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多的時間很快過去,周一凌晨時分,梁動擺著衣袖,滿是得意的從山腰之上走了下來,不用問也知道,又是一株風神木到手。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梁動回到山洞之後,四處環顧一邊,見沒有什麼一樣,這才盤坐在地上,準備閉目調息。不過在此之前,梁動已經將洞口的幾株鬼針藤調用起來,護住身體周邊,這才放心的進行調息當中,只留一絲識念在身外。
月色如水,照在梁動身上,就如同給他的身上披上一層銀紗。
一切平靜入場,四野的獸吼在經過了半夜之後已經漸漸的沉寂了下去,萬鷹山的山腳,一道詭異的灰色身影正在無聲的靠近梁動所在的小洞。
在距離梁動只有十米的距離的地方,灰色身影驟然停下了腳步,一隻灰色的妖鼠從他的腳邊跳了下來。
灰色身影從身上掏出一隻瓷瓶,咬了咬牙,終於從瓷瓶當中倒出一粒銀色玉液落在妖鼠獸的身上。這一滴銀色玉液瞬間化作水霧,將整隻妖鼠盡數籠罩其中。
這隻妖鼠精神瞬間振奮了起來,妖鼠靈動的眼睛看了灰色身影一眼,然後才在灰色身影極為急促的眼神當中,朝著不遠的梁動奔了過去。
來到梁動身前三五米,灰色妖獸的腳步不由得的慢了下來,眼神當中充滿了警惕,鼻子不停的躊躇,走一步退三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梁動。
這個時候,梁動身邊的鬼針藤突然有了動作,一株鬼針藤驟然向前伸出,直接朝著妖鼠獸卷了過來。
這個時候,不僅是那隻妖鼠獸戰戰兢兢的癱倒在地,便是後面的灰色身影也都傻了眼。灰色身影正是因為想到梁動可能會重新種下一株鬼針藤,所以才會首先派出妖鼠進行試探,說到底還是在替死。
好在這個時候,妖鼠獸身上之前滴的那滴銀色玉液發揮了作用,這株鬼針藤驟然卷了一個空,下一刻便已經回縮了回去。
妖鼠獸過了半天才向前探了探爪子,前面的那些鬼針藤全部都沒有反應,妖鼠獸到這時,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而在它身後,灰色身影正在不停的催促著它。
小妖鼠躊躇著,儘管後面主人在不停的催促,但是它卻能感覺到一絲深藏的危機。
灰色身影這個時候卻是真的放下心來,雖然說之前突起的那一株鬼針藤,讓他有些心驚,但這樣的布置才是正常的,如果一切安靜入常,反而讓他有些不安。
梁動對於身周的一切似乎毫無反應,只是靜靜的坐下那裡閉目調息。
終於妖鼠獸才在主人的催促之下,小心的先前探了一步,之前的那株鬼針藤稍微動彈了一下,便又靜止不動。妖鼠獸被嚇了一跳,甚至還抬起一隻前爪拍了拍胸脯,極為的人性化,是在難以想像,它竟然是一隻不入階的小妖獸。
稍微停頓了一下,小妖鼠才邁動腳步,小心的向梁動靠近,幾株鬼針藤絲毫沒有反應,除了其中的一株,剩下的都被灰色身影在上一次做了手腳。
儘管小妖鼠十分的膽小,腳步極為的緩慢,但不幾分鐘,小妖鼠就已經來到了梁動的身下。
眼珠不停的轉動,小妖鼠小心的在梁動四周轉了一圈,這才爬到了梁動的身上,腳步極為的輕盈,卻也極為的快捷,仿佛是拋棄了所有的負擔,很快的就爬到了梁動的雙臂之上,對著梁動露在外面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修者畢竟是修者,哪怕是它在全身心的練氣調息當中,想要驚擾到他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妖鼠一口咬下之後,仿佛受驚似的,迅速的從梁動的胳膊上跳了下來,朝著後面的主人飛奔而去。而它的主人卻在這一刻,朝著梁動沖了過來。
哪怕是梁動此刻依舊一無所動,仿佛之前小妖鼠絲毫沒有干擾的他的調息一樣,灰色人動作一起,已經驚動了梁動腳下那一株沒有別他動過手腳的鬼針藤,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更何況他早就看到了梁動嘴角流出的那一滴鮮血。
灰衣人早就認定梁動體內的真氣已經打亂,此刻別說是動手反擊了,怕是一動都不可能。不過灰衣人還是要讚嘆梁動一句,不愧是龍門學院新生大比的手臂,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了的。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如此鎮靜,通過裝作若無其事來讓心生猜疑,爭取時間,這份本事和心思灰衣人以往可從來沒有遇到過。
