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看著襲來的六位婦人,臉色平淡,卻又是無奈道:「為什麼要逼我呢?」
隨即白寧猛然運轉元氣,自其體內爆發出磅礴駭人的氣勢。筆神閣 bishenge.com白寧身上的鱗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的金色光華。
在姜雲霞驚恐詫異的目光下,只見白寧身後緩緩出現了一龍一虎的虛影。
霎時間,虎嘯龍鳴之聲,不絕於耳,在場之人宛若面對天神一般,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六位婦人見此,眼露驚恐之色,在半空中的身影猛然一滯,旋即猛然向後方退去。
饒是她們幾人身手矯健,但其中兩人還是被龍虎虛影纏住,僅僅幾招,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被其拍成了一灘肉泥。
原本異常堅韌的玄蠶冰絲,也在白寧施展出龍虎虛影的瞬間被輕易的繃斷,變成了幾段破爛絲線,再無半點用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前,快的就連姜雲霞都沒有反應過來。若不是地上那兩灘肉泥,真就好似發生了幻覺一般。
劫後餘生的剩下四位婦人,一臉驚恐的看著地上那兩灘肉泥。若不是剛才運氣好,也許自己就已經跟之前那兩人一樣了。
姜雲霞臉色微變,在千山論道上她曾遠遠的見過白寧施展這龍虎虛影,雖是驚嘆,但也沒有太大的感觸。畢竟對於她這種醉心武道的人來言,關於擬形化物一途,終究覺得還是太過旁門左道了。但白寧今天的這般行徑,徹底粉碎了她那陳舊的觀念。
一時間姜雲霞腦中思緒萬千,若是知道白寧能如此輕易的破解自己的六儀陣與玄蠶冰絲,她定然不會武力強迫,而是換一種更為柔和的方式。但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自己後悔也來不及了。
姜雲霞趕忙乾笑幾聲,滿是褶子的老臉堆滿了笑意,看上去滑稽無比。
「白大師,剛才的事情是一場誤會,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您不是說要找我打聽事情麼?老身一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正說著,姜雲霞就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向白寧走來。
「白大師啊,還望寬恕老身,畢竟我是為了媚兒的清白著想。媚兒能夠與您這種天縱之姿的青年才俊結婚,也是我姜家的福氣。」
姜雲霞一邊恭維,一邊緩緩向前走去,最後停在了白寧的面前,將本來就佝僂的腰躬了下去。
「剛才是老身糊塗,說的也是一時的氣話,還望白大師恕罪...」
見姜雲霞這般低三下四的沒有,白寧也是面露不忍,想要原諒剛才她的行為。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本來低頭請罪的姜雲霞,嘴角卻是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就在她起身的瞬間,猛然從拐杖握把處抽出了一把約莫三寸長短的短刃,對準白寧的脖頸處刺去。
原來這拐杖在握把處藏有一把短刃,其上更是塗上了最烈的劇毒,足以見血封喉。姜雲霞這一切低三下四的求饒,都是為了這次的偷襲,其目的就是想要一擊必殺。
姜雲霞滿臉儘是奸計得逞後的笑容,看起來陰森可怖,完全是一副惡鬼模樣。
在她的心中,既然已經得罪的白寧,自然是必須要斬草除根的,不然白寧那日捲土重來,豈不是對於姜家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至於這種偷襲的行為,在她看來更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在優勝劣汰的武道界,向來都是勝者王敗者寇。等將白寧殺了後,隨便給安上個什麼理由,世人便只會唾罵白寧無恥,而稱讚自己。
這一切都是她一步一步走上百藥門門主的經驗之談,當初她一個女子能坐上這個門主之位,這把利刃之上不知道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
其實姜雲霞還曾經暗中化名芸霞參加過千山論道,力戰數名武道強者,登上了藏龍第二的位置。這件事即便是百藥門內部,也僅僅只有數名高層知曉。其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外人以為這百藥門門主不過是一個玩弄權術的糟老婆子。
姜雲霎時間霞爆發出極快的速度,即便是相較一些年輕武者,也是不逞多讓。短刃在其出手的瞬間,仿佛撕裂了空間,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淡綠的光芒,尋常人其肉眼都難以捕捉到痕跡。
可沒想到的是,白寧卻僅僅是微微向後傾倒,就完美的避過了此次偷襲。
原來早先在姜雲霞躬身之際,白寧就察覺到一絲怪異,便一直提防著姜雲霞的動作。沒想到這份謹慎,真就救了自己一命。
姜雲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竟然給躲了過去?隨即她雙臂再次發力,短刃變換軌跡,向白寧橫掃而去。
但短刃還未觸及白寧的身體,姜雲霞就感到自己胸口處一股巨力傳來,隨後便倒飛了出去,餘光隱約看見白寧的腿正踢在半空。
砰的一聲後,姜雲霞狠狠的撞在了大廳的牆壁上,隨即滾落到了地上。但姜雲霞卻是十分的靈活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其動作之迅速,完全不想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反倒像是一隻敏捷的猿猴。
她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銀髮散落下來,整潔的衣袍之上還有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子,正一臉惡狠的盯著白寧,那惱羞成怒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巫婆一般,駭人可怖。
「該死的東西!」
陰森沙啞的聲音從姜雲霞的嘴中傳出,還帶有一股壓抑的怒火。
白寧實在是懶得再生事端,其實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十分簡單,不過就是向從百藥門這裡得到覆天教的消息。真是沒想到為什麼會變成此般情況,其實這區區一個世俗的武道勢力,他還真的沒有放在眼中。
看著因憤怒面目扭曲的姜雲霞,白寧只是淡然說道:「如果你現在就此收手,我權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更不會計較你姜家的所作所為。」
「小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姜雲霞嗤笑道。
話音未落,姜雲霞持短刃再次暴起發難,準備與白寧決一死戰。
白寧搖頭嘆息道:「哎,何必呢?」
「去死吧,小雜種!」姜雲霞厲喝道。
鐺!
