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出來就遇上這糟心的事,真是出門不利。」這是出來,靈馨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會發生什麼,這不是,才到山東,就斬了一個官員,還換了一地官員。
「沒事瞎想什麼,這是好事,要是朕沒出來,還不知道這山東旱災鬧的如此地步,老百姓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地方,這是為民除害。」乾隆可不這麼認為,乾隆這一路上可都是跟靈馨同車,還把兩個小的給打發到太后那,自己好獨霸靈馨,就連伺候的人都趕到外邊。
「得了,對你是好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這下命令和親眼見到是兩回事,靈馨本來就怕血淋淋的東西。
「怎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后娘娘,也會如此膽小。」雖然知道靈馨怕這些東西,還是惹不住調侃幾句。
「小一站到哪裡?」靈馨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海寧。」
「海寧是不是有個陳家,我記得上次南巡的時候,皇上和太后還有在陳家小住幾日。」上次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好像是自己還沒當皇后,那次是孝賢跟著出來,不禁自戀的認為自己的記性真好。
「這陳家不提也罷,朕還不是看在陳邦直的父親陳閣老是康熙爺和雍正爺的重臣,朕怎麼會如此,可是這陳邦直仗著自己去他那小住過,就開始借用自己的名義謀取利益,現今陳家已是海寧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家。」
「那這次我們應該不會再住陳家了吧。」沒想到這陳邦直這麼不招乾隆的待見。
「當然不是,朕已經吩咐海寧官員,整理驛館,我們就住那,反正也就幾日,之後我們就去杭州,在那就住船上。」
「皇上,娘娘,海寧到了。」高無庸的聲音在簾外想起。
「臣(奴才,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海寧的官員早已出城迎接,看見乾隆的御駕,都跪下行大禮。裡面還有一大部分是沒有見過聖顏的,可想而知,他們內心的激動。
「都起來吧,海寧府帶路,去驛館。」乾隆探出了個頭,就轉身進去。
「皇上,草民家中已經準備好再次迎接聖駕,請皇上移駕。」陳邦直一直以為皇上這次南巡還是會住自己家,一聽這皇上還住驛館,著急的說。
本該進去的乾隆聽到聲音又再度探出,一看說話的是陳邦直,臉都青了,這來接駕的都是朝中官員,你陳邦直無官無爵的,憑什麼來,「原來是陳閣老的兒子,朕此番南巡不想撈民,還是住在驛館的好。」
「皇上來舍下是草民的榮幸,草民家中的花園可是全海寧獨一無二的,還請皇上觀賞。」陳邦直瞪了下旁邊的一官員,好處沒少拿,怎麼這麼重要的消息也不給我。
那官員無辜的眨眨眼,不是我不給你,皇上是早已命人收拾驛館,可是誰叫你人緣差,上頭不讓告訴你。
這陳邦直自從借著有招待過乾隆,就開始目中無人,加上他如今的財富,就更加不把海寧的官員放在眼裡,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想到,無事就眼高於頂,連給自己四個女兒的婚事也是挑三揀四的,好不容易才把前面三個女兒給嫁了出去,現在就剩下小女兒,知道皇上要再次南巡,他開始動起心思,這再好的男子能比皇家的好,要是乾隆再來自己這,憑藉小女兒的容貌才情,就算不能為妃為嬪,也可以做阿哥的福晉。有了這個念頭,他就開始打探乾隆來海寧住在哪?
「你的花園再好,景色在怡人,能有皇家的園林好。」本來還想到了驛館休息一晚後,自己在召見陳邦直,讓太后和皇后召見陳邦直的夫人和孩子,這也完全是看在陳閣老的面上,現在看不用了。
陳邦直就那樣愣在原地,連乾隆的車架已經進城都不知道,等到「陳老還是趕緊起來,皇上都走遠了。」這是海寧知府的嘲諷聲。陳邦直才清醒過來,氣的臉有青又紅。
陳府
陳夫人帶著四個女兒在門口翹首以盼,「你去看看這聖駕到哪了。」陳夫人不知哪來的自信,這乾隆來海寧就一定會住自己府上。
「娘,您說皇上真的會住我們府嗎?」陳邦直的二女兒知棋問道,她可是跟夫家的人炫耀當今聖上要住自己娘家,要是皇上沒來,自己回夫家那些妯娌小姑指不定要怎麼嘲笑。
「那是自然。」陳夫人信心滿滿的說。
「夫人,那是老爺。」陳府的管家眼尖看見灰溜溜回來的陳邦直,他還以為自家老爺先一步回來,讓府里上上下下準備接駕。
「老爺,皇上可是在後頭。」陳夫人小跑幾步。
「都回去吧。」陳邦直向眾人揮了揮手。
