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窮的時候,無人問津,你富的時候,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這個時候,你就是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嘴巴比抹上蜂蜜還甜。
昨晚朱氏攔牛車沒得到好處,今早,朱氏一大早就來翠兒家,她看著芳菲他們正在吃豐富的早膳,她十分不滿,嘴角撅起。
「老二家的,你這個敗家娘們兒,有錢也不是這種吃法,遲早要被你吃垮的。」朱氏數落芳菲的娘。
「奶奶,別讓我聽見你罵我娘。」芳菲不悅地放下筷子,「這裡不是你家,你要撒潑去別處。」
「菲兒啊,你奶奶不是那個意思。」跟著朱氏一起來的吳氏給朱氏遞了個眼色,然後低聲對朱氏道,「娘,和他們硬來得不到好處。」
芳菲兄妹看著朱氏和吳氏鬼鬼祟祟的,暗想,他們一定不安好心。
「爹娘,我吃飽了。」陸睿寧放下筷子,不想多看朱氏和吳氏一眼。
「吃飽了,就去練習寫字。」陸晨對兒子道。
「阿晨,睿寧會寫字嗎?你怎麼不送他去書院上學啊。」朱氏想趁機討好陸晨。
陸晨淡淡地道:「娘,也怪我窮,明知道這孩子喜歡讀書,他經常去偷聽夫子講課,是我埋沒了他的才能。」
芳菲暗自豎起拇指,她爹爹是暗諷朱氏埋沒她哥哥,朱氏只看到陸華是人才。
朱氏明白陸晨話裡有話,她也不惱怒。
「阿晨,你也別怪娘狠心,娘也沒有辦法啊。」
「奶奶,我們理解您,如今我們分出來,自己過自己的,定不會讓別人瞧不起。」原本打算離開的陸睿寧停下了腳步,他的言外之意是:您老就別給自己臉色貼金了,您既然沒有辦法,您管好您大兒子家就行了。
大林一家十分瞧不起朱氏,她現在來哭訴,誰願意聽啊。
「奶奶,我們很忙的,沒空招呼您。」芳菲語氣淡漠,直接攆朱氏走。
「菲兒,奶奶當初真是瞎了眼,那麼對你,希望你原諒奶奶。」朱氏死乞白賴的賴著不走。
「奶奶,道歉有什麼用,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道歉一千遍我也回不來了。」朱氏打什麼主意,她又不是不知道。
「菲兒啊,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吳氏幫腔道。
「菲兒啊,你大伯和二堂哥在外面給人家打短工,也沒掙多少錢,你們有掙錢的法子,就告訴我們,我們都是一家人。」朱氏真不是一般無恥,人家都不理她了,她還想要掙錢的法子。
「奶奶,我沒有有掙錢的法子,你找錯人了。」芳菲冷笑。
「菲兒,以前大伯母對不起你,以後大伯母會對你好的,你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就告訴我們吧,你大堂哥要考試,也需要銀子啊。」
「大伯母,大堂哥不是有奶奶罩著嗎?你擔心什麼,奶奶本事那麼高,沒有我們,她也能搞定,再說,你們家那麼多田,隨便買一兩畝也能解決問題。」
芳菲才不會幫這些人呢。
朱氏和吳氏相互看一眼,這小賤人油鹽不進。
劉氏和翠兒娘暗暗叫爽,想要從芳菲手裡要賺錢法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聽說你家要請工人蓋房子,不如讓你爺爺跟著你們干幾天,工錢就按照工人的給吧。」朱氏見芳菲不答應給方子,她又換一種策略。
讓陸老頭打短工,別人一定會戳陸晨背脊樑,說自己的爹不孝敬,反而壓榨親爹。
芳菲笑道:「奶奶,爺爺年紀大了,做不了體力活,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豈不是我們的罪過。」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讓陸老頭幫忙蓋房子,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爹娘,今天我和爹去鎮上請瓦匠,你和哥哥去采蘑菇吧。」芳菲故意強調采蘑菇,朱氏和吳氏暗想,趕緊回去采蘑菇,好拿到鎮上去買錢。
於是兩人轉身就走,生怕蘑菇被人采完。
「妹妹,你真聰明,奶奶和大伯母一聽采蘑菇,跑得別誰都快。」
陸睿寧豎起拇指,笑道。
「奶奶和大伯母本來就愛占小便宜,她們跑得別誰都快呢。」芳菲笑了笑。
翠兒嘆息:「哎,估計今天采蘑菇的人很多啊,我早上去菜園子摘菜的時候,村長一家就出發了。」
「小姑姑,你們能采多少就采多少,再說,他們采的蘑菇不一定能賣好價錢,我們等著他們主動找我們吧。」芳菲想除了福滿樓,還有一些酒樓也想買蘑菇,不過他們不知道具體的做法,買去還要慢慢琢磨。
誰能像福滿樓一樣出得起那麼高的價錢收購。
