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少年 第五百八十六章 意外（上）
readx; 甄誠對燕大的過去也不是特別清楚,但燕大對龍姑的感情,甄誠卻從未懷疑過。當燕大喊出龍姑的時候,甄誠就清楚燕大認錯人了。
燕大從麵包車上飛撲下來,也許是那動作的激烈,也許是北方深夜那涼颼颼的冷風,燕大身體在即將接近馬飛鳳身體的時候硬生生的轉移了方向。
「馬飛鳳和燕大的距離很近,但燕大卻感覺距離很遠。30年多年前的龍姑不就是因為這類似村姑的打扮才打動自己那風騷的心的嗎?不正是那搖搖晃晃的馬尾辮經常逗得自己幸福的大笑的嗎?
「龍姑,龍姑,你是龍姑轉世嗎」燕大清楚,自己那一掌的力道,龍姑不會再出現了燕大控制著激動,輕聲的囈語著。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刺殺甄誠或燕大,那麼得手的機會一定會大很多,因為燕大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一樣目光緊緊的盯著馬飛鳳。
「哥,我害怕」馬飛鳳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急忙條件反射似的轉到了血鷹的身後去拉馬飛龍的手臂。即使馬飛虎四肢健全,但馬飛鳳還依然相信大哥才可以保護自己,哪怕大哥現在連動都動不了。
「沒事,沒事這是我大師兄,你別看他白髮白須像個老人似的,其實他年紀不大他態度和藹,為人善良,————」
「閉嘴」甄誠像一個媒婆一樣,喋喋不休的說著燕大的好處,但也僅僅開了個頭,然後就被燕大冷著臉喝止。
「我去取錢,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燕大又一次滿眼深情,滿眼落寞和傷感的看了一眼馬飛鳳,然後轉身飛奔而去。
甄誠的介紹像重錘一樣讓燕大警醒,這個長相酷似龍姑的小女孩不可能是自己心中的那個龍姑,僅僅是長得像而已。
自己已經六十多歲了,小女孩可能二十歲還不到,這樣大的年齡差距,令飛奔的燕大更加的瘋狂。燕大想喊,想哭,想發泄,想回到龍姑那溫暖的懷抱里,但這註定不可能
「你媽媽和你長的像嗎?」馬飛龍被送進了急診室處理傷情,馬飛虎去看母親有沒有事情。急診室的外面,血鷹一個人孤單的坐著,甄誠對揉搓著衣角的馬飛鳳說道。
「啊,你是和我說話嗎?」馬飛鳳抬起頭驚慌失措,有點兒害羞和靦腆的看著眼前這個大花臉,大壞蛋,語氣中透露著討厭。
「沒,我和你身邊的那個人說話呢」
「啊,我身邊有人嗎?」左右看看自己的身邊,空蕩蕩的哪裡有人的影子,馬飛鳳嚇的臉色蒼白大聲問道。
「咦,你怎麼會沒看見呢?好像五十多歲,背有點兒彎,身上的衣服有點兒油污,是你爸爸吧?」甄誠嚴肅的看了一眼馬飛鳳,嚴肅疑惑的大聲問道。
「啊,爸爸啊你可別來啊」馬飛鳳嚇得直接向甄誠的座位跑了過來
「呵呵,那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你媽媽和你長的像嗎?」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燕大有可能很關心這個問題。
「討厭大騙子我和我媽長的一點兒也不像,我和二哥長的像」馬飛鳳氣呼呼的瞪了一眼甄誠,知道他是在騙自己,本來不想回答,但想想還有求人家,還是認真的回答了甄誠的問題。
「真可惜啊」甄誠看著馬飛鳳,想想燕大一生的痛苦和落寞,真是不希望聽到這個答案。
「哎咳咳」一聲輕嘆和咳嗽聲,燕大兩隻大手裡各拿著一疊錢走了進來,默默的把錢放在甄誠的身邊,轉身就走了出去。
「馬飛鳳,你去和我大師兄一起把錢交了大師兄你去保護下馬飛鳳,我這裡走不開,她一個女孩拿這麼多錢不安全」甄誠能感受到燕大那透骨的傷感和落寞,急忙大聲的喊住想匆忙離開的燕大。
燕大抬起的腳,向前伸了伸,最後還是縮了回來。沒回頭,靜靜的呆站在原地等待著。
錢,馬家三兄妹太需要了。母親那樣的毛病,花錢就像流水一樣。五萬元已經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花光,三兄妹還借了很多錢。現在這麼多錢,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了,可以不用再擔心醫生護士來催款了。
當看到那麼多錢的時候,馬飛鳳對甄誠的恨意減輕了很多。聽到甄誠的安排,馬飛鳳站起身,兩隻小手去拿錢。
「我來拿,你在前面帶路」燕大突然迴轉身,搶在了馬飛鳳的前面拿起了錢。因為燕大清楚,馬飛鳳的兩隻手拿不住那麼多錢。
