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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玉樓春神色沒什麼變化,倒是顯得趙家兄妹過於緊張了,畢竟提到夏中天就會想到秦水瑤,那可不是一段愉快的事兒,可他們不知道她早已放下了,前世恩怨,於她來說已經是風過無痕,而那兩人曾是她的夢靨,如今卻是陌生人了,「嗯,那等有機會,你們再一起來賞梅,梅園隨時歡迎。」
趙紫春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走之前,我們一定來。」
「嗯?走?」
「嗯,我打算出國留學,手續已經辦理好了,他的調令也下來了,去m國的大使館工作,我們正好一起。」
「那什麼時候走?」
「過完十五以後。」
玉樓春笑笑,「那我先恭喜你們了,出去看看也好,外面是另一番天地,也許會有別樣的精彩收穫,我很期待。」
這樣不顯山露水的祝福和關切,讓趙紫春心裡動容不已,「謝謝,那我……能常常和你聯繫嗎?」
「當然能。」
趙紫春笑了,眼角有些濕潤。
見狀,王錦站起來,對著趙景亭道,「自從來了,還沒得空去梅園轉轉呢,不知道趙少有沒有興趣一起?」
趙景亭心神領會,起身,「樂意之至。」
「請!」
「錦二爺請!」
王錦離開時,衝著玉樓春眨了下眼,滿滿的愛意柔情,玉樓春眉目含笑,很自然的囑咐了一句,「園子裡冷,別耍帥,把大衣扣起來,別進了涼風。」
王錦心裡熨帖、柔軟,若不是想給她們一點空間說體己話,他還真捨不得邁腿離開,「知道了,耍帥也只在你面前,不會讓別人看了去。」
兩人之間的脈脈柔情,任是誰也能感受的到,趙景亭苦笑,「卒不及防,又被餵了一碗狗糧,玉小姐,以後您的後宮團在,我看我還是迴避三舍的好。」
聞言,玉樓春輕咳一聲。
王錦原本臉上那甜蜜的笑就酸了,視線往廚房那邊掃了一眼,又似笑非笑的收回,意味深長的道,「趙少眼力可真好,如此,我可要替我們家小樓好好謝謝你了。」
這話出,趙景亭就尷尬了、懊悔了、心塞了,特麼的他剛剛是自作聰明幹什麼呢?
「咳咳,錦二爺不必客氣,那什麼請,請!」
王錦似有若無的哼了一聲,眼神還帶著那麼點幽怨的又撩了玉樓春一下,這才優雅的走出去了。
趙景亭抹把汗,跟上,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少說話,這才兩位他就招架不住了,等會兒那兩位再來了,他估計說什麼都是錯的,他嘆息,後悔沒有多看點後宮爭鬥大戲,要怎麼平衡每一個的醋才好呢?
客廳里靜下來。
玉樓春喝著茶,趙紫春悵然一笑,「有時候是真的很羨慕你,無關容貌地位,我就是羨慕你被他們那麼多人寵愛著,那幾人得其一便可幸福一生,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福氣,可你一下子擁有了四個呢,說羨慕都太淺,是真真的令人嫉妒,也難怪你被京城的女人視為公敵了,呵呵呵……」
玉樓春放下杯子,笑笑沒說話,因為不知道如何說,說的含蓄點,會被認為是矯情,說的直接點,也許就成了炫耀,還是沉默是金。
趙紫春又道,「迎夏和秦水瑤嫉妒你也是因為如此,你無心插柳柳成蔭,可她們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追求卻被棄之若敝履,這讓她們如何不瘋魔?」
「司迎夏在那裡還好吧?」
「嗯,她現在很安靜,以前的那些浮躁也都沉澱下來了,她本就是聰明的,只是以前被嫉恨蒙蔽了眼,只是可惜,現在明白的有點晚,你讓人給她送去的書,她收到了,聽說每天都看,人也不像剛進去時那麼頹廢了,只要有了盼頭就好,二十年……也就容易熬了。」
「她若是立功,或許用不了二十年就可以出來。」
「嗯,若是那樣,自然是好的,就算沒有,也是天意,她畢竟犯了那麼大的錯,是該受到懲罰才算公平,她讓我謝謝你,幫她在司家那場官司里收回了她的那份。」
「那是她應得的。」
「是啊,那是她應得的。」趙紫春複雜的笑笑,「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種生物,怎麼看都看不穿,以前,我覺得迎夏的父母對迎夏是真心疼愛的,哪怕是去年迎夏出了那麼一檔子醜聞給他們丟了臉面,他們也不曾放棄,還百般維護,可是現在,呵呵……有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淒涼,若是夫妻或是朋友,我也能理解,可那是親生父母啊,怎麼就狠的心下來?」
「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們知道司迎夏再也沒有價值時,拋棄是最明智的,否則就是負擔,天下間,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對子女是無私的。」
