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徐寒山幡然悔悟,張老道要的就是此刻,自己覺得勝券在握之時。
「晚了!」張老道桀桀笑道,碧空劍撞在斷劍上面,些許裂紋逐步變大。
斷劍居然是他斬斷的!!!
在場的老一輩強者無不心驚膽顫,這把斷劍他們曾經遭遇過,那是靈器,誕生於另一界,誅殺過無數玄空境強者,被稱之魔劍。
後來,斷劍落到常虎手上,被他滿飲邪魔外道之血,方才沒了惡名。
「沒想到呀,沒想打!」有人大喜,那苦行僧的失敗給來勢洶洶的他們一巴掌。此刻,他們眼中毫無懸念的一戰,終於有了決定性的一刻,被壓著打了很久的張老道,居然想繼續斬斷斷劍。
「二十年前,我和常虎約戰于衡山,便以碧空劍斬斷這把劍,沒想到今天還能遇到,能毀了這一把魔劍!」張老道說的大義凌然,說的此事正因該如此一般。
「是他們!」有人大驚,此人正是衡山大域的人,二十年前的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今日還能看見當日舊景。
徐寒山面無表情,他冷冷看著張老道:「我師尊將此劍交給我時,就提過你的名字。你也只配做這種事!」
「嘴硬!」張老道不屑。
「因為我說要為他報仇,師尊原原本本的說了那一斬前後,要我在將來的某一天提防於你。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和你一戰!」徐寒山說著,棄劍。
「那禿驢看出我的步法源自何人,張道長就認不出來?」他後退數步,同唐川一般,從空氣中凝結出一把長劍。
「詩酒劍仙李太白?」有人驚呼,青蓮居士和修真界廣為流傳的劍仙。關於他的傳言不會比天上的星辰少,最誇張的便是他一劍劈開天地,進了另一界。
「都說李白詩仙,這不假;他的劍仙之名世俗之人多以為是假卻不知道詩仙也能學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好不自在!」徐寒山說著,腳下青蓮湧現。
他一劍破空,殺的張老道膽寒。
徐寒山冷笑,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酒葫蘆,每喝一口便吟唱一句詩詞,他那由空氣聚成的長劍也有了寶劍之能,殺的張老道衣衫襤褸,下巴上的鬍子也少了一半,狼狽無比。
「輪到你們了!」唐川把目光轉向還忙於救治傷員,忘卻觀戰的一群人,左手雷劍,右手電刃,眼中殺氣逼人。
「不要!」有人大喊,恐懼到了極點,和一群人慌忙後退,看著唐川的雷劍落下,雷聲頓時大作,驚得剩餘的強者不得不反抗,拼死一搏。
「小賊可敢一戰!」
有人大吼,走出人群,背著大刀,滿臉絡腮鬍。他深知自己無法擊敗唐川只能拖延片刻,給這些小輩一些活路,若是這些人被屠戮一空,天下除了震動,也只剩屈服了吧。
「有何不敢?」唐川看著他,散去電刃,飛身而下,換做右手持著雷劍,斬在絡腮刀上。
「鏗鏘!」
雷光爆裂,電的絡腮鬍渾身毛髮直立,臉上更是發黑,不只是臉黑還是雷電造就。
「換造型了?刀倒是不錯,應該還能支撐兩劍。」唐川調笑,雷劍接連斬在他的大刀上,近不了絲毫。
「快上!」絡腮鬍大喊大叫,他快要支撐不下去,這不純粹的力量之爭,他輸了。
「噗」
沒等其他玄明境強者支援,他便被唐川一劍斬斷大刀,給劈成兩半,軀體被雷光席捲,化作虛無,身死道消。
「是我低估你了,是三劍」唐川有些惋惜的看著那把刀,刀的材質很特別,能夠引爆雷電。
「諸位!」何小虎悲憤,多年好友居然撐不過三劍,這雖然有唐川的雷劍之功,但更多的是唐川強大的實力,足夠碾壓他。
「拼死一戰!你我身死又如何?家族宗門還在,一切就還有希望!」他大吼,眼眶發紅,率先殺向唐川。
何小虎家族在魔都算得上強,背後雖沒有宗門大域支撐,卻和燕京交往甚密,自從燕京大變,他就開始轉移族中精銳於大域海外,為的就是家族不會被唐川毀滅。
談不上居安思危,在燕京之事伊始,他就知道唐川的心很大,不打算留給敵人一線生機。更無奈的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和唐川共存,從那一天,他就開始準備。
魔都同盟和張老道的盟主之位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想要爭一爭,屠掉一個年輕的玄空境強者。
此刻,他只剩慘笑,他沒想到唐川數招便能驚退那個苦行僧,他的強大已經被時間證明了。那個被斬殺的絡腮鬍是他多年好友,被他拉了進來,更是身死於自己身前。
「你這惡魔!」他操控飛劍,一縷縷負載神識的飛劍被唐川的雷電擊落,隔著老遠,他都能感受著雷電的威力,那充滿符文的雷電,強悍的難以置信。