「爹,我們不請本村的人蓋房子,他們嫉妒我們家,不會真心幫我們,我們就請隔壁村的,還有我們的房子我已經設計好了。芳菲以前是學平面設計的,她回憶現代四合院的布局,畫了一個圖紙。
「菲兒啊,這房子是不是太大了,可要占去七八畝地的地盤啊。」陸晨看了圖紙,覺得他們家人少,住不了那麼多。
「爹,我們家現在雖然人少,但以後會請長工開荒,也需要住處,而且我手裡頭有銀子,夠蓋房。」
「菲兒,我們只有三百一十兩銀子了,你這房子蓋下來,估計要花一二百兩,而且還要製作家具。」
「爹,您不用擔心啦,我告訴您一個秘密,您不要告訴其他人,除了我們自家人知道以外,就連大奶奶和二姑姑家都不能告訴。」
陸晨見閨女這麼嚴肅,他認真地點頭。
「爹,其實前天我和哥哥找到小白的時候,挖了兩株野人參,昨天賣給了福滿樓的東家,買了五千兩。」
「五…五千兩……」幾百兩就把他嚇住了,沒想到是五千兩啊,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大的數字。
「爹啊,您別激動,我告訴您,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這野人參是小白找到了,所以我們小白要吃肉啊。」
「好,以後我們天天做肉給小白吃。」陸晨伸手摸小白的頭,感激地說:小白啊,謝謝你讓我們有錢賺。
小白可愛地舔了舔陸晨的手,眼睛十分有神。
「閨女,你還別說,這小白真有靈性。」
小白自戀:那是,我可是靈狐。
「爹,我們先坐牛車去鎮上吧。」芳菲看看天色,等太陽大起來,太熱了。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狗蛋娘想蹭牛車坐。
「阿晨哥,你們要趕集啊,能不能帶上我和狗蛋,狗蛋太小了,走不了路。」
「鄉里鄉親的,上來吧。」陸晨大方地讓狗蛋娘和狗蛋上來。
如今爹爹直起腰杆做人,雖然是虛情假意,但沒有人再敢瞧不起爹爹。
「阿晨,能不能讓二嬸也上來坐啊!」見狗蛋娘和狗蛋蹭上了車,寡婦二奶奶也跑了過來。
「二奶奶上來吧。」芳菲讓二奶奶陳氏上來。
一路上寡婦二奶奶和狗蛋娘問東問西。
很快到了街上,狗蛋娘和寡婦二奶奶想知道芳菲他們去幹什麼。
「阿晨,你們父女來街上做什麼?」
「二嬸,我家要蓋房子,我想請鎮裡的瓦匠蓋房。」
「你家要蓋瓦房嗎?」寡婦二奶奶和狗蛋娘好羨慕,村里只有陳夫子家和村長家有瓦房啊。
「嗯,瓦房比較牢固。」陸晨回道。
「爹,我們的牛車要趕到街中心嗎?不如找個熟人看著吧。」芳菲想趕著牛車不方面。
「不如我家狗蛋給你們看著,你們管他兩個饅頭就行。」狗蛋娘一聽芳菲要請人看牛車,笑著推薦狗蛋。
「好吧,狗蛋,你幫我們好好看著牛車,我給你兩個饅頭和十文錢。」
太好了,還有錢拿呢,狗蛋和狗蛋娘十分開心。
「你們放心,狗蛋一定好好看著車。」狗蛋和芳菲哥哥一樣大,他拍胸脯保證。
陸晨交代狗蛋幾句,帶著芳菲去找瓦匠。
瓦匠姓韓,身材中等,他看著芳菲的設計圖,兩眼發光。
「大哥,這是你家閨女畫的嗎?太新奇了。」韓師傅蓋房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獨特的房子構建。
「是我家閨女畫的,韓師傅,我們這房子要多少時間才能蓋好?」陸晨想儘快蓋好房子。
「從明天開工的話,要一個月,只是我們距離你們家比較遠啊。」
「韓師傅,我們可以暫時打棚子住著,你們放心,只要能幫我家蓋好房子,我們包你們的伙食,每一天五十文,您看如何?」芳菲算了算,短工一般一天二十文錢,一個長工一年的工錢都才二兩。
她開的工錢算是高的了。
「你們開的工錢夠高了,而且還包我們伙食。」韓師傅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韓師傅,您能抽出多少人來蓋房?」陸晨問道。
「十個人,你們放心,我們定會好好干,給你們蓋質量優質的房子。」韓師傅是靠手藝吃飯的人,他自然不會砸自己的招牌。
「我們相信韓師傅,韓師傅,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簽個用工協議,我們家的房子就你們蓋了。」芳菲不想弄口頭協議,還是有文書在手比較放心。
韓師傅會識字,芳菲擬好協議之後,他按上手模印,芳菲預付一百兩的材料錢給他,拖材料的事情也歸韓師傅包了。
搞定瓦匠之後,芳菲和她爹又去了家具鋪子,打算打造家具。
她把圖紙給家具鋪的關師傅,師傅見她圖紙特別,於是免費給她做家具,讓她把圖紙送給她。
本來大家具要兩百多兩,這筆銀子也省下了。
「爹一切都搞定了,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芳菲和她爹走出家具鋪之後,福滿樓對面的小三子走了過來,叫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