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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歐愣了愣,想起他們出來的時候才七點多,我說,你該不會出來的時候沒用晚餐吧? 沒有。
我也沒有。
裴歐道,早知道我們該點餐啊,展倩應該也還沒吃。
說到這,裴歐回頭望向門的方向,嘖,展倩不是去洗手間了?這女人去洗手間是要去半個多小時? 剛說,傳來了敲門聲。
裴歐眉頭皺起,就等著展倩回來點餐了,便對門那邊道,進來吧! 回頭他按下桌面的服務鈴準備叫服務員送菜單進來,一邊對門外進來的展倩說,你上個洗手間居然用半個小時,確定你是個軍人?餓了嗎,過來點餐吧! 點餐?你們還沒吃晚餐麼?後面傳來安夏兒的聲音。
裴歐回頭看去。
只見從門外進來的人是安夏兒! 陸白拿著杯子的也一怔,目光停頓在桌面上。
安夏兒穿了件黑色的長外套,簡潔的大牌剪裁保暖又顯身段的美好,黑髮如瀑布垂下,幾乎與衣服渾為一體。
臉頰一側的頭髮擋住了她臉上的傷,只見三分之二的皎美的面孔,如星如月。
原來是安夏兒小姐?裴歐露出笑容,你怎麼來了,剛才我還跟陸白談起你呢。
我當然過來找他。
安夏兒看向陸白,也帶著微笑走來,原來裴少真回來了,下午看展倩慌忙而去,看來確實去機場接你了。
對,下場剛到,沒來得及參加你們家孩子的周末聚會真是遺憾啊哈哈!裴歐大笑道,他的笑容總是俊魅無比,又尤如桃花絢爛,帶著太陽耀眼的光芒。
他這回從南非回來,人曬黑了一些,便這完全不影響他的帥氣,相反多增了一點男性的硬朗性感。
這畫風,與陸白那永遠高如白月光般的存在是完全不同的! 外人看陸白,是總冰冰冷冷的,即使他偶爾顯露出來對女士的紳士也透著疏離。
哪裡,裴少既然回來了,有空和展倩上我家坐坐便是。
安夏兒道。
當然當然! 在裴歐的笑聲中,安夏兒看向陸白,你們還沒用晚餐嗎?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叫服務員上來點餐吧,等你們吃完再回去。
陸白沒說話,也沒看安夏兒,依然啜飲杯里的酒。
安夏兒眉頭皺起。
放心,已經叫服務員了。
裴歐說道。
很快,服務員果然進來了,拿著皮質的高檔菜單,請問是點餐嗎? 對,把菜單拿過來。
但當服務員將菜單送過來時,陸白卻一口氣喝完了杯里的最後一口酒,之後站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從安夏兒身邊走了過去,走了。
安夏兒看向他走出門的背影,愣了愣。
陸白,不吃了?裴歐驚訝看過去。
安夏兒回頭說,那裴少你和展倩慢慢吃吧,我們先回去。
好吧,改天有空聚聚!裴歐沒有過多問他們夫妻的事,但看到安夏兒來,便是知道展倩是出去通知安夏兒了,安夏兒走後便對著門外敞開嗓子一喊,站外面做什麼,還不進來? 展倩聞聲從門外奔進來,嚷什麼,我這不跟小夏說幾句話麼…… … 安夏兒和陸白來到車前,安夏兒說道,還是吃點東西吧,你沒用晚餐就出來了,一直跟裴歐在喝酒。
陸白沒有回頭,清站地站在前面,唇邊一笑,你還知道關心我? 你在說什麼。
安夏兒皺眉,你出來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因為我留下你父親的原因。
我父親?陸白的笑意更甚,你不是也已經稱父親了麼? …… 安夏兒憋著一口氣,差點被氣吐血。
都說夫唱婦隨,這話自然有些傾於男權主義,但作為一個妻子,不顧丈夫的心情私自叫一個人為父親。
陸白停頓了一句,後面吐出句譏誚言語,你是太不把我當回事,還是太想認一個公公? 陸白!安夏兒痛心叫道,你何必說這麼難聽呢,我為了誰,我留下你父親不過是想讓你們父子和解,我知道你恨他,但過去的事你為什麼不能讓它翻篇了?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走出當年的陰影麼?他當年做那個決定,是迫不得已吧,陸白,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心存一個念頭。
如果當年他沒有下那個決定,恐怕你跟你母親以及你弟弟就真的一起出事了,我這輩子都遇不到你了! 陸白手緊緊握起,回過冷若冰霜的側臉,瞳孔放大,那你是說,我媽跟陸商的死是應得的麼? 看到他的臉色安夏兒嚇了一跳,她聲音頓了一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也許可以試著原諒你父親。
如果有人害死了我,你也可以原諒他,對吧?陸白的臉色已經不對勁了,他媽和弟弟的死仿佛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安夏兒一句話便揭開了他心底的傷口。
陸白你在說什麼?我從未說過那樣的話,你也不能打那樣的比喻!安夏兒激動起來,眼睛突然就紅了,你還把我當妻子嗎?上回你還答應過我不會再對我口出戾言! 在她去他書房找那本書時,陸白當時的話就傷了她。
她只當陸白一時衝動。
卻不想過去多久,陸白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話! 對於安夏兒的話,陸白嘴角冷冷勾起,回身看著她,那你可曾問過你自己,在你私自作決定留下我那個父親時,你有把我當老公麼? 安夏兒眼睛瞬間瞠大。
我容忍你,愛護你,是因為我們是夫妻,你什麼脾氣在我這我都可以不當回事。
陸白眼底冰涼一片,目光無情掃過安夏兒的臉,但你以為,這天底下除了我,還會有哪個男人願意容忍你? 他上車了,甩上車門車子消失在夜色中。
安夏兒站在原地,心像墜落了谷底,那個對她好到讓她覺得幸福到隨時死掉都值得的老公,怎麼能又怎麼會對她說這麼過份的話? 就像是心裡蘊著一片美好彩虹的泡泡,一瞬間破了,回到了無情的現實。
難道,這麼些年……她都在做夢麼? 他對他的那麼好,那些溫情,都只是他在忍耐她?只是感情於小時候她救過他? ……少夫人,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秦修桀見陸白走了,低下頭催安夏兒上車。
安夏兒邁不動腳步,一陣涼涼的夜風吹來,她臉上落下兩行淚。
所謂心碎的感覺是什麼? 便是心空了。
裡面什麼也被掏走了。
當晚回到家後,安夏兒看到了玄關處陸白的鞋子,他回來了。
菁菁和小紋在等著她回來,顯得已經等了好一會了,這會迎上來,少夫人?你怎麼才回來了?在外面沒跟大少爺碰上麼? 大少爺剛才已經回來了!小紋說。
安夏兒沒說話,心裡沉痛,默默地換了鞋子。
這雙是香奈兒的羊皮鞋子,得好好保養,少夫人我先拿上去吧。
小紋又將她換上的鞋子專去洗衣房做保養了了。
安夏兒穿著棉拖走到地板上,腳底傳來的舒適感告訴她,這是到家了。
但是,陸白的話,卻讓她感覺這個家是否也是他施捨給她的? 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菁菁看她臉色不太好。
安夏兒停下腳步,低著頭,他睡了麼? 不……大少爺好像去lulu小姐房間看她了。
菁菁說道,陸老和老爺倒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