「不用讚美我,我會害羞的。」唐川毫不介意他們對自己的稱呼,只是一點點磨碎他們的希望,他們此刻叫囂的越厲害,就越恐懼。
「......」何小虎氣的吐血,眼見唐川抽空斬殺幾個年輕的後輩,心疼。
「我們還是小看你了。」曾恬說道,他早已加入圍攻此刻氣喘吁吁。唐川的腳下雖然未曾生蓮,步法卻是一等一的強,每一步都咫尺千里。
「投降,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唐川開口勸降,還活著的人除了幸運兒,都是強者。
「可能嗎?」何小虎開口拒絕,他眼中的仇恨快要凝結了,**裸的殺意,不需要掩藏。
「放過他們!」曾恬道,「我用自己換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可以發誓,永遠不和你為敵。」
「可以!」唐川點點頭,如果說立威的話這裡已經橫死遍野了,他不過三劍就殺了一個赫赫有名的強者。
「你!」何小虎怒上心頭,沒想到曾恬會臨陣叛敵,數道飛劍徑直殺向曾恬。
「我們輸了,大敗。」曾恬閉上眼睛:「你還想多少人死在這裡,因為你而死?死的不明不白,為了所謂道義?」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小虎爭辯。
「他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得死!」唐川揮劍擊飛殺向曾恬的飛劍,雷劍化作雷龍直撲何小虎。
沒有雷光震天,也沒有血肉淋漓。下一秒,何小虎像是從未出現一樣,雷龍飛向高空,引來無數烏雲,化作雷光灑落,夾雜在雨點裡。
「停下」唐川對著徐寒山說道,他此刻愈發得心應手,每一劍都是書不盡的灑脫,寫意。
只有這一刻,他才能體會到李太白的狂傲不羈,無可奈何。
「走吧!」唐川去除防護,走在雨中:「我今天不想殺人,只是魔都以後是我的地盤了,不要輕起事端。」
徐寒山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老道,散去手中劍同樣漫步在雨中,聽著雷聲雨聲呻吟聲。
「殺人只是結果,不是目的。」唐川如此說道,一揮手,無數倒地的年輕俊傑呻吟著起身。對他們,唐川隨手一擊帶來的都可能是死亡。那漫天的雷光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除了少數,大部分人都活著。
「我去收拾一番心情,你收拾一下這裡吧。」唐川有些沉重,雷電之力過於好用,其中的狂暴他也深有體會。
「居然下雨了,該死的天氣預報。」有人在街頭咒罵。
唐川不過數步就到了城市,這裡雨點飄落,雨算不上大,少男少女們奔跑在雨中,手牽著手,相視一笑的曖昧。
他們越跑越濕,唐川走在街道上,不斷施展**之術,更引動雷電落下,一時間。魔都一角仿佛開啟了世界末日副本。
「哈哈!」他們大笑,終於到家,頗為不舍的約定到明日相見,回家。
別墅外,張老道默默收拾殘局,看著一眾因為他要求,前來觀戰,幾乎團滅的少年,心情複雜。
他沒問徐寒山唐川為何不殺他,只是做著自己能做的事。他只是想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您沒必要這樣。」徐寒山緩緩走來,「您多少算是我的前輩,也算是一個好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為之。我想,我們不到魔都,您老人家也會殺向燕京。只不過,追隨者換了一批,或強或弱,又如何?」
「我還是錯了」張老道依舊用靈力為傷者療傷,減輕病痛。
「我沒想到你會強到這種程度,也沒想到我們會一觸即潰,敗得這麼慘。」張老道慘笑,殘破的道袍衣不遮體。
徐寒山嘆氣:「這本沒有您的事,若非何小虎一力促成,想必也不會如此。」
「他有錯?」張老道不笑了:「螻蟻尚且偷生,你等在燕京所為所為三清若知,必將誅殺爾等。」
「燕京李蠻荒卻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殘暴,他只是將反對者抓捕,並沒有像你們說的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一通。」徐寒山解釋道,希望張老道理解。
「他死了!」唐川心中一嘆,王君堅持這麼久之後,還是死了。了無牽掛而去。
「他死了!」張老道朝著別墅里看了一眼,眼眸中只剩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