刀刃相撞,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隨後一股氣浪擴散開來,如果石頭落入大海一般,將大廳內的桌椅板凳吹得四散紛飛。
姜雲霞抬頭看去,只見白寧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三尺長刀,刀身之上青芒閃動,其刃鋒利無比,久看之下眼睛竟微感刺痛。
「慕容狂的新亭侯!?」姜雲霞驚愕道。
白寧不語,既然姜雲霞如此不知好歹,那他沒必要再顧忌姜嬈媚的感受了。
白寧將刀高舉起來,隨後猛的向姜雲霞方向虛劈下去。
霎時間,刀刃之上爆射出了數十尺所長的大刀虛影。一道耀眼的寒芒閃動後,碩大的半月狀刀影,爆發出血腥氣勢,朝姜雲霞奔去。
其勢未至,卻仍舊駭人。
姜雲霞臉色狂變,趕忙側身躲避,但不幸還是被此削去一耳。
當刀勢打在大廳後的牆壁上時,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鬆的將牆壁切穿,留下了一道數十丈的裂縫,其切口更是光滑如鏡。
此等威勢,讓姜雲霞震撼不已。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右耳,內心無比的懊悔,早知道就該順坡下驢,給白寧一個面子的。
隨後姜雲霞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慕容家的斬天三式!?」
她之前絕不會看錯,因為以前參加千山論道的時候,她親眼見過慕容狂使用過此招絕式刀法。
旋即姜雲霞又疑惑道:「你從何處學來的此招!?」
白寧手握三尺新亭侯,淡然一笑道:「見人使過,練練便會了。」
其實白寧的話語也有些許虛假,之前在千山論道見慕容狂使用過此招之後,白寧便在『控器術『中找到了這中世俗刀法的記載。實際慕容家的斬天三式並不完整,書中記載有一個名為劈山九式的刀法,斬天三式其實只是劈山九式中的三式而已。
如今白寧所使的刀法比斬天三式更強大,也更為完美。
但白寧這番輕飄飄的話語,卻是對姜雲霞的心理產生了巨大的衝擊。要知道這斬天三式可是慕容家的不傳絕技,除修為極佳的每代最強弟子,就連家主都不可學,而白寧一個外人更是不可能偷學得到的。
與慕容狂交手一次之後,就學會了對方的招式,而且姜雲霞還感覺白寧使用的這斬天三式,比慕容狂所使用的都更為純粹與通透。
一次之後就學會了別人的招式,甚至隱隱比別人本人使用的都還要強。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天才了,簡直就是妖孽!
白寧根本不給姜雲霞喘息的時間,隨後下一道鋒利無匹的刀勢悄然揮出。
在兩人不斷的狂暴交手之下,這間會客廳沒一會的功夫便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殘垣遍地。桌椅連同碎石頭散落一地,甚至就連屋頂也都被掀掉了。
兩人造成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將百藥門的許多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快看,那是門主!」
「另外一人是誰啊,怎麼會跟我們門主打起來?」
「好像是今天小姐帶來的那個年輕人。」
「竟然敢跟門主打鬥,真是不自量力!」
百藥門駐地內生活著許多的人,但其中大部分還都只是初入武道的普通人,真正的武者也不過幾百人。不像那些普通人只會看熱鬧,那些武者見上方爭鬥的兩人,卻是眉頭緊皺。
「不太妙啊,門主隱隱被那個年輕人壓制!」
「門主可是宗師級別的存在,那個年輕人與門主爭鬥竟然處於上風,難不成也是一名化境宗師?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