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在京城的時候於哲因為一個項目的拔款幾乎跑斷了腿,好在葉皓軒出面要來了款子,他也因此知道的葉皓軒的真實身份。&bsp;這杯酒一半是感謝,另外一半則有討好的成分在裡面。
「自己人,客氣什麼。」葉皓軒舉起杯和於哲碰了一杯。
「給我留個位置啊,我給那邊的人告下罪,馬上過來。」於哲一溜煙的跑到前面的幾張座位上去。
「得了,又清淨不了了。」葉皓軒苦笑。
於哲是官場上的人,想法八面玲瓏,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到一會兒,肯定會有一大堆的領導過來敬酒的。
就在這個時候,藍玲夫婦和他的公公走了過來,她公公舉著一杯酒,似乎是四處敬酒的,看到這一桌沒有什麼關鍵的人,就禮貌性的笑了笑說:「大家吃好喝好。」
他雖然舉著酒杯,但沒有一點敬酒的意思。
他身後的藍玲也話了:「琳琳,和你男朋友吃好點,在不行打包點回去給你爸媽他們。」
藍琳琳心中極不痛快,正要反駁的時候,藍玲卻跑到公公跟前小聲說:「爸,你看那邊好象是張縣長過來了。」
她公公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個中年人向這邊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走的還有些急切,正是他們縣裡的一把手。
藍玲的公公馬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說:「張縣長,今天可要盡興啊,不醉不歸……我敬您……」
他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來人迎了過去,豈料那名張縣長直接無視了他。在經過他跟前的時候繞了個彎,徑直走到了葉皓軒的跟前,帶著笑意說:「你是葉先生吧。」
「是我。」葉皓軒站了起來。
「呵呵,去年在京城的事情還要多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我們幾百萬的款子頂多能要過來一半,我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就好。」張縣長說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把手中的杯子向下倒了倒,果真一滴不剩。
「張縣長客氣了,利民工程我當然是要支持的。」葉皓軒端起酒杯隨便沾了沾,然後便即放下。
即使是如此,也讓張縣長激動不已,剛剛他的下屬於哲跑去說了一下葉皓軒的身份,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有想到在元城這種小地方,竟然還有這種大人物出現。他絕對不會錯過這麼好和大人物碰面的機會。
「這位子人不多,我在這裡坐吧,不打擾諸位吧。」張縣長笑道。
「當然,請隨意。」葉皓軒點點頭。
「哎,那好,葉先生請坐。」張縣長興奮的就象是一個要到了糖的小孩子一樣,請葉皓軒坐下,然後又替他倒了酒。
眼前的這一幕讓藍玲一家幾口傻眼了,他們一時間有些迷糊,心想這縣長腦袋抽什麼風,為什麼會對一個小醫生這麼客氣?
緊接著,門口又來了一位不之各,就是縣委的王書記。
他來這裡是有原因的,本來這種檔次的宴席他是不屑參加的,但是今天紀委空襲讓他有些懵了,之後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才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姓葉的年輕人給林成宇打電話了。
而經過多方打聽,他終於打聽出這年輕人的身份,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得知這年輕人今天晚上參加這個宴席,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看到王書記來了,藍玲一家又驚又喜,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書記竟然會不請自來,正要上前打招呼的時候,卻見王書記找出一個杯子,跑到葉皓軒的跟前驚喜的說「葉先生您好,總算找到您了。」
「你是?」葉皓軒有些暈,眼前這臉笑的象花一樣的人是誰啊。
「王書記也來了,快請。」張縣長笑咪咪的說。
葉皓軒恍然大悟,敢情這王書記是為了今天中午的事情來的。
「葉先生,不知道您從清源過來,有失遠迎,我先自罰三杯。」王書記見葉皓軒表情里沒有不悅,不由得大喜,真的拿起高腳杯連喝三杯。
「王書記不要客氣,坐吧。」葉皓軒淡淡的說。
「哎,謝謝葉生生。」王書記大喜,連忙坐下,不管是不是今天中午生的事情,以葉皓軒的身份,來到這裡他都要上前敬一杯酒的,這可是京城葉家的嫡系啊,他是前輩子燒了多少的高香才有一個和葉家交集的機會。
