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雅也知道他們晚上還有事,並不多留,反正人都回來了以後,聚在一起的時間肯定很多,不差這一會兒。
走在路上,狗兒抬頭問姜玖娘:「娘親,小姨那麼可愛,我以後能常來找她玩嗎?」
「當然可以,不過她現在還太小了,一會兒你要是想抱抱的話,一定得小心一些,不要傷了她。」
「嗯嗯,我知道的。」
狗兒連連點頭應下。
到了他們的院子,母子兩人是各自分開洗的,狗兒現在大了,姜玖娘已經不幫他洗澡了,也不讓丫鬟幫忙,頂多讓小廝在外面候著,不要出什麼意外,其他的就看他自己。
因為考慮到晚上要去參加宮宴,所以姜玖娘洗完之後還上了妝,而狗兒就不需要有這些步驟,所以早早的就又去找姜若雅看小姨了。
等姜玖娘打扮好過去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吃飽喝足睡著了,神奇的是她並沒有睡在搖籃里,而是在狗兒懷裡。
狗兒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有模有樣地抱著小孩,明澤全程緊張地守在旁邊,就怕狗兒一不小心摔了他的小心肝。
姜玖娘也很想抱抱這個小妹妹,但又擔心換來換去把她弄醒,只是摸了摸她嫩汪汪的小臉過過癮。
「我剛剛聽爹叫她珞珞,具體叫什麼名字?」
「姜珞,瓔珞的珞,正好是你們姐妹倆的名字。」
姜若雅一臉幸福地開口。
「姓姜?」
姜玖娘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這個孩子會跟明澤姓的。
「嗯,你爹主動說讓姓姜的。」
明澤接過話道:「跟你娘姓比較好,我這自己取的名字不倫不類,還是跟你娘靠譜一些。反正都是我的孩子,能跟你娘姓我也高興。」
夫人千辛萬苦生的孩子,跟夫人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姜玖娘都有些佩服明澤的開明,畢竟這個時代的男人,真的很少有這樣的覺悟。
她點點頭,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她叫姜瓔,妹妹叫姜珞,一聽就知道是姐妹倆。
小孩已經睡著了,也沒什麼好逗的,狗兒年紀還小,讓他抱了一會兒,就把孩子送去搖籃里睡了。
狗兒在搖籃旁邊守著不願走,姜玖娘這才跟明澤說起正事。
「爹,是這樣的,如今局勢相對穩定,且我娘也恢復了身份,我想問問您願不願意和朝廷合作?就是收集到的情報能第一時間交給朝廷,也算是過了明路,這樣以後能省不少麻煩。」
這是姜玖娘在邊境的時候突然有的想法,畢竟姜若雅如今恢復了身份,又嫁給了明澤,明哲的身份過于敏感,肯定會被人詬病,要想以後過得舒坦些,還是得做出些犧牲。
不過明澤如今這一番事業,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估計捨不得就這麼為朝廷效力,所以她得先來問問明澤的想法,然後再想辦法跟皇帝溝通。
只要明澤的身份能過了明路,潮州那些紅眼病就抓不到錯處。
當然,這同樣也是有風險的,人心莫測,就怕以後皇帝起了貪念,生出強壯的念頭,到時候就會有些麻煩。
明澤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仔細考慮了一道,才說道:「我可以為朝廷效力,但我不會把權力交出去,人心莫測,我得為自己留條後路。」
他在江湖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誰都信不過,更別說是跟朝廷合作。
姜玖娘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就像我如今為皇帝辦事,也得給自己留一手,伴君如伴虎,我不能保證他一直都是良善之輩。」
「你說的對,我的身份不好,就怕連累了你娘和珞珞,若是能與朝廷合作對我也有好處,如果你有辦法,就得有勞你去為我遊說一番。」
「行,我找機會就去跟皇上提一下,看看他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會答應的,畢竟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千帆閣實力雄厚,能解燃眉之急,他萬沒有拒絕的道理。」
姜若雅在旁邊聽著一直沒有說話,看著丈夫一次又一次為她妥協,她心裡是有些難過的,跟他相處這0多年,她知道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明最是厭惡朝廷,如今卻願意為了她和女兒,主動為朝廷辦事,心中是又感動又難受,卻偏偏幫不了他什麼。
姜家滿門慘死,她是唯一活著的人,必須為姜家討回公道,所以她的身份必須公開,讓眾人都知道。
這樣一來,做出讓步的就只有明澤。
明澤注意到姜若雅的心情有些低落,但當著姜玖娘的面也沒說什麼,直到姜玖娘帶著狗兒離開去參加宮宴,他才摟著妻子安慰:「不要為我覺得可惜,沒有什麼比你和珞珞更重要。」
姜若雅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靠在明澤懷裡吸了吸鼻子,這男人是真的值得。
時間已經晚了,姜玖娘沒有回陸家,帶著狗兒直接去了宮裡。
今晚宮中熱鬧非凡,朝廷打了勝仗,不僅能得到大額的補償,百姓們也能安家樂業很多年,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了。
姜玖娘一到就有專門的宮娥帶著去提前布置好的位置落座,這會兒陸家人已經坐定,見到她們過來,都很熱情地招手。
「見到你娘了沒?她這兩天還好嗎?」
坐下之後,孫氏湊過來悄悄跟她說話。
「情況比我想的好多了,我給她把了脈,估計是之前給她調理身子的效果不錯,而且我爹也照顧的好,人還挺有精神的。」
姜玖娘如實回答,然後又問道:「柏川怎麼還沒來?這會兒面聖不應該早就結束了嗎?」
「是已經結束了一輪,她們都回家換洗過了,來宮裡之後又單獨被叫了去,說是商量和東廷談判的事情。」
說著,孫氏悄悄往斜對面看了一眼,又道:「喏,那就是東廷派來和親的公主,看著才跟蓮花一樣大,真是造孽!」
「聽說這都不是正兒八經的公主,是那東廷三皇子母家的表妹,東廷老皇帝昏庸,出了事就到處找人頂鍋,那姑娘運氣不好就被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