「啊」馬飛鳳被燕大那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失聲輕呼。
「你這個丫頭,還說人家是仙人呢,哪有你這樣總大呼行的這是我大師兄,你以後跟著一起叫,聽見沒?」甄誠也不知道燕大叫什麼名字,但直接讓馬飛鳳叫爺爺或伯伯也不好,所以趕緊先確定兩人的關係。
「大師兄,對不起」馬飛鳳很窘迫,因為燕大是來幫助自己的,現在卻被自己嚇得紅著臉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你不能叫我師兄,你還是叫我伯伯吧」燕大是個現實的人,不想生活在夢裡。感激的看了一眼甄誠,燕大堅決的說道。
「要不這樣吧,你倆有緣分,如果你願意,拜我大師兄為義父好不好?」甄誠不死心的繼續努力著。
燕大愣住了,這還真是燕大心裡的想法。當年和龍姑花前月下的時候,兩人就嬉笑著說,生個男孩像自己,生個女孩像龍姑。看著馬飛鳳的年紀,燕大的心多少年了突然間狂亂起來。
「那——這個——我——我也決定不了啊」馬飛鳳看到燕大和甄誠兩個大男人都不聲不響的看著自己,等著回復,心裡一急,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這個不急,你們先去交錢,那就先叫伯伯吧等下我和你哥哥談,然後再和你母親聊」甄誠知道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否則好心辦壞事就划不來了。
燕大拿著錢,馬飛鳳跟著,兩人向門診大樓的掛號付費處走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喚起那顆必死之心活下去的希望」甄誠看著燕大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想著。找到燕九兒的時候,燕大就已經想離開這個世界了,後來事情多,燕大也沒時間去思考。但每當看到空閒下來的燕大,甄誠都能體會到那種厭世和對離開這個世界的渴望。
甄誠很慶幸自己晚上來開那輛麵包車,很慶幸看到了馬飛鳳。只要讓馬飛鳳成為燕大的義女,那麼燕大在這個世界上就重新有了牽掛,那麼原本不可避免的一幕慘劇就有了另外一種可能。
「弟弟,馬飛龍處理完了」甄誠呆呆的想著事情,聽見血鷹的聲音悚然一驚,趕緊回過神來。
「那好,我進去看看」甄誠看到急診室的人已經把馬飛龍放到了另外的一張病床上,醫生護士也陸陸續續的離開,說了一聲就向馬飛龍走去。
「謝謝」看到甄誠過來,馬飛龍那還有點兒淤青的臉擠出點兒笑容恭敬的說道。
「謝謝就不要說了,這也不可能是你的真心話如果我只見到你一個人,沒見到你弟妹,也許你已經死了。你知道你做的那叫什麼事情嗎?」甄誠擺了擺手,嚴肅的問道。
「雖然不得已,但我知道自己做的確實不是人事我以後再也不幹了」馬飛龍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低下了頭。
「你是個孝子,是個好哥哥,這是我原諒你的理由。弄錢的方式可以不擇手段,但一定不能去害無辜的人謀取那不義之財。否則會遭報應的」甄誠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當初那囂張一時的王家、戚家和宋家。
「我父親就是因為做了這種事情,後來被受害者家屬找到活活打死的母親原來身體好好的,現在得了這種病,這一次我又差點兒折了,我們家已經遭報應了放心吧,為了弟妹,我也不會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這樣最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甄誠語氣緩和了很多,關切的問道。
「現在好多了醫生幫我全身抹了一種去血化瘀的藥膏,雖然痒痒的,但現在不怎麼疼了,明天辦事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
「哥哥,你沒事情了吧」甄誠話音剛落,馬飛鳳、馬飛虎和燕大一起走了進來,馬飛鳳看到哥哥在和甄誠聊天,大聲的詢問著。
「沒事了你涼不謝謝甄誠大哥幫了我們大忙?」馬飛龍冷著臉大聲吩咐弟妹。
「謝謝甄誠大哥幫我母親治病」也許是雙胞胎的關係,馬飛虎和馬飛鳳異口同聲的說道。
燕大的眼神從馬飛鳳的身上轉移到馬飛虎的身上,眼神中帶著炙熱。
「馬飛龍,我想收你的弟妹為徒,不知可否?」原本安靜了一會兒的病房裡,燕大眼神誠懇的看著馬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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