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雯被拖回家後,都沒將東西放下,就見陳英雄將書包扔在桌上,一副討債鬼的樣子。
他指著陳雯罵道:「你跑哪裡去了?不知道我讀書很辛苦,需要吃飯的嗎?」
這會都已經快一點,辛苦了半天的陳阿力沒飯吃會發火,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陳英雄那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體諒她。
「聽到沒有,還不去煮飯!都愣著做什麼,你媽又去哪裡玩了,這會還不回來?」
提起王珠,陳雯啊了一聲,「媽今早摔了腿,我去城裡的時候送她去醫生那裡了,她一個人肯定沒法回來的。我……」
「先去做飯,我去接你媽。這會惹事,也不知道我養你做什麼。動作快點,你弟還想吃飯呢。」
陳雯慌忙點頭,她鑽入廚房後,動作麻利地淘米做飯。
她暗自安慰自己,過了明天,一切都會不一樣的。以後,她再也不要過被人使喚的生活。就算李藝馨不過來,她也得自己進城找她。
在她將單子拿給陳姒錦之前,就已經將單子上的內容記下了。那個女人一直站在舞台前方時刻盯著他們場下的人,她就知道那人不是為了上台的人而來的。
「那死丫頭在哪裡?我讓她回來之後去接我,也不記得。等會,我非脫她一層皮不可。哎喲,你慢點,我腿疼……」
「嘶……」
正在切菜的陳雯聽到王珠的謾罵聲,菜刀不小心切到了食指。她吸了吸手指,又立刻低頭切菜。只有她認真做事,才能少讓他們罵幾句。
王珠看到陳雯在埋頭炒菜,用力指了指她,「你長膽子了,居然敢把我一個人丟在藥店,你是不是覺得長大了,不需要我養你了?」
「不不……媽,我剛才是看到爸一個人拿東西辛苦,就想先幫他把東西拿回來。你們先坐一會,菜馬上就好了。」
「哼!就知道拿你爸當擋箭牌,快些。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在藥店,看他們吃飯有多尷尬。你下次再敢不帶腦子,我非好好敲敲,讓你長記性。」
很快,陳雯麻利地將飯菜都端到桌上。她給三人都盛了飯,「爸,媽,吃飯。」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她又將今早王珠穿的鞋子拿去洗了。她是穿著那雙底都快壞掉的拖鞋下台階的,才會被滑了一跤。
她將鞋子拿到角落的時候,那裡還放著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只是鞋底完全是好的。她將手上的鞋子塞到那堆破鞋底部,又將那雙新鞋子拿去打濕、洗淨。
陳雯眼中閃過戾氣,昨晚是她給王珠換了鞋子,她曾經穿著那雙鞋子滑了一跤,也知道從大堂下台階時摔一跤大概會是什麼情形。
她做了這麼多,只是為了讓自己有進城的機會。在城裡,她才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這不,今天她就看到了那個來找訓練生的李藝馨。只要她能被看上,帶離陳家村,那她也就不會過這樣的生活,更不會被嫁給隔壁村的那個老男人。
她的命不比陳姒錦好,但不代表她會什麼都不做,任他們將自己當做和其他人攀比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