「怎麼了老爺。」這陳夫人也是不會看臉色的,還沉浸在乾隆要來的喜悅之中。
「皇上不會來了。」陳邦直真懊悔怎麼娶了個這白目的媳婦,這不是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丟一次臉,這陳家自以為要接駕,可是自我宣傳了很久,這不府門前也圍著許多看熱鬧的。
進到府里,陳夫人披頭就問,「皇上怎麼不來了?」
「皇上去驛館住了。」
「那驛館怎麼比的上我們家。」
「明日,你帶著她們四個去拜見太后,有爹的名聲在,太后不會不接見你們。」現在的希望就在知畫上,無論如何,這知畫要是能攀上皇家,今天這屈辱就沒白受。
第二日
陳夫人就帶著她的琴棋書畫四個女兒遞牌子拜見太后,門口還站著等候乾隆召見的海寧官員以及海寧周邊的官員。
「呦,這不是陳夫人,還有四位小姐。」其中有一名官員恰是驚呼。
「李大人。」陳夫人強顏歡笑,這李大人可是和自家老爺不對盤,這次老爺丟了這麼大的人,這李大人從中出了不少力。
「陳夫人還是回去等消息吧,這邊等的都是大老爺們,而且皇上太后哪有功夫見你們。」李大人略帶嘲笑,想當初他剛上任的時候,聽聞這海寧陳家,連皇上都親臨過,陳邦直的父親還是康熙朝和雍正朝的重臣,自己初來乍到,也理應去拜會,豈知,這陳邦直連見也不見,還出言侮辱,讓自己終身難忘。
「陳夫人,太后召見你們。」太后身邊的秦公公在此時出來傳達太后的話。
這下可讓陳夫人揚眉吐氣,趾高氣揚的看了眼李大人,「這回去等消息的恐怕是李大人。」說完帶上四個女兒跟著秦公公去面見太后。
「太后,陳夫人帶到。」秦公公尖細的聲音說道。
「草民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陳夫人和她的女兒隨後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太后一起來,就聽底下的人說這陳邦直夫人求見,問自己見或不見,昨個陳邦直如此大言不慚,敢拿自己的家跟皇家相比,這讓太后感到不滿,本來想打發她們走,可是仔細一想,當年在陳家,對陳邦直夫人的印象也挺好,她日日來自己那服侍,要是不見,恐怕會傳自己薄情,最後還是決定見見再看。
「謝太后。」陳夫人不是第一次見太后,相比四個女兒多了分從容。
「陳夫人多年未見,一切可安好。」太后居高臨下的說道。
「回太后的話,草民一切都好,這都是皇上太后的福澤庇佑。」這陳夫人拍馬屁的功夫可比陳邦直好的不止一點半點。
「這四個想必就是你的四個琴棋書畫。」模樣長得不錯,前面三個看樣子到還安分,就是這最旁邊的那個,眼珠到處轉,一看就知道心思多,不由懊惱,怎麼不先注意下她們。
「回太后的話,正是。你們還不拜見太后。」女兒得了太后的眼緣,可以讓她們在夫家更有地位,至於知畫,還要靠太后。
「知琴,知棋,知書,知畫,參見太后。」琴棋書畫依次喊出自己的名字,福了福身。
「都起來吧。都說這海寧陳家人傑地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都許了人家了沒有。」說完,太后就後悔了,要是沒許人家,這陳夫人要自己指婚,那不是給他們陳家臉面。開始希望都已經許了。
「回太后的話,大的三個都已經許了人家,如今都以為人婦,只剩下知畫還未出閣。還望太后指個好親事。」陳夫人也不是傻的,要是貿然跟太后說指皇親,最好的阿哥,這太后還不認為自己想攀龍附鳳,直接把自己給轟出去。
「這哀家還真不好指,哀家對那些都不是很了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太后還是糊弄過去,要是其他女兒,自己說不定看著陳閣老的面上,讓她進自己孫子的府上做個格格,可是這陳知畫,要是進了孫子府上,還不攪得府上烏煙瘴氣。
「那是知畫沒那福氣。」太后都這樣說,顯然是拒絕,要是再求,只怕會適得其反,陳夫人也就不多說什麼,看目的達不到,她也就在陪太后寒暄幾句,就藉口告辭。
「知畫,不要灰心,娘相信憑你的才貌,要是哪個阿哥看上一定會為你著迷的。」出了太后的院子,陳夫人安慰知畫道。
「娘,知畫知道。」這陳知畫也是個心機深的,在陳邦直夫婦面前乖巧可人,四個女兒裡面,陳邦直夫婦兩最疼的就是她。她剛才見到太后那母儀天下的風采,她就不甘心做什麼阿哥福晉,宗室福晉,要做就做皇上的女人,憑自己的才貌,一定能讓自己做到太后那位置。
不得不說,這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兩想的都是不實際的,這阿哥福晉,宗室福晉是你想做就做的,陳家不過是漢人,做到側福晉就是頂天了,嫡福晉那要是經過選秀由太后皇上親自指婚的,選的都是滿蒙八旗的秀女。不過這陳知畫更能想,還想當太后,這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