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脂的話很明顯是說,要是被朝廷知道而殺死,肯定不如自殺來得痛快,以此來解釋葉陽伯爵府巫祝屍體的存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但秦瑟根本不相信這個理由,並且秦脂也說了,這只是長公主和燕王商量出來的栽贓嫁禍的計謀。
秦瑟很不解,「謀殺郡主,意圖染指兵權,這可是大罪,葉陽伯爵府為何要配合長公主,為何要認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秦脂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這一點。
燕王和長公主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她並不在皇宮,當時她留了傀儡替身在皇宮內,自己則正好在秦家試探謝桁,等她回去得知之後,長公主那邊計劃已經進行。
今天一早,長公主去京兆府舉報,葉陽伯爵世子被抓之後,就認罪了。
速度之快,她都沒有時間防備和阻止。
可恨她為了秦瑟而謀劃的這一場局,一場讓燕王徹底失敗的局,可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看到秦脂皺起眉,秦瑟以為她是在為燕王和長公主順利甩鍋這件事而生氣,但仔細一想,她又覺得不對。
燕王好歹是秦脂的主子,現在主子的事情解決了,她有什麼好生氣的?思及此,秦瑟不由問道:「燕王與長公主有意聯姻,如果北寧郡主出事,燕王這個外戚的助力就沒了,現在北寧郡主可能無罪,對燕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怎麼我看
你倒是不太高興的模樣?」
「我的主子,只有小姐。」秦脂聞言一臉堅定地道:「我只認小姐這麼一個主子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只為秦瑟考慮?
秦瑟隱約覺察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似笑非笑地道:「就算你只認我這麼一個主子,北寧郡主沒事就是燕王沒事,你也不應該為此不悅吧?」「可是,燕王如果順利和長公主聯姻的話,不是對太子不利嗎?」秦脂天真道:「小姐你不是支持太子的嘛,我就想著,如果燕王沒辦法和長公主聯姻的話,對太子會更
有利吧。」
秦瑟挑眉,「你怎麼知道他們倆聯手,一定會對太子不利嗎?」
「不是小姐你說得,燕王和太子只是表面兄弟嗎?」秦脂不解反問。
秦瑟睨著她,「我何時這麼說了?我何時又曾說過,我支持太子?」
秦脂頓了頓,撓頭道:「可,可能是我記錯了……」
當日秦瑟雖問了燕王和太子的事,卻沒有明確表態過,她支持的是誰。
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秦脂這,就成了她支持太子,不喜燕王。
照著秦脂這樣說,因為她的緣故,秦脂並不想讓燕王和長公主聯姻。
因為燕王一旦和長公主順利聯姻,就會威脅到秦瑟支持的太子。
是以,秦脂為了這事而不高興。
思及此,秦瑟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秦脂。」
她忽然低聲喊了一句。
秦脂茫然抬頭看她。
「是你吧?」
秦脂滿眼迷惑,「什麼?小姐在說什麼是我?」
「當日在燕雲台,真正動手殺害纖雲郡主的人,是你吧?」秦脂溫聲,面上甚至帶著淺笑,但笑意疏離冷淡。秦脂一聽,驀然瞪大了眼睛,連忙站起來,衣袖翻飛間,不小心帶翻了面前的茶水,她也沒注意,只是倉皇的辯解道:「怎……不,不是我,怎麼會是我?我,我和纖
雲郡主無冤無仇的,我……」
「誰說無冤無仇?」
秦瑟打斷她的話,睨著她,唇角微微勾起。「方才你不是還說,你因為我並不想讓燕王和長公主聯姻嗎?如果不想讓燕王和長公主聯姻,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其中一方。你的辦法,不就是毀掉北寧郡主,挑撥
長公主和中山王府的關係嗎?一旦北寧郡主成了殺人兇手,長公主和中山王府成了仇敵,那麼燕王的助力就徹底沒了,不是嗎?」
秦脂眼裡迅速包了一包淚,「不是我……小,小姐,我哪能想到這麼複雜的辦法?再說了,就算我想到了,我也做不到這些啊……」
「是嗎?」秦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閒地道:「一個普通的侍女,確實做不到,但倘若是一個玄門中人呢?」
秦脂聞言,瞳孔幾不可見的收縮了一下,面上仍舊委委屈屈的,「小姐你說的話,秦脂真的不懂……」「好了,你懂不懂無所謂,我並不想向你問責,分開這麼多年,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變成了什麼樣,也不該為此指責你。」秦瑟將茶杯放下來,抬頭望著秦脂的眼,「
只不過,要偽裝的話,記得把自己偽裝的像一點,起碼把身上的靈氣往下壓一壓,哦對了,還有你身上的硃砂的味道。」
秦脂面色一僵。
還未等她說話,秦瑟已經站了起來,笑吟吟地道:「昨天的你,就偽裝的不錯。」
秦脂連忙道:「小姐,我……」
「噓。」秦瑟抬起右手,將食指抵在雙唇中間,微微一笑,「不用辯解了。昨日/我從秦茂和大人那裡得知,我確實有一個丫環叫做秦脂。我也相信,你就是秦脂,因為你說這些
話的時候,神情自然而堅定,不是在撒謊,但你其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今天的見面,到此為止吧,你不必再為我做什麼,小心你的身份被人發現。」
語畢,秦瑟提步就往外走去。
秦脂頓時有點著急地拉住她的袖子,聲音有點干啞,「小姐,您如今真變了,變得越來越像夫人了。」
秦瑟回頭看她,她知道秦脂還有下文。
秦脂望著她,卻好像透過她看著旁的人。
「小姐你這樣很好,夫人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開心的。」秦脂忽然笑起來,「有你在,顛覆如今的朝綱,肯定更快。」
秦瑟眯起眼來,「顛覆朝綱?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脂望著她,帶著一絲豁出去的感覺,「小姐你真的把什麼事都忘了嗎?」
「我忘了什麼?」秦瑟語氣一沉。
秦脂握住她的手,「小姐,我們家夫人,您的母親,是前朝公主,您忘了嗎?」
秦瑟一愣,「什麼?」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忘了。」秦脂抹了一把臉,憤聲道:「你忘了,我可沒忘!小姐以為,朝廷當時為什麼要將我們秦家抄家滅族?」
秦瑟隱約覺察出有些秘密,即將浮出水面一樣。
果然。秦脂接下來的話,就像是平地一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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