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小石頭、曹勇踢打男人。
陳曉摳住男人手指,用力掰開。
咔,男人手指被掰斷。他齜牙咧嘴鬆開手,朝陳曉踢來。
掙脫開揪拽,陳曉躲過男人的腳。
「臭娘們,你等著!」男人惡狠狠說了一句,然後去拉同伴。
被打中一拳的同伴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感覺胸口肋骨斷了,一喘氣就疼。
至於躺在地上的同伴,一動不動。一摸鼻息,沒氣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男人大叫。
……
縣衙大堂。
三名男子,一個躺著、兩個跪著。
另一邊,跪著陳曉、小石頭和曹勇。
「這個潑婦當街行兇,打死我兄弟,還打傷我們,大人要為小民做主啊!」
剛才陳曉已經陳述了事情經過,她只是劈了一掌,不是要故意致人死亡。
男子辯稱,他們沒有做任何事,是陳曉無緣無故毆打他們的同伴,他們上前制止,反被她打傷。
馮縣尉坐在堂上,他認得陳曉。
他有些頭疼,方公子正在教他們製作「秘藥」,他娘子卻打死人。這要如何判罰?
且不說是因何打死,就算是對方偷竊,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
陳曉跪在堂下心想:完了!看來我此行要到此結束。殺人償命,是會判死刑?還是流放?當然,她不會乖乖赴死,她會想辦法逃走。
馮大人思索一下,對堂下男子道:
「你們素有偷竊習性,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事出有因。不過陳娘子也出手過重。本官調解你們賠償銀兩,可願意?」
陳曉心中驚訝:打死人還能協調解決?
男子想了想,說道:「可以。賠二百兩銀子。」
聽到開價,陳曉鬆了口氣。
正在此時,躺在地上的男子坐了起來,二話不說,拔腿就朝門外跑。
在場所有人都看傻眼!
很快男子跑沒影。
「啪!」馮縣尉一拍驚堂木:「大膽!竟然敢騙到本官面前。」
「大人,他、他、他前會真的死了。」堂下男子十分錯愕。
「死人還能跑出去嗎?!」
馮縣尉感到被戲弄的惱怒。
陳曉、小石頭幾人也看呆了。
這是……龜息功?
馮縣尉道:「看在你們兩人受傷的份上,本官不處罰你。如若再敢到本官面前玩弄把戲,定不輕饒!」
「啪」的又是一下驚堂木,馮縣尉拂袖而去。
那兩人望著陳曉幾人,有些色厲內荏道:
「賠、賠銀子。」
「要不把大人請出來,問問賠多少銀子合適?」陳曉道。
「二兩。至少也給二兩,讓我們去看看傷吧。我手指頭被你掰斷了。」
陳曉想了想,掏出二兩銀子給他們。
二人拿了銀子,立即離開縣衙。他們要去找同伴。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
「姐,幹嘛給他們銀子。」小石頭不忿。
「算了,就當是人道主義援助吧。」
「人道什麼?」小石頭沒聽懂。
陳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再說。」
公堂上不是說話的地方。
與此同時,縣衙後院,方育伏在桌上,像是睡著了。
他的元神正在駕馭著那具身體。
陳曉真的打死了人,雖然馮縣尉調解賠償銀兩,但是方育一文錢都不想出。另外,居然敢打小小,你們最好趕緊追上來。
……
興隆客棧。
小石頭問陳曉:「姐,你說那人是怎麼裝死的?」他始終想不明白。
「有一種武功叫做龜息功。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沒有氣息。」
其實陳曉心裡明白,龜息功只是呼吸微弱,並不等於完全沒氣息。那人在縣衙檢查過,呼吸心跳都沒了。
但是,人是她打死的,不管什麼原因活過來,趕緊撇清責任。殺人償命!發現那人死了的時候,陳曉人都傻了。還好這裡不是現代,否則她就要去坐牢了。
「姐,你給他銀子,說是人道,什麼意思?」
「人道主義援助,就是給他倆銀子,讓他們有錢看病療傷。」
「姐,你對他們太仁慈了。假如是他們打傷我們,他們會給我們銀子嗎?一文錢都不會給!而且還會再踹上幾腳。」
「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我自己做到心安理得就行。」
她今天出手是重了些。以她手上的力氣,方育都不一定扳得過她。
「方育怎麼還沒回來?」陳曉突然有點想他。
遇到事情的時候,她沒想到他。「劫後餘生」,她就想跟方育說說。
小石頭沉默不說話。
他們都知道方育今天在縣衙,可是陳姐跪在縣衙大堂上,方哥居然一直沒出現。
臨近傍晚,縣衙有人過來告訴陳曉,說方育有事不回客棧吃晚飯,讓他們不必等他。
陳曉表面客氣,說多謝告知。心裡卻生氣:沒人等你!
……
方育到很晚才回來。他在今天一天之內,教會縣衙的人製作火藥爆竹,然後一行人又去了趟木堂村,在那裡試驗了爆竹威力。
這「爆竹」不止是放個響,它還有些許爆炸威力。
方育之所以要在今天之內教完,是因為他殺死了另外兩名男子,當他抽回元神時,三人都死了。
這事與陳曉幾人無關,更不會追查到他頭上。但是,難保不會找陳曉問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快教完,趕快離開。若不是他去縣衙教爆竹,陳曉就不會一個人上街,也就不會被偷,失手打死人。而且還被打。
方育覺得這是他的責任,他應該帶陳曉一起去縣衙的。就像她說的:時時把她別在腰上。
……
第二天一大早,方育駕車帶所有人離開南中縣。
陳曉從起床開門出來看見他,就一臉視而不見。
方育知道她在生氣,沒敢多說。
路上兩天,方育左哄右哄,陳曉終於「息怒」。
其實她也明白,那天在公堂上馮縣尉有意偏袒,打死人提出用銀子賠償,是因為方育教他們做「秘藥」這層關係。
方育也解釋了回來那麼晚的原因。聽完陳曉有些心疼。他身上還有傷,為趕時間,騎馬來回木堂村。
男人或許是要承擔的多一些,但不代表女人就不用擔當。
陳曉不是怪方育沒來「救」她,而是她想找親密的人說說話時,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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