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盪說完,那把金剛杵陡然從天空之中落下,朝著老龜的腦袋重重的砸下來。
老龜對於這金剛杵的威力相當了解,知道自己避不開,當即縮頭,不過那金剛杵重重敲下來,卻沒有在老龜身上留下任何敲擊的痕跡,而是噗的一下宛若神魂一般滲入進了老者的龜殼之中。
緊接著老龜發出一聲鳴吼,顧不得縮著腦袋,伸出頭來,不斷的敲擊地面,發出一聲聲嘶吼。
方盪冷漠的看著這一切,方盪身上的信仰之力所余不多,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足以度化老龜的。
但有了金剛杵就不同了,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金剛杵實在是太暴力了,情況順利的話,就能度化老龜,情況不順利的話,直接將老龜的腦子砸成爛泥。
就見老龜不住的掙扎,咆哮,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老龜無力的爬到在地,嘴耳口鼻一起淌出鮮血來。
方盪微微皺眉,這金剛杵實在是霸道。
方盪落在老龜身側,低頭看去,就見老龜只剩下一口氣,腦袋無力的垂在地上,血沫不斷的從老龜的嘴裡淌出。
此時金剛杵從老龜的厚殼裂縫之中飛出,落在了方盪手中。
方盪手握金剛杵,凝視老龜道:「打死不說?」這老龜的性格和毅力比方盪想像中的更彌辣堅固,金剛杵的手段暴戾狠辣,都沒能降服這隻老龜。
老龜氣息奄奄的道:「當年我不過是一隻水中驚慌失措的老龜,被群魚追逐,和今日一樣奄奄一息。是四位宮主救了我,使得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我現在不能捍衛自己的職責,已經深感羞愧,你竟然還想叫我吐露出踏雪宮的位置,嘿嘿,你想也別想……」
方盪感到有些頭疼,這老龜吃的那塊肉應該是一尊佛陀的血肉,所以生出來得都是佛家神通,方盪的信仰之力的超度作用對他要比一般對修士弱了小許多,加上這老龜神智尚未開啟完全,性格卻倔強無比,執念太深,幾乎沒有度化的可能,不度化這老龜就無法找到踏雪宮的方位。
方盪看著垂死的老龜,一時間竟然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眼見老龜就要死去,方盪一道生機之力打下去,灌入老龜的腦袋裡面,老龜立時顯得精神了一些,原本垂在地上的腦袋也微微晃了晃抬了起來。
「你不殺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老龜堅定無比的說道。
方盪掉頭離開了迷霧之中。
方盪走出法寶葫蘆,伸手吸回了水中的毒液,隨後將封死的洞口打開,源源不斷地水流再次開始運轉起來。
方盪將這裡的烏龜召集到了近前,打聽一番,沒有收穫,隨後將整個水洞也檢查了一番,同樣沒有收穫。
方盪重新回到了黃曲泊中,黃曲泊占地極大,水下地形複雜,要想將這裡完全搜尋一遍,所需要的時間絕非一點半點,況且,踏雪宮將出入口隱藏起來,或許方盪將整個水底全都觀瞧一遍,也未必就能夠找到踏雪宮的入口。
方盪最終選擇放棄,反正這裡有數不盡的魚蝦盡皆成為方盪的信徒耳目,只要踏雪宮的門戶打開,他就能夠迅速得知,到時候再來收割踏雪宮中的寶貝不遲!只可惜了那具紀元級別的佛陀肉身,萬一若是在這段時間中被踏雪宮的四位碑主煉化的話,對於方盪來說恐怕會是巨大的後患。
但沒有辦法,方盪總不能一直耗在這裡。
畢竟黃蛟門中還有不少事情要他處理,總不能他給黃蛟門惹了禍,就丟下黃蛟門滿門上下不理。
這一次收穫了這麼一件金剛杵,對於方盪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方盪從黃曲泊中離開的時候,黃蛟門門外已經迎來了金家兄弟為首的浩浩蕩蕩的大軍。
上一次,十個門派圍攻黃蛟門,人數遠比金家兄弟這一次要多得多,但這一次的兇險程度卻是十個門派圍攻時的一倍不止。
一方面,這一次金家兄弟抱著的是毀滅黃蛟門的心思,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則是,別看金家兄弟只來了四位尊者,但每一位尊者都擁有足以吊打整個黃蛟門所有的尊者的實力。
其實,仙界之中,對於鑄碑境界的存在的約束,也是十大門派出於對自己的門人的保護的一種需求,鑄碑境界的存在十大仙門中雖然也有不少,但不可能跟在每個尊者身後,尊者出來蕩平一派壓榨一派的時候,很容易遭到鑄碑境界的存在的打殺,但有了鑄碑境界的存在不能對鑄碑境界之下的存在出手的規矩之後,十大門派的尊者欺上門來的時候,鑄碑境界的存在就只能幹瞪眼,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十大仙門憑藉著巨大的尊者的優勢就能為所欲為。
黃蛟門的門戶被直接砸開,守門的老龍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一腳踹入黃蛟門內。
金無窮為首的四兄弟攜著五十多名尊者一股腦的殺入黃蛟門中。
黃蛟門上下頓時亂做一團,好在整個黃蛟門既然已經宣布和十大丹門之一的火鳳門宣戰,自然已經有了被火鳳門的修士打上門來的覺悟。
很多尊者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將人生之中一切缺憾能彌補的都儘量彌補一番,此時金家兄弟殺上門來的時候,一眾尊者們都已經有了死志,也就沒了懼意,紛紛不慌不忙的從黃蛟宮中飛起,匯在一起,無聲的朝著金家兄弟飛來。
黃蛟門中有尊者十八位,七十八位丹士,匯聚在一起,迎著金家兄弟沉默無聲的飛去。
今天,黃蛟門上下,就沒有一個打算活下來。
金無窮瞪著一雙環眼,居高臨下,冷冰冰的道:「黃蛟門的修士都在這裡麼?可有外出的未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