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台上的何道長回話,林風背著手,慢條斯理道:「這還用問嗎?自然是這個何道長,吳旗雲以及鄭師傅三人組的局罷了。」
「小子,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也是來競拍法器的,怎得和何道長成為一夥了?」吳旗雲大怒,頓時拍案而起。
「我血口噴人?」林風嘿嘿一笑:
「諸位,這個局說白了,全是他們三人在演戲。何道長拿了法器,但又怕你們不識貨,恰巧這個吳老三身邊有一位入了道的鄭師傅,而在場除了他,想必沒有哪位掌眼師父修出法力了吧?」
場中幾位掌眼大師聞言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林風環視一圈繼續道:
「經過鄭師傅露這麼一手,法器的真偽確定了,大傢伙肯定出價一個比一個高。而吳老三適當的抬一下價,這個原本不足幾萬塊的殘缺法器,就能翻幾千甚至上萬倍的價格,賣給你們其中一個。等過個一年半載,法器不管用了,反正也是你們當初願打願挨,找誰要賠償去?」
胡老闆等人聞言,臉色都猛的一變,紛紛看向吳旗雲。
「吳三爺,這位林大師說的真是這樣?」
他們雖然這樣問,但心底已經信了林風的話,只是不到最後,大家不願和吳旗雲撕破臉皮罷了。
吳旗雲被說的啞口無言,但又不能承認,否則就算胡老闆等人不計較,趙金虎和呂延華也不會輕饒他。
「你們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我吳老三是什麼人,身價數十億,用得著以這個法器來騙你們的錢?」
「你確實沒打算騙他們的錢,你們真正要騙的,是趙金虎。在座論有錢,趙五爺應該當居魁首,這件法器,經過你吳旗雲一抬價,趙五爺至少也得出五千萬的價格才能拍到這件法器。吳三爺,這點錢可不是小數目啊!」
林風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
他重活一世,五百年的光陰,不知道與多少老怪大能打過交道。
這點陰謀詭計,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吳老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趙金虎眼睛閃過一絲歷芒,拍案而起。
在場大老闆都脖子一縮,知道事情變得不妙了。
「小子,倒是老道小瞧了你。」何道長終於坐不住了,沒等吳旗雲開口,已經從上首位站了起來,看著林風的眼神,不善到了極點。
「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不服氣啊?」林風絲毫不懼,似笑非笑的看著何道長。
他重生回來,還從來沒和人斗過法,更沒有施展過任何法術。
這個何道長正好可以陪他練練手。
「吳旗雲,你好大的膽子,連五爺你都敢騙,你忘了當年趙老是怎麼提拔你的,你是不是自覺翅膀長硬了,連趙老都不放在眼裡了?」呂延華一拍桌子,怒目而視道,顯然吳旗雲做的這個局,讓這位省南的老江湖動了真火。
不論在哪個圈,白的也好,黑的也罷,無規矩,不成方圓。
吳旗雲不顧趙老栽培他的恩情,和別人設局,坑騙趙金虎,眼裡哪還有趙家,有當年的趙老?
趙老退隱,只是想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否則如今哪有吳旗雲,方天河這些後起之秀?
他話一落,包廂大門就被人粗暴的推開,衝進來二三十個保鏢,將吳旗雲等人團團圍住。
吳旗雲和鄭師傅見狀臉色大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法器拍賣,呂延華還準備了這一手,看來就算他不設這個局,這位趙老身邊當年的大紅人,呂二爺也要收拾他們啊。
「呂二叔您這是……」趙金虎也意識到這一點,不由問道。
「五爺,趙老雖然退隱這個圈子數十年,當年更是不贊同你步他的後塵,希望你和二爺,三爺他們一樣,要麼從政,要麼從軍,哪怕從商也好。但你終究踏進了這個圈子,有些事趙老不放心,不管他當初再怎麼罵你,不重視你,但五爺您終究是趙老的兒子,他能不管你嗎?」呂延華這一刻,身上氣勢一變,從一位和藹的老人,變成一位絕世大梟,目光凌厲,仿佛一柄出鞘的神兵,俯瞰全場。
「趙老一早看出這個吳旗雲不是東西,趁著今天拍賣法器,暗中讓我布局,幫你除掉這個吳老三,只要拿下柳州,幾天後的雲山鎮地下拳賽,你才有資格和臨州徐茂扳手腕。」
