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瑾自然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眼底寒意更深了幾分。
蘇雲一個沒看住,直直的撞擊在蘇永年背後。
「爺爺!你怎麼不走啊!」
蘇雲痛苦的單手捂著額頭。
沒聽見蘇永年的回應,忍痛抬頭。
看見門內站著的邱瑾後瞬間安靜,小步的挪到自家爺爺身後,擋住自己的身形。
蘇永年深吸了口氣,才看向邱瑾,「邱,邱瑾,你也在啊!」
邱瑾沒有耐心和他們套近乎,想起身後還有沈兮,就要把門關上。
「哎!」蘇永年見她真要關門,連忙出聲制止。
邱瑾抬眼落在他的腳下。
蘇永年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邱瑾,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來查看!」
邱瑾忽然想到剛才的情形,這倆人倒是眼尖,聞著味兒就來了。
沈兮見邱瑾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靜。
「祁爺爺,我去看看。」
「欸,好!」
祁山明一邊答應,一邊將身邊斷成七八節的蛇身丟出幾米遠。
「邱瑾姐,怎麼不關門?」
沈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邱瑾果斷將門關上,還上了鎖。
「......」
蘇永年無語的盯著突然關上的大門。
蘇雲暗戳戳的從他身後移出來,「爺爺,咱是不是又來晚了...。」
蘇永年看了自家不爭氣的孫女兒,長嘆了一口氣,不想說半句話。
沈兮見邱瑾一臉嚴肅,問道:「邱瑾姐,你怎麼了?外面誰來了?」
邱瑾搖了搖頭,「沒誰,兩個騙子。」
沈兮一愣,騙子?
邱瑾帶著她往回走。
此時,門外的兩個『騙子』相互對視了一眼。
「爺爺,她說我們是騙子!」
蘇雲反應過來,音量都放大了幾分。
蘇永年:「我還沒到耳背的年紀...。」
蘇雲抿唇,默默不再說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爺爺。
蘇永年無奈搖頭,再次看向別墅大門。
眉宇間布滿了愁緒,那股氣息,分明就是錮靈陣的氣息,為什麼到這兒了。
反倒有另外一股怪異的氣息,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車裡等著。」
蘇永年說完,率先回到車裡坐著。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看見人再走!
蘇雲默默嘆了口氣,跟著他回到車上。
沈兮走到狐狸屍體旁,不知怎的,她心裡浮現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沒細想,那絲感覺迅速從她心間溜走,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祁山明剛想開口詢問沈兮這具狐狸的屍體該怎麼辦,只見她從口袋掏出一張紙符。
紙符接觸屍體的下一秒自燃,藍紫色火焰瞬間籠罩住它。
塵歸塵,土歸土。
沈兮再次看向地上的那株山茶花,撿起朝祁山明詢問,「祁爺爺,這株山茶,什麼時候種的?」
祁山明恍惚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忽然!
他像是想到什麼,醍醐灌頂道:「這是越家丫頭送來的,我看它長得好,便種在了後院牆角。」
隨即反應過來,「小兮!難道!這株山茶有問題?」
邱瑾在聽見越家丫頭時,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又是越瀅!
沈兮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株山茶倒也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栽種山茶的泥土...。
用手搓了一下花根沾染的泥土,暗紅的痕跡輕易沾染在皮膚上。
『小兮!』
就在沈兮糾結要不要實話實說之際,上空傳來祁楠的叫喊。
下一秒。
一個洋娃娃從天而降,落在祁山明面前。
祁山明嚇了個激靈,慌張的四處亂瞟,又有髒東西!
