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胡斐拿起手機依次給領導們拜了年,然後洗漱池早餐,給家裡人拜年,爺爺胡大山給了他六百塊壓歲錢,娘老子更直接,就提了一個紅色的紙包出來。
「兒子,這次去京城,別讓人家看扁了,這裡是八萬塊,媽媽祝你將來當大官,當好官,能當個國家主席就更好了。」
於春蘭將紅色的紙包往胡斐的手裡一塞,「我們家裡現在有錢了,你又是去京城那種大地方,千萬不要讓人看扁了,我於春蘭的兒子是最棒的!」
「好了,你別拉著兒子了,這天氣不好早點開車出發吧。」
胡來福拉了拉於春蘭的手,「小斐,一路上注意安全,慢點開車。」
「小斐,記住爺爺的話,不要招惹是非,知道了嗎。」
胡大山叮囑了一句,「江湖險惡,江湖險惡啊。」
「爺爺,我記住了,你回去烤火吧,別冷著了。」胡斐有些哭笑不得,老爺子還以為自己這是去闖江湖呢。
胡斐上了車,先開車去加滿油,年前的時候汽車已經去汽修廠檢修過了,車況很不錯,一氣跑個幾百公里沒問題。
加油的時候,胡斐給錢小美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出發了,錢小美在那邊殷切地叮囑他慢點開車,她在家裡等他云云。
儘管胡斐一早就出發了,不過,因為天在下雪路況不好,胡斐也只能慢慢地開,去玩了樂老爺子頂多發飆一下,小命沒了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就在這樣胡斐趕到白沙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好在飛機是下午三點的,還能夠趕上,錢小美看到胡斐一臉的疲倦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你這孩子這麼拼命趕路幹嘛,大不了明天再去就是了。」
樂美雅也心疼起這個未來女婿來,錢文博倒是讚許地點點頭,「這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哪能不吃苦啊,走吧,先回家洗漱一下換套衣服然後去機場。」
新西裝胡斐有些眼熟,幾乎跟米婭送的那套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成了咖啡色,是樂美雅陪著錢小美買的,胡斐就知道這丫頭的心裡還是介意著呢,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敢再說什麼了。
登記之後,錢小美心疼地忙前忙後,安排胡斐睡覺,她自己則安靜地看起書來,胡斐也是真的累了,腦袋一靠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胡斐醒來的時候,就聽見機場內有些躁動,卻是飛機要降落了。
「叔,阿姨,我這次來看老爺子什麼都沒帶,就帶了這麼一壇黑不溜秋的酒,行不行啊?」
下了飛機,胡斐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樂美雅。
「放心吧,老爺子看重的就是你這份心意,而且,這牛屎酒真不錯,適合老年人兌著喝。」樂美雅嫣然一笑,「你也不要緊張,老爺子人很好說話的。」
「阿斐,你別怕,他就是一老頑童。」
錢小美緊緊地摟著胡斐的胳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其實,我也沒見過幾次。」
「行了,嘀咕什麼呢。」
錢文博笑道,「車到了,上車吧。」
胡斐一愣,就見兩輛掛著軍牌的汽車駛了過來。
「爸,我跟阿斐坐一塊。」
錢小美抱緊了胡斐的胳膊,生怕他飛走了一樣。
「行,由你,由你。」
錢文博搖搖頭,這時候第一輛車上跳下一個上校,大笑著向錢文博伸出手,「姐夫,你可來了,老爺子問了我幾次呢。」
「阿斐,過來見過樂顏叔叔。」
錢文博點點頭,向胡斐招招手。
「舅舅,新年好。」
錢小美抱著胡斐的胳膊走了過來,向上校打了聲招呼。
「嗯,小美,你瘦啦。」
樂顏微笑著點點頭,目光轉向胡斐,「你就是胡斐?」
「樂叔叔好。」
胡斐看到他一身戎裝,立即抬手敬禮,隨後才想起來自己早已經離開部隊了,立即就訕訕一笑。
「沒事兒,我喜歡,看來你小子有點意思。」
樂顏哈哈一笑,「行了,上車吧,回家再說。」
錢小美摟著胡斐的手上了第二輛車,「阿斐,你別緊張,不就是一老頑童麼。」
「小美,我不緊張啊,倒是你怎麼這麼緊張啊?」胡斐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見老爺子一面麼,用得著這麼緊張,倒好像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我怕樂寅把你從我手裡搶走。」樂美雅哼了一聲,「以前,她就是最愛跟我搶東西了。」
胡斐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也深切地感受到這丫頭對自己的愛戀,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柔聲道,「傻瓜,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你也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手裡搶走,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錢小美頓時就眉開眼笑起來,膩聲道,「是呢,你在反恐的時候跟常山趙子龍一樣殺了個七進七出,這故事我都聽膩了。」
「傻丫頭,這個故事我要在你耳邊說一輩子,將來讓你講給我們的孩子聽。」
錢小美頓時嚶嚀一聲,匍匐在胡斐的懷裡。
汽車行駛了約莫個把小時,慢慢地駛進了一個院子,胡斐下了車,拖著錢小美的手讓她下來,一回頭就看見一座小別墅的屋檐下,一個穿著一件老式的軍綠色大衣的老頭正炯炯有神地看過來。
「外公,你怎麼出來啦,趕緊進屋去這外面多冷啊。」
錢小美立即紅著臉拋開胡斐的手,走過去沖老人甜甜一笑。
胡斐頓時就明白了眼前這位老人就是樂家老爺子,立即走過去,微微一鞠躬,「樂老,您好。」
「你就是胡斐,那個衝動起來就敢半夜摸進人家屋裡去的胡斐?」
樂老爺子嘿嘿一笑,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胡斐來,「不錯,不錯,比我想像中地要出色。」
胡斐聞言一愣,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爸,他就是胡斐。」
錢文博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酒呢,酒呢,你說的那牛屎酒呢。」
樂老爺子慌忙轉過身,看著錢文博,那情形就好像孩子考試取得了好成績之後,在期待他的獎品一樣。
胡斐傻眼了,這就是那位曾經在戰場上戰功赫赫,在治國理政的時候,又能大展宏圖的樂老嗎,這分明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呀,腦海里想起了錢小美的話,他就是一老頑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