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打了三輛出租車回去,曹越和許菲一輛,其他同學分坐兩輛。
在回去的出租車上,許菲沉默不語,但看向曹越的眼光中還是在掩飾不住的異樣。
曹越也不說話,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過後,他在許菲及同學們的心裡形象肯定大不一樣了。
這讓他很惱怒,剛來上學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以後他想安安靜靜上學基本沒可能。
曹越將這事怪罪到自己的家人頭上,如果沒有那些人的自作聰明,不和學校這邊打招呼,不將自己來杭的消息告訴吳永明,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說不定他和許菲都不會有這麼親近的關係,其他的事也不會出現。
許菲直接回自己的住處,曹越送她過去。
許菲是和自己的外公、外婆,也就是朱朝陽夫婦住在一起。
兩人下了出租車往前走的時候,許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許菲想問他什麼,曹越笑道:「許老師,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有問題憋在心裡會很難受的。」
「曹越,你為什麼來江浙大學上學?」
這個問題讓曹越一愣,他原本以為許菲會問其他的問題,想了想後,他才回答:「因為我需要上大學,所以我就來這裡上學我爺爺喜歡歷史,我爸爸也是,我也和他們一樣,所以就選了歷史專業。」
「哦?就這些?」
「一些事,有機會以後再告訴你,」曹越說著,微微地嘆了口氣後,道:「許老師,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還希望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嗎?我到這裡,只是想安安靜靜地上學,不想被過多打擾。」
「好吧」
看許菲有點悶悶,曹越也馬上換了個話題:「今天讓許老師受驚了,改天我再請客賠禮,給許老師壓驚」
「待過幾天再說吧,剛剛開學,事情很多,」許菲知道自己和曹越身份上的差異,她有點害怕了,因此也不明確答應。
「那也好」
在曹越等人乘坐出租車離開後,一輛停在湖西公安分局門口好久的寶馬6也緩緩啟動。
開車的年輕男子在車子駛上主幹道後,拿出手機拔了個號碼。
「什麼事?」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還有隱約的女人喘息聲。
開車的年輕男子馬上知道對方在幹什麼,電話中傳來不善語氣也證明了對方現在很不高興,他也趕緊報告了事情:「大少,我在杭城看到了曹家那小子」
「誰?曹越?」
「是的,他和一群學生在一起」
「哦?他去杭城了?」
「大少,要不我在杭城多呆幾天,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你去了解一下事情吧,小心一點,別去惹他。他是個瘋子。」
「明白」
送許菲回住處後,曹越並沒回寢室,而是去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回到住處,曹越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後,拿出手機,拔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曹越就很不客氣地說道:「我想安安靜靜地上學,你們別管我的事,也別讓不相關的人來打擾我,」說著也不待對方有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聽著「嘟嘟」電話忙音忍不住露出了絲苦笑,但也不敢不當回事,馬上進屋向另外一名老者報告此事去了。
「首長,小越剛才打來電話。」
「他說了什麼?」
「他讓我們別管他的事。」
「這混小子,看來對我這個老頭子還有意見」那名氣勢無比駭人的老者無奈地苦笑了幾下,好一會後他才輕輕地說了一句:「那就儘量不去打擾他,不過也不能讓阿貓阿狗打擾他」
湖西公安分局局長丁紅輝在接到吳永明的電話後,也第一時間趕到了局裡,接手這個案件。
在華夏很多單位,特別政府部門,正副職之間都有矛盾,因為他們是更高職位的競爭對手,丁紅輝和劉家其也是這樣。因為劉家其有比較硬的後台,很多時候都不把局長丁紅輝放在眼裡,甚至想取而代之。今天終於找到一個打擊對手的機會,丁紅輝怎麼會錯過?
於是他親自審訊被拘押的那些混混,最終從那個叫輝哥的混混頭目嘴裡問出了背後的真相。
原來這些混混是受人所託,故事找事,準備修理一番和許菲一起的曹越。
只不過輝哥交代的指使人丁紅輝卻無從查找,連輝哥交代的手機號碼都變成了空號。
但丁紅輝到底是在公安系統混了多年的人,也很快就通過自己的手段弄清楚了一些真相,並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副局長劉家其是受人所託,想把曹越等人帶到局裡好好整一番。
於是,劉家其就成了這次案件的最大倒霉蛋。
而丁紅輝馬上以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姿態,將這次事件中劉家其包庇犯罪嫌疑人的事,及這兩年搜集的劉家其的罪證上報給了市局,並向省市兩級紀委實名舉報了劉家其。
丁紅輝在查清楚事件真相後,也第一時間打電話向市局局長吳永明做了匯報。
吳永明指示丁紅輝,一定要將這件事徹底查清,市局和市局紀委會密切關注此事。
如果確實有公安幹警與黑社會有勾結,省廳和市局會嚴加處責,絕不姑息。
吳永明這樣的表態,讓丁紅輝大喜,馬上立下軍令狀,親自負責這個案件的追查,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查清楚,把害群之馬從公安隊伍中清除,將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拎出來。
原本他和吳永明關係只是一般般,這次事件後,竟然拉近了與吳永明之間的關係,意外的收穫。
但曹越卻懶得去理會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
曹越知道,這些小混混肯定是受人指使,來故意找事。但他並沒想到去弄清楚背後是什麼人找事,他清楚,以這樣手段對付他的,肯定不是厲害的角色。
想對他下手的人很多,但那些對手絕對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而且那些人也不在杭城。
或許只是因為厲小玉而起的糾紛,曹越也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