縣裡兩個大人物都坐到這裡和葉皓軒噓寒問暖了起來,藍玲夫婦和她公公傻眼了,他們一時間弄不清楚葉皓軒的身份,不知道怎麼辦好。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件事情是確定了,那就是葉皓軒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敬杯酒是沒錯了。
藍玲的公公心驚膽戰的給葉皓軒敬酒,然後坐到這張桌子上,這張桌子原本是不起眼的小桌子,但是今天晚上坐的人卻把席位上的光環給蓋了下去了。
藍玲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她只得在一邊小心的候著,她時不時的掃向葉皓軒,不明白這個小醫生為什麼會讓這麼多的人小心翼翼的巴結。
終於酒席結束了,葉皓軒和藍琳琳兩個人離開,桌子上的這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臨走的時候藍玲的公公小聲向張縣長問道:「縣長,那姓葉的年輕人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他不是你兒媳婦堂妹的男朋友嗎?」張縣長詫異的問。
「是的,但他說他是一個醫生。」藍玲道。
「醫生?」張縣長有些無語的說:「這麼跟你說吧,他的職業的確是醫生,如果你們關注新聞的話就會知道,他姓葉,最近很出名的。這些不是重點,關鍵的是他姓葉。」
「他姓葉……有什麼特殊的嗎?」藍玲傻傻的問道。
「我對你們無語了。」王書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京城有一個葉家,葉同化老先生你知道嗎?就是跟隨太祖一起打過仗的那位老人家。」
「你是說……」藍玲的公公反應比較快,他的臉瞬間變白了。
「沒錯,那年輕人就是葉同化老先生的曾孫,而且他是曙光醫院的院長,曙光醫院知道吧,那是敢和全國醫療系統叫板的醫院,聽說最近要在清源開分號。」
藍玲一家三口已經聽不到後面的話是什麼了,他們一個個感覺到手腳冰冷,良久,藍玲的公公才仰後便倒,他嘴唇青,猛的一個勁的哆嗦著。
「快,快叫醫生去。」這裡的人這才慌了,一時間手忙腳亂。
好在這裡有懂醫術的人,連忙過來又是揉背又是掐人中的忙活了好一陣,藍玲的公公這才回過神來。
只是他回過神來以後呆在當場一言不,藍玲試探性的問道:「爸,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良久,藍玲的公公才捶手頓足的哭喊著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他辦生日宴會的目的就是巴結在位的領導,希望傍上一個大腿靠。可是現在倒好,這麼一個背景通天的人物從他身邊路過,他竟然把別人晾在末席半天。
回去的路上,藍琳琳笑了一路。
「我說,有這麼好笑嗎?」葉皓軒一邊開車一邊無語的說。
「你沒有看到嗎?我堂姐……我堂姐的表情真的很精彩。」藍琳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看到了,你的笑點也太低了。」葉皓軒笑嘻嘻的說。
「叫你笑話我。」藍琳琳在葉皓軒大腿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接著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有些興奮的說「你不知道我堂姐這個人,典型的仇富笑貧,平時最喜歡秀優越,簡直是我大伯的翻版,所以我爸一向不喜歡他們,幾乎都沒有來往,這麼久沒見了,沒有想到她的優越感竟然又變本加厲了。」
「你爸跟你大伯為什麼不說話?」葉皓軒問。
「因為我大伯這個人人品有問題,巴結權貴,所以我爸看他不順眼,因為有一次兩人鬧了些矛盾,所以我爸說出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的話。」藍琳琳說。
「原來是這樣啊,敢情你爸也是積怨已久。」葉皓軒恍然大悟。
「豈只是積怨已久,那怨氣簡直沒有辦法抹平,我家早些年的時候比較窮,我爸做生意沒錢,找大伯借錢,結果錢沒有借到,反過來被我大伯冷嘲熱瘋了一番,說什麼我爸如果生意做成了,母豬都會上樹了什麼的一些話。我爸不生氣才怪呢。」藍琳琳說。
「現在這種人最多,其實這個世上的人就是這樣,一向是喜歡笑貧不笑娼。」葉皓軒笑了笑。
「其實我倒寧願你現在仍然一無所有。」藍琳琳突然道。
「我一無所有,拿什麼養活你?」葉皓軒反問。
「不用你養活我,我會養活你。」藍琳琳嘻嘻一笑道:「我在想,如果你窮一點,會不會就不這樣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