「趙老還讓我帶句話給你,若此次你再輸了,就老老實實回家,把趙氏集團經營好。二叔老了,趙氏集團現在越做越大,我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想早點退休,陪趙老打打拳,沒事再下兩局,唉,不說了。」
呂延華搖了搖頭,感嘆著道。
「呂二叔。」趙金虎微微一愣,頓時眼都紅了。
呂延華擺了擺手,看著吳旗雲道:「吳老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若是沒有,我就送你上路了!」
「何道長!」吳旗雲再也忍不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上首位的何道長身上。
「呵呵。」何道長面對這樣的局面,絲毫不懼,反倒是看了眼站在場中的林風,冷聲道:
「小子,都怪你啊,要不是你,我們三人也不會落得這個局面。」
他一步一步朝台下林風走去,在距離他十步遠時,從寬大的道袍里取出一個人形頭骨,有成人巴掌大小。
「也罷,你們不是想看真正的法器嗎?那老道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嬰鬼顱如何!」
他一手拖著手中這件名叫嬰鬼顱的骨質法器,一手捏了個法訣,頓時那形似嬰兒頭骨的法器,眼睛裡,鼻孔里,嘴巴里噴出一股濃濃的黑霧。
這股黑霧一出現,頓時整個大廳吹起一陣陰風。
趙金虎,胡老闆,呂延華等富豪大佬只覺陰風入骨,全身血液都凍僵,手腳不聽使喚,竟然全都僵在了原地。
而那團黑霧也分成幾股,在虛空漸漸凝聚成一個個鬼嬰的模樣,這些鬼嬰身體由黑霧組成,沒有雙腳,只有一條長長的黑霧尾巴,眼睛泛著血紅光芒,模樣十分可怖。
「媽呀,這,這是什麼鬼啊!」洪熙嚇的兩股顫顫,哪見過這等陣勢,若非旁邊方古扶著他,早就嚇趴在地上。
但哪怕是方古,也忍不住一陣哆嗦。
入道本就比修煉內勁更加艱難,便是他也未見過幾尊入道者,即便見過,也都是以禮相待,未曾見識這些入道術士,當面施展法術。
此時見何道長一做法,那具頭骨飛出七八個鬼嬰,嚇的一動不敢動。
在座眾人,只有張朝堂還勉強保持鎮定,但臉色也慘白起來。
「傳聞入道大術士,有駕馭鬼神之能,控火御水之本領,原來都是真的啊!」
「嘿嘿,你倒還有點眼力。」何道長嘿嘿一笑,對眾人恐懼的模樣,十分滿意。
「什麼入道術士,原來你就這麼點本事,不過是養了幾隻小鬼罷了。」林風暗暗搖頭,他還想和何道長過幾招,鬥鬥法,如此看來,他連與自己鬥法的資格都沒有。
「豎子,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敢大言不慚。」何道長見林風還滿臉不在乎的模樣,頓時一怒,厲聲道。
他話一出,在場大老闆們都僵硬的轉過頭看向林風,果然這少年還一副無懼模樣,紛紛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
『這個何道長可是能駕馭鬼怪的術法高人,這小子絲毫不懼,難道嚇傻了不成?』眾人心中驚疑。
沒看到這個何道長術法一出,連趙金虎,呂延華這種大佬都嚇得一動不敢動,瑟瑟發抖,有大老闆更是不堪,直接嚇的尿褲子。
你一個小屁孩,沒道理,不害怕的啊!
「我大言不慚?」林風哈哈一笑:
「老頭,你可以試試啊!」
「好,既然如此,我就拿你的血肉,來祭奠我的鬼嬰。」何道長眼睛閃過一絲歷芒,念了句口訣,盤在虛空的七八隻鬼嬰瞬間呼嘯著,向林風飛去。
「林大師快跑,這些鬼嬰能吞噬一切,不懼普通武者攻擊的。」張朝堂嚇的滿頭大汗,忙提醒道。
可他卻忘了,宗師不懼入道者!
況且林風還是一位懂得術法之人。
在場其它大老闆見那些鬼嬰全都撲向了林風,嚇的驚呼尖叫。還有人不敢看林風的下場,乾脆閉上了眼睛。
這可是鬼啊,鬼吃人,人怎麼逃?
「罷了罷了,我就露一手給你瞧瞧,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法器,什麼才是術法,豈是你這小小的御鬼之術,破頭顱能比的。」
林風取出一個月前被他祭煉過的靈玉,握在手中,然後在眾人驚駭和疑惑的目光中,吟唱道:
「三味雷火現,鬼魅魍魎,速速退避!」
「火來!」
「雷來!」
他話一落,轟然之間,虛空雷霆炸響,真火瀰漫,把整個大廳照的如白晝一樣。
林風左手握真火,右手握雷電,仿佛掌控雷與火的雷神和火神的融合體。
那一刻,眾人眼中再無其他,只有這個手握雷火,仿若神明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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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