祁楠見自己的無心之舉把爸爸嚇到,一臉歉意的飄下來,懸浮在祁山明面前。
父女倆之間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卻感覺不到一絲彼此存在的氣息。
沈兮看見這一幕,神色微閃,世上最悲哀的事兒,莫過於站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對方卻看不見自己。
撿起地上被祁楠扔下來的洋娃娃。
「噔—」
一根穿有小鈴鐺的紅繩從洋娃娃上掉落。
沈兮眉頭皺了一下,撿起放在手中查看。
祁山明看清後,驚愕開口,「這!這不是笑笑身上的安魂符嗎!」
「怎麼會在這裡!」
「祁爺爺,這個洋娃娃從哪裡來的?」
沈兮詢問道。
「這個娃娃和這株山茶花一樣,都是越家丫頭送來的,」
邱瑾聞言,臉色更加嚴肅,「祁爺爺,越瀅是什麼時候送這些過來的?」
沈兮聽到這個名字,腦中瞬間想起在粵和樓遇見的那個女人。
是她?
祁山明想了想,「沒多久,就是你帶著小兮離開的後兩天,她就帶著一些禮物上門了。」
說到這裡,他深深嘆了口氣,面露慍怒,「要真是她在背後搞鬼,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沈兮捏了捏洋娃娃,忽然發現什麼異樣,將洋娃娃的頭直接擰了下來。
隨之掉落的,是一枚黑色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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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瑾撿起遞給她。
玉石裡面是中空的,還有液體晃動的景象。
祁山明盯著玉石看了許久,遲疑問道:「小兮,這裡面,是什麼?」
沈兮看了眼邱瑾,見她點頭,才說出裡面的東西,「這是一種罕見的蠱術。」
「蠱術!」
祁山明臉色變了又變,不敢相信越瀅會將這種邪惡之術送到他家來。
沈兮將玉石握在手中,「這裡面的液體,是人血。」
祁山明腦中一晃,腳下虛浮的站不穩。
「祁爺爺!」
邱瑾趕忙把人扶坐下。
一旁的祁楠也是擔憂都不行,更多的是自責,敵人都把武器帶到家裡來了,她居然都沒發現!
祁山明擺了擺手,「小兮,說下去!」他倒要聽聽,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還能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
沈兮暗暗吐了口氣,「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太國的巫術遠近聞名,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這裡面的血,是她飼養邪童的血,若是她自身佩戴倒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可要是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就不一定了。」
「笑笑這么小!她怎麼敢!」
祁山明氣得握拳狠狠砸在腿上,隨即追問,「小兮!那笑笑會怎麼樣!」
沈兮斟酌了一下,「放心,我已經處理好她身體被入侵的邪氣了,現在最重要的,
是將這株山茶和這枚玉石銷毀。」
之前在手術室的時候,沈兮就疑惑胡笑笑身體裡怎麼會有黑氣。
按照剛才發生的情況來看,胡笑笑是被這隻狐狸背後的人推下樓,和越瀅沒有關係。
那越瀅把這些東西帶祁家,目的又為了什麼?
祁楠氣得渾身紅光更顯,瞳孔縮成兩個紅點,『我要去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與此同時,祁山明也氣得站起身,「不行!我要去越家一趟!親自找她問清楚!」
「我祁家對她不薄啊!」
「二十多年前,越家瀕臨破產,要不是有我祁家的幫助,這海城,哪裡還有他家的存在!」
真是狗咬呂洞賓啊!
祁楠和祁山明不愧是父女,脾氣一樣的火爆。
「你們先冷靜!」
沈兮脫口而出,並未發現自己的話有問題。
祁山明與祁楠也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話。
一旁的邱瑾心中閃過一抹疑惑,側眸看了沈兮一眼,你們?
「祁爺爺,你是說,二十年前,越家經歷過重大變故?」
沈兮抓住重點詢問。
祁山明深吸了兩口氣,點了點頭道:「沒錯!那會兒越瀅才一兩歲,越家不知怎麼了,
先後遇見重大變故,家中老一輩一個接一個的離奇死亡,家族產業也日益下滑。」
「後來,越朝就找到了我,礙於老一輩的交情,便出手幫一把。」
「這一幫,就幫了三年,越家產業才逐漸恢復,發展迅猛,短短十多年,就擠入了海城十大家族之一!」
祁山明說完,搖頭嘆氣,「沒想到,這一幫,還幫出個豺狼來!」
邱瑾眉宇皺起,越家出事兒的那幾年,她也才幾歲,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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