趙迎春想到自家那些事,落寞的笑笑,「你說的對,是我妄求了。」
「也不算妄求,只是世間事,沒有十全十美罷了。」
趙紫春呼出一口氣,「嗯,迎夏其實也想開了,再說,惡人自有惡報,她那對父母……」話語一頓,她轉了話題問道,「你可知秦水瑤現在如何了?」
玉樓春隨意的問,「她如何了?」
趙紫春譏諷的笑笑,「你要是現在見了她,肯定認不出來,我以前還真是看走了眼,只以為她虛偽能裝,貪戀權勢,可骨子裡還是清高驕傲的,誰知道,她真是沒有一點廉恥之心,完全是豁出去了。」
「她最近做了什麼嗎?」
「她做的可多了,司澤海之前包養她的時候不是給她買了店鋪和房子嗎,還有一些值錢的首飾和名包,司澤海輸了官司後,就要收回去貼補他自己的虧空,可秦水瑤不肯,很是鬧了一番,她還真是撇的下臉面,不是攀上夏家那棵大樹了嗎,卻連一個包都不願讓司澤海拿回去,也真是……」
「那最後呢?」
「最後?呵呵,司澤海竟然都輸給了秦水瑤,沒辦法,他還要臉,秦水瑤也是夠狠的,跟潑婦罵街似的,站在外面就是好一番鬧騰,司澤海也沒了以前的勢力,可驕傲還在,只能灰頭土臉的走了,便宜了秦水瑤。」
「司澤海是吃虧的人嗎?」
「你是說……」
「明里,他要臉面,不能和一個女人耍潑,可暗地裡呢,秦水瑤可不及他的手段多,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司澤海要是下黑手,秦水瑤倒是要慘了,夏家可不會管她,他們對她膈應的狠呢。」
「再膈應也只能忍著吧?」
「你猜的很對,聽說夏起越和潘金枝想搬出去住,別墅都讓給秦水瑤了,她都不肯,說白了,她就是一個人難受,就非得讓所有人都陪著痛苦,聽說,在夏家工作的人都辭職了,就是受不了秦水瑤的神經質,最要命的是,她那對極品兄妹也住進去了,呵呵,更熱鬧了。」
「夏中天呢?」
「不管不問、視而不見,我哥說……也許是心如死灰。」
玉樓春笑笑,心如死灰嗎,怎麼可能?夏中天豈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人,想折磨他,秦水瑤的段數可不夠,他應該是在等待機會,「兩人什麼時候結婚?」
「好像是三月份吧,我聽哥說,夏家只想領個證,可秦水瑤不干,非要大操大辦,不然就起訴潘金枝,現在正大張旗鼓的準備著呢,婚紗,酒店,都要求是最高規制的……」
「三月份哪一天?」
「好像是三月初三。」
聞言,玉樓春笑了,三月初三,還真是好日子啊,那天她訂婚,秦水瑤真會選!
兩人又聊了幾句,外面的門被推開,魏大聖挾著一股冷風吹進來,誇張的促狹聲也跟著響起,「哎吆喂,小樓起床啦?我還以為要等道日上三竿呢?」
話落,不等玉樓春反應,就衝著還在廚房忙活的念北擠眉弄眼喊道,「念北,體力有待提高啊,你看當初東流和秋白,嘖嘖,那才叫持久戰!」
念北抬眸看過來,意味深長的笑道,「那時候的小姐,和現在的小姐如何能比較?」
聞言,魏大聖猥瑣的走過去,嘿嘿笑著,「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想說那時候的小樓是顆青蘋果,而現在變成水蜜桃了?」
「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小姐修習了玉家獨門秘術。」這一句,念北是壓低了嗓子說的,客廳的人沒聽到,卻給了別人更多想像的空間。
趙紫春有些繃不住,忙起身推脫想去梅園裡找大家玩,急匆匆離開了,沒辦法,她也想表現的淡定些,可話題太限制級,實在不是她能參與的。
玉樓春當然也不會矯情的挽留,只是無語的瞪著那兩個說悄悄話的人。
魏大聖眼睛一亮,「這麼說不是你的體力不支,而是小樓的戰鬥力升級了?」
念北毫無羞澀的點頭,「你終於真相了。」
「艾瑪,這可真是……」魏大聖亢奮撫掌,「那你們幾個可真是太有福了,這是掉進*窟了啊,快跟我說說,這修煉秘術後,那感覺,嘿嘿嘿,如何?」
念北回味了一下,然後挑眉,「滋味太好,已經是言語難以描述。」
魏大聖嘴角抽了下,「說的我都想體……」體驗一下幾個字,在觸到人家渾身的氣息驟然變冷時,及時的咽了下去,改為,「想嫉妒一把了,著實虐心。」
念北含笑不語。
魏大聖不甘心,又神秘兮兮的問,「念北,照你那麼說,小樓修煉秘術後精力大增,你確定她練的不是什麼采陽補陰的功夫?侍寢久了,你們會不會都……嘿嘿!」
聞言,念北看著他平靜的道,「若是小姐會練那種功夫,我一定慫恿小姐傳授給尼娜霍爾小姐,我想霍爾小姐一定非常喜歡,或許,我也該讓小姐稍稍教霍爾小姐幾招,嗯,以後霍爾小姐功力大增,也可以建個後院玩玩。」
「噗……」魏大聖黑臉了,嘔血了,「念北,你真狠!」
「多謝誇讚。」
魏大聖鬱悶的去找玉樓春控訴,「小樓,管管你家男人,太不厚道了。」
