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鄉下人,見識淺薄,不知輕重,太衝動了……
盧湛冷笑:「區區兩個賤婢,也敢動我媳婦,踹了也白踹。孟夫人,既然周姨娘如此咄咄逼人非要鬧事,孟夫人將孟大人請來吧!我們夫婦原本是低調之人,不想多事,周姨娘既然苦苦相逼,不見棺材不掉淚,也好,我們成全你!」
周淑荷咬牙切齒,面如沉霜:「你們兩個刁民、賤人,今天的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盧湛只是輕嗤,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提搭腔了。
孟夫人見事情似乎越來越詭異了,一時她也弄不懂盧湛喬小如想要幹什麼,早已叫人趕緊去請孟縣令和秦師爺來。
周淑荷恨得要命,趙美佳也十分不甘。可惜,她們即便想要強硬動手,也沒有一個人是盧湛的對手。
孟縣令正等著呢,聽說夫人請他「快去!」精神一振,叫上秦師爺急急忙忙趕過去。
小蘭、小紅已經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人又恨又怕,是再也不敢往盧湛身邊去拿人了。
孟縣令一來,周淑荷便氣急敗壞的告狀,還指著說孟夫人亦親眼所見。
孟縣令不由看向孟夫人,見她沖自己苦笑,便心裡一沉。
喬小如卻沒當一回事,道:「不錯,孟夫人前因後果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的賤婢想要動我,我好生相勸凡事動手不動口,你不願意,怨得了誰?周姨娘,你真當我們盧家是任由你拿捏搓圓搓扁的嗎?你區區一個姨娘,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莫名其妙三番兩回叫人跑到我們家裡去鬧事?」
眾人齊齊睜大眼睛目瞪口呆——喬娘子哪裡來的底氣?莫不是瘋了不成?
就連周淑荷也不敢置信的呆住了,氣得直喘氣說不出話來。
盧湛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道:「孟縣令,此物或許你會認得。」
秦師爺連忙過來將那盒子捧了,打開給孟縣令看。
孟縣令狐疑,但是只往那盒子裡看了一遍,就呆了呆。
那玉佩絕非俗物。
要說他這些年也斂了不少財,得了不少好東西,並且拜訪上司的時候,在上司那裡也見過不少好東西。
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成色如此之好的玉佩。
孟縣令心裡存了幾分小心謹慎,慌忙伸出雙手,將玉佩小心拿了出來。
看了正面,臉色一變低低「啊」了一聲,急忙又看反面,一個哆嗦差點兒沒拿穩摔了手中玉佩!
「這、這、這——穆南王府!」孟縣令驚叫起來,捧著玉佩只覺得燙手,慌忙將之放了回去,也不等秦師爺拿,親自拿過錦盒,向盧湛喬小如走過去,驚疑不定道:「這是穆南王府的信物,盧、盧先生……」
孟夫人、周淑荷等無不變色。
盧湛接過那錦盒淡淡一笑,挑眉道:「我們夫妻機緣巧合之下救了穆南王世子的命,世子在我們家倒是住過一些日子。」
孟縣令連忙陪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盧兄弟夫婦高風亮節、義薄雲天,呵呵,真是、真是——叫人佩服!」
他原想說「真是好大的造化!」只是這話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好聽,於是生生的便改了。
此時,孟縣令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因為他想起了前陣子穆南王世子命他準備馬車送他回王府一事。
此事他對誰都沒敢說,這個「誰」包括他的夫人。
此刻聽了盧湛的話,見了這玉佩,分明與之前的事對的上號,穆南王世子的確在本縣出現過。他哪裡還敢對盧湛有半分不客氣?
心道怪不得,他們對上這位周姨娘敢如此硬氣。
有穆南王府撐腰,別說打了區區知府姨娘兩個囂張霸道、自以為是的丫鬟,便是打了周姨娘都無所謂。
說不定竇知府為了不讓穆南王府對自己有意見,還會命人綁了這周姨娘前來賠罪道歉呢。
孟夫人神色一喜,心大大的安定了下來,暗道怪不得盧湛喬娘子那麼底氣十足,原來有穆南王府撐腰!
這一家子也不知怎麼會和穆南王府搭上關係……
周淑荷則臉色一白,小蘭、小紅更是面如土色,至於趙美佳,已經完全呆掉了,又驚又怕。
周淑荷動了動唇,她很想質問一句玉佩是真是假,可是她不敢。孟縣令不會認錯。
更沒有做戲的可能——沒有人做戲敢把穆南王府掛在嘴邊胡說八道。
小蘭、小紅心驚肉跳,若對方真的有穆南王府撐腰,自己區區一個知府家姨娘身邊的丫鬟,竟也敢上門去聒噪囂張,那還真是——
若眼前這兩個人真的要認真計較起來,即便他們不做什麼,知府大人也會把她們兩人杖斃的。
畢竟,沒有人敢跟這大華皇朝皇恩浩蕩的穆南王府作對……
喬小如瞟了周淑荷一眼,看到她臉色煞白怨氣卻是更隱忍而濃重,便淡淡道:「周姨娘三番兩次的非要把我叫來,不知有什麼要緊事想說?我現在已經來了,周姨娘便說吧!若是不說,我也得回去了!」
周淑荷神色陰晴不定,心裡已經恨得要吐血了——她恨!
恨老天不公!
憑什麼她付出了一切包括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和人生,卻還是無法令那個害了自己的惡女人得到該有的報應?
她已經什麼本錢底牌都沒有了,這一回去,今後也不要再想有這樣回娘家探親的機會——她只是一個妾,竇知府、竇夫人可以開恩一次,卻絕不會有第二次!
她想要報仇雪恨、想要了結心中執念,已經——看不到任何實現的可能了!
「就算你們是穆南王世子的救命恩人,難道便可橫行霸道了嗎?打了我們府上的丫鬟,總得給個說法吧?」周淑荷不甘心,哪怕最後攪合掙扎一番,她也不要讓喬小如和盧湛贏得太光彩。
「橫行霸道?」喬小如嘲諷一笑:「是誰不管我有孕在身,一天裡硬是叫衙門的人往我家跑了三趟非要我過來說話的?若說橫行霸道,誰能比得過周姨娘呢?況且,她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周姨娘自個心知肚明,說這等顛倒黑白的話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