢阿萊問道:「這位帥哥,我能問一個,周總叫我過去有什麼事情嘛?」
阿萊得過周天的授意,故意隨口回答道:「也不是什麼事情,好像有筆房地產投資需要你過去說明一下。」
張振東聽聞後,頓時如遭雷擊,身體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隨即強作鎮定的回答道:「帥哥,你先過去,我拿下資料隨後就到。」
阿萊笑笑,轉身離開。
他前腳離開,張振東後腳便如一灘爛泥似的癱坐在了椅子上,最近一個月。不不不,最近一年謝氏集團唯一投資的一筆房地產項目,便是西林省那拉市五大拉縣豪華電梯房項目。
這個項目實際投資才一千五百萬,但他卻膽大妄為的將賬單做成了一億六千萬,而且這一億六千萬已經從謝氏集團划走了。
換言之,有一億四千五百萬的資金,被他張振東以這個項目的名頭,轉移到了謝家長房的一個賬戶裡面。
當然,這個賬戶是匿名的,之後還有十幾筆資金也通過種種渠道進入了這個賬戶。
周天叫自己過去,顯然是現了這個問題,想要讓自己做出一個交代。
該怎麼辦?
坐以待斃,將所有的罪名全都扛到自己的頭上,然後再監獄裡面待幾年甚至十幾年?
還是老老實實的實話實話,把事情的詳由詳詳細細的跟周天說一遍,之後希望周天可以看在自己為謝氏操勞一輩子的份上,能夠給自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想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的張振東,顫顫巍巍的拿起了電話,給他的幕後老闆,也就是謝家長房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張振東用一陣害怕顫抖的語調說道:「謝董,剛才周天派人來找自己,說讓我去會議室說一下西林省那拉市五大拉縣豪華電梯房項目,謝董,你的救救我啊……什麼……好的,好的,我一會兒這麼說……行行行……您一定要來救我啊?」
打完電話的張振東竟然鎮定了許多,他抽出紙巾,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朝著會議室走去。
他的辦公室距離會議室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往常差不多七八分鐘就能趕到,但這一次他居然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之所以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一來是張振東故意磨蹭,想要拖延時間,拖延到謝董趕到這裡。
二來是他在來的路上,心裡還想著怎麼開口跟周天講述事情的實情。
進了會議室,看到周天,臉上當即浮出笑容,朝著周天笑道:「周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張經理,你跟我說一下西林省那拉市五大拉縣豪華電梯房項目的投資情況。」周天揮揮手,不以為意的說道:「這麼一個級貧困,經濟欠達的地方,居然要新建三千套售價朝五十萬的豪華電梯房,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按照謝董交給他的法子,張振東把所有罪名一股腦的推到了公司董事會的頭上,他用帶著一絲特別無辜委屈的口吻說道:「周總,這是董事會當時商談討論後一致通過的,我就是一個部門經理,上級領導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