玉樓春給他倒上一杯熱茶後,笑著道,「念北那是為你好,怕你一個人太辛苦,也太寂寞,多幾個兄弟作伴也好。」
「咳咳……」魏大聖剛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被嗆著了,好半響,才苦著臉呻吟,「小樓,大過年的,你不要讓我更悲慘好麼?」
聞言,玉樓春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嗯?悲慘?多幾個兄弟就是悲慘嗎?那依著你的意思,就是你現在很同情秋白和東流他們幾個了?」
這話一出,魏大聖嚇的一激靈,他要是敢同情,他一定會被全世界的人同情到死,他舉起手,信誓旦旦的道,「怎麼會?我對他們只有羨慕嫉妒恨,真心的。」
「呵呵……既然羨慕嫉妒恨,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想來,尼娜應該也會樂意吧?」
「不要啊!」魏大聖就差撲上來抱大腿哀嚎了。
「嗯?不是羨慕嫉妒恨嗎?難道還是同情?」
「不,不是,我說錯了,嗚嗚,我對他們不同情也不羨慕,我是祝福,嗚嗚,我福氣太薄,生命中注定沒有兄弟緣啊,所以小樓,你就不要操心了好不好?」
「行了,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噗,哭哭啼啼?」
「難道不是?」
「……是,那小樓,咱們能不能翻過這一頁去了?」
「好啊,那就說點別的,尼娜接受你了嗎?」
「咳咳,小樓,你又成功的捅了我一刀子,真是沒愛了,枉我拋下他們急巴巴的來看你起床了沒有,結果你卻……」
「是急巴巴的來看我熱鬧的吧?」
「嘿嘿,做人別那麼直白嘛。」
「行了,說正經的,尼娜呢?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她?她一來就跟這輩子沒見過梅花似的,滿園子拍照啊,你家梅花估計今天能被手機輻射枯萎了,我喊她一起過來,可她拒絕了,說是捨不得走。」
玉樓春拆穿,「人家那是禮貌厚道,不願來打攪吧。」
魏大聖嘿嘿一下,也不見尷尬,「都一樣哈。」
「那你倆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魏大聖就鬱悶,「跟以前一樣,不冷不熱,要麼就掐架。」
「嗯,相愛相殺也很好。」
「噗……關鍵是她不愛只想殺啊,你說我怎麼就那麼悲催呢,以為把霍爾家族那兩個畜生給處理了,她就能放開心結接納我了,結果,特麼的還是那樣。」
「她不理你嗎?」
「那倒不是,我想親熱她也願意配合,可我一認真,她就想跑,你說,這叫什麼事啊?老子八百年好不容易想動真格的了,人家竟然想玩玩了。」
「你帶她見過你父母了?」
「沒呢,她才不會去。」
「那你父母還有魏老爺子知道這事嗎?」
聞言,魏大聖一怔,想了想,遲疑的道,「應該是知道吧,我雖然沒正式說過,可他們消息也靈通著呢,不可能不知道。」
玉樓春瞭然的笑笑,「問題就在這裡。」
「什麼意思?」
「你說你動了真格的了,可卻從來沒有好好跟家裡人說起這件事。」
「我,我想帶她回去的啊,是她不願意。」
「她不是不願,她是不敢。」
「什麼?」
「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都不知道你家人的看法,就想冒然帶尼娜回去,尼娜如何有信心去面對他們?或者說,其實你心裡也是害怕的,是不確定的,所以才想先斬後奏?」
魏大聖臉色變了,半響,才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心裡沒有底,我爸媽和爺爺對魏家的媳婦雖然不是很多要求,可,可偏偏他們很看重一點,那就是……」
玉樓春接過話去,「只想娶z國的媳婦對麼?」
「……是,他們不喜歡金髮碧眼的種族,尤其是爺爺,大概是當年對瑞傑霍爾的恨意太深,所以連帶著排斥所有外國的人……」
「嗯,這樣的話,你更要好好跟他們溝通了,不然……」
「唉,我知道,可我真的是沒把握,小樓,你說,要是他們不願意,我帶著尼娜私奔怎麼樣?」
「不怎麼樣,尼娜也不會同意的。」
「那怎麼辦啊?」
「好好想,用心想,一定會有辦法的,事在人為啊,只要你家裡接受了尼娜,尼娜自然會感受到你的心意,那麼其他的不就是順理成章了?」
「有道理!」
「那還等什麼?」
「哎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去想法子了。」
「哎,等等,他們幾人呢?」
「都在園子裡賞梅玩呢,月明和蕭婉一對,蕭何和夏夜一對,司中越也帶著女友來了,都是成雙成對的,你不用去招呼,嘿嘿,還是在這裡等著你家那兩位爺吧。」
「他們……還沒來?」
「哈哈哈,總要在家裡喝夠了醋才能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