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前,老一輩革命家就曾經談及過收復香港的問題,當時軍隊內部是主張將香港收回祖國的,因為香港只是個彈丸之地,收復香港從軍事上沒有任何的問題,然而這個建議最終還是被深謀遠慮的老革命家否決了。
因為那個時候新中國四面環敵,被西方國家封鎖,處境非常的艱難,所以必須要留一個能夠和外界無障礙交流的窗口,而正是出於這樣的戰略目的,香港被最終留了下來。
隨後的幾十年裡,當初的這個決斷證明了這些老革命家的英明,冷戰期間,正是靠著香港這樣一個對外窗口,中國打破了美英聯盟,從國外引進了很多先進設備和技術,為新中國的工業和軍事發展都帶來了巨大的幫助。
直到現在,香港對中國內地而言依然是一個重要的戰略支點,中國內地一些政府部門通過在香港設立名目繁多的公司,然後通過很多「愛國商人」從中操作,依然在源源不斷的獲得一些關係到國家戰略級別的技術和物資,同時還有用於支持改革開放的外匯資金。
以目前的國際形勢來看,段雲作為一家中國內地的企業,想要直接向歐洲國家投資還是需要看美國人臉色的,一直以來美國都把歐洲當成是自己的後花園一般,絕對不會輕易其他敵對勢力和國家染指這塊區域,尤其是西德這種被美國軍事力量嚴密控制的國家,是絕對不會讓對手勢力進入的。
但如果是香港的分公司和西德企業以及科研部門合作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約束和封鎖,畢竟現在的香港還屬於英國管轄,因為兩國是同盟,不存在一般商業和技術上的制約。
當然,段雲如果想通過在香港設立分公司的方法避開美國人的封鎖,還需要一些比較複雜的操作,但是只要錢到位,香港這邊肯定會有人幫段雲輕鬆解決這個問題。
「和香港的公司合作沒有問題!」聽到段雲這麼說,胡貝爾立刻點了點頭。
幾年前的時候,胡貝爾也曾經去過香港,當時也是受邀於香港大學的邀請,參加在香港舉辦的一系列學術活動,香港的高度繁華給胡貝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其後的幾年,慕尼黑大學和香港大學也一直保持著官方性的學術交流。
「這次在貴校設立研究所,只是咱們雙方合作的第1步,如果咱們前期合作一切順利的話,將來我還會和貴校進行進一步的合作,加大投資力度,力爭和貴校取得雙贏。」段雲微笑著對胡貝爾說道。
「好的。」胡貝爾微笑著說道。
當天晚上,胡貝爾和校委會的成員在慕尼黑大學的舉辦了晚宴,在一座有200多年歷史的建築大廳內,胡貝爾和段雲一行人舉杯暢飲,氣氛顯得非常歡愉。
晚飯過後,段雲和胡正明住在了慕尼黑大學的一座古堡中,內部的裝潢非常考究精緻,讓人有種仿佛回到中世紀的感覺。
「胡教授,你以前來慕尼黑大學的時候,是不是也住的這樣的古堡?」在古堡的房間裡,段雲和胡正明倆人站在窗外,看著寧逸安靜的夜景,段雲突然問道。
「我也是第1次住這種地方。」胡正明笑了笑,接著說道:「上次我在這裡的時候,是住在圖書館旁邊的公寓裡,房間可沒有這麼大,我想慕尼黑大學校方對於教育界和商界有著不同的待客之道,畢竟你可是真金白銀給咱們學校投資了。」
「可能吧,德國人其實也是挺浪漫的。」段雲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其實早在7年前的時候,我就和德國人打過交道,後來中方聯絡人的身份,擔任德國工程師的翻譯,那個翻譯名叫貝恩,貝恩是德國一家汽車廠有30年工作經驗的老工程師,最初和他打交道的時候,感覺這個人比較刻板,工作方面特別喜歡鑽牛角尖,哪怕一分一毫的誤差都不允許有,當時廠里的人都很怕的,但後來我和他交往時間長了,發現這個人活的挺浪漫,喜歡喝紅酒,聽唱片,另外他一喝多就跟我講自己在德國的很多風流韻事,我那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看起來有些刻板的老頭其實就是個老流氓……」
「哈哈哈!」聽到這裡,胡正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不過有一說一,他的技術和工作能力還是值得稱道的,我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段雲說道。
「那咱們這次來德國,你不打算和他見見面嗎?」胡正明說道。
「咱們這次來德國的行程很短,時間非常寶貴,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敘舊。」段雲搖搖頭,接著說道:「辦完慕尼黑大學這邊的事情,我需要馬上回國,國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德國我以後肯定還會經常來的。」
「也對。」胡正明點點頭,接著說道:「當務之急是儘快在香港註冊一家新公司,這樣的話,咱們就可以無障礙和慕尼黑大學這邊進行合作對接了。」
「對了。」段雲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胡正明說道:「你以前和蘇聯那邊的技術專家有過交流嗎?」
「蘇聯那邊的技術專家?」胡正明聞言一愣,隨即連連搖頭說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敵對的國家,美國這邊是不允許國內的科學家以及公司和蘇聯有任何往來的,如果情況特殊,必須要經過嚴格的審批,如果我們這些學者私下和蘇聯方面有接觸,那可是會被當做叛國罪處理的,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胡正明臉色露出了幾分嚴峻。
事情是明擺著的,冷戰期間美蘇兩個超級大國在各領域都有非常激烈的角力,雖然雙方也會共同參加一些國際會議和活動,比如奧運會之類的全球性活動,但在科技和經濟領域,卻都有著自己嚴密的壁壘,彼此都不敢輕易逾越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