對著朝著腰間捲來的鬼針藤,灰衣人手裡長劍散發出一陣蔚藍色的光芒,然後狠狠的一劍斬下。
無聲無息之間,鬼針藤前端一小部分驟然從藤身上分離,掉落在地,而後半部分也仿佛是被擊中七寸的毒蛇一樣,瞬間萎縮了下去。
這株鬼針藤絲毫沒有對灰衣人造成任何的影響,他的視線和劍鋒已經緊緊的盯住了梁動咽喉。
灰衣人此刻心裡無思無想,在沒有得手之前他是不會有任何的大意的,所謂的分神,只會讓他在此刻送命。就在這個時候,盤坐在地的梁動驟然睜開眼,右手單掌迅速的拍向灰衣人,掌心泛著青光。
果然留了一手,灰衣人幹這種事情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對於梁動這種天之驕子,怎麼不可能不小心三分,梁動不管有多少後手,都被灰衣人算計其中。
青木手,在無盡林海歷練數年,灰衣人當然認得出這種陰損的掌法的。
梁動的心思灰衣人立刻就猜到了,梁動這是在那自己的命當賭注。如果灰衣人沒有防備,而且執意要他的命,那麼梁動豁命而出的這一掌,將必然命中。
青木掌力帶來的傷害,只有青木手能解,而龍城當中能夠解的這種掌力的人又有幾個跟龍門學院沒有關係。只要灰衣人中了這種掌力,只要他找人去解,梁動被殺的事情早晚都能查的清楚。
孩子,你想的太簡單了。灰衣人在心裡冷笑一聲,早就留下的三分力這個時候驟然發出,身形鬼魅般避過梁動這一樣,如一陣青煙一樣,冷劍朝著梁動的咽喉抹去,殺機泉涌。
「當!」一聲清脆的刀劍交擊聲響起,一柄黑色的長刀驟然橫在了灰衣人的眼前。力道強橫,刀勁雄渾,絲毫不見走火入魔之像。
下一刻,就在灰衣人滿眼驚愕的眼神當中,梁動左掌詭異的一轉,朝著灰衣人小腹一掌狠狠拍出,同時從梁動身後竄出的兩株鬼針藤,如餓鬼一樣朝著灰衣人的雙肩卷了過去。
灰衣人也不是凡輩,雖然內心滿是震驚,但他也知道此刻絕不是發愣的時候,灰衣人眼神一狠,絲毫不顧梁動朝著他小腹拍來的青木手,手上真氣頓時爆發,雙劍再次重重交擊,灰衣人則借著這股力道抽身後退。彈起的長劍對著快要襲來兩株鬼針藤削了過去。
這個時候,梁動狠狠的一掌青木手輕飄飄的拍在了灰衣人的小腹上,灰衣人只感覺一股陰冷的掌力進入他的體內,在不斷的攪亂他體內真氣的同時,也在慢慢的吸納散流的真氣不斷壯大。
青木手的特性,灰衣人早就有過了解,一狠心,體內近三成的真氣同時沖向那一道青木手掌力,青木掌力瞬間被沖了一凝,無法運轉,雖然無法被排出體內,但也一時也無法再造成損傷了。
灰衣人迅速後退,目光瞥見不遠處的梁動,只見他依舊端坐在原地不動,滿眼淡然看著自己。
嗯?灰衣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地方,這不是空城計啊!
雖然心裡對梁動如今的狀態並不確定,但是以灰衣人謹慎的性子,怎麼都不會再冒險上前,而是不斷的後退。此間,灰衣人一直在留意梁動臉上的神情。
手裡長劍抵住兩株鬼針藤,灰衣人後退的腳步絲毫不停,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梁動的嘴角不知何時盡然露出一絲冷笑。
是,冷笑。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灰衣人的腦海,還沒有等他琢磨出梁動究竟什麼意思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絆,一個有些濕膩的東西,突然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腳腕,同時一陣針刺一樣的麻痛感緊接著從腳腕傳來。
是,鬼針藤!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灰衣人下意識的揮劍朝著腳下纏住他的那株鬼針藤砍去,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他正面的兩株鬼針藤卻如毒蛇一樣突然正面的劍網,朝著他的脖子和腰間緊緊的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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