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祝同私自命令八十七師兩個團部隊進駐上海,終於激怒●秋離,命令駐守上海的馮繼武,採取強硬措施,馮繼武也不含糊,命令參謀長張漢生帶領兩個旅外加一個坦克團的兵力,趁著夜色和大霧,把上海嘉定一帶休息的央軍五千多人團團圍住。
要說顧祝同搞的這個小動作,也夠操蛋的了,不知道他是否請示過蔣委員長,如果蔣委員長也贊同他的做法,那這一次,老頭子明顯耍無賴,格局不高,觸及了唐秋離的心理底線,不管咋說,事情做下了,而唐副委員長的反應也夠激烈的。
八十七師一二十三團執勤的是個少尉小排長,身為央軍嫡系部隊,又是大上海,所謂的加強警戒,不過是面子上的活計,那個不長眼的敢跟五千多央軍精銳部隊叫板,那是活膩歪了,放哨就是不能帳篷里睡覺,其他的一些照舊。
所以,排座大人早上起來,例行公事的轉了一圈兒,他的部下比他還放心,個個睡得跟死豬似的,記得自己還不忘笑罵幾句豬頭之類的話,可抬眼往遠處看去,嚇得當時差點兒尿褲子,臨時駐地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圈兒鐵絲網,兩側綿延看不到頭兒都是當兵的出身,區區鐵絲網不至於嚇成這樣,關鍵是鐵絲網後面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
所以,才有了這位排座屁滾尿流的報告,一二十三團上校團長邱明舉很是不滿意,對於被包圍的話,是認為這個少尉癔症,怕不是昨晚貓尿灌多了,這說胡話?面對如此驚慌失措的下級,自然拿出了官威。
「慌什麼?身為軍人,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如此慌張·有失軍人體統,你的上司就是這樣教導你的?」邱明舉聲色俱厲,嚴厲呵斥到,也許是團座大人的鎮定,給了排長勇氣,這個小排長這回說話利點兒了·把看到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邱明舉上下打量這個排長,看怪物似的,看得這個排長心裡直毛,幸好,團座大人的嘴巴子,沒有落他的臉上,只不過威嚴的喝了一聲:「帶路!」排長前面引導,後面是團座和一大幫衛士·二三十人,直接朝著臨時駐地外面走去。
霧氣已經完全消散了,視野良好,沒等到營區跟前,邱明舉就看到了怪異·不用望遠鏡,那一道鐵絲網,鐵絲網後面肅立的士兵,***,還有大批的坦克,這一下,團座大人也無法鎮定了,一夜之間·被人家圍個水泄不通·還不知道對方的來頭。
「快,全團緊急集合·進入戰鬥崗位,我們被包圍了!」邱明舉喊破嗓子的大聲命令到,聽著八十七是一二十三團臨時駐地里,傳來一陣陣急促之帶著慌亂的集合號聲,張漢生搖搖頭,笑著對第一旅旅長唐秋山說道:「唐旅長,這幫少爺兵,總算反應過來了。」
娘子關守備兵團第一旅旅長唐秋山,是唐秋離的另一位堂兄,年紀比唐秋離大上幾歲,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能做到主力兵團第一旅旅長的位置,也是個狠角色,與日本人真刀真槍打出來的位置,與是否是**師「一哥」的堂兄無關。
唐秋山聞言,卻沒有多少笑容,他不大讚同參謀長的做法,按照他的脾氣,現應該是清點俘虜人數和繳獲裝備的階段,部隊昨晚秘密開到這裡,瞧央軍駐地的警戒情況,唐秋山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還是個軍營的樣子嗎?
沒構築臨時工事,沒有放遊動哨,警戒哨靠營區門口睡大覺,對於一支一萬四千多人的部隊包圍上來,一點覺察都沒有,唐秋山的意思是,別廢話,馬上衝進去,三下五除二乾淨利的解決這幫少爺兵,參謀長張漢生卻不同意,才有了現包圍的局面。
處包圍圈內的一二十三團團長邱明舉,不知道昨晚已經逃過一劫,熱鍋螞蟻般,團部帳篷里來回打轉,神無主,經過初的慌亂,他大概也理出點兒頭緒來,突然被包圍,能有這麼大膽子、實力和手筆的,只有駐紮上海的**師部隊。
坐鎮大上海的**師巨頭,可是將軍級別的大佬,手下有二十幾萬人馬,不是他一個上校能抵擋得了的,一面命令給八十七師師長廖輝電狠,一面急急抓起桌上的電話,「喂,是老張嗎?你那裡有情況嗎?」他這是再問另外一處駐紮的一二十四團團長。
「老邱啊,別提了,一覺醒來,外面被圍個水泄不通,連機槍迫擊炮都架起來了,還有坦克,真他媽活見鬼了,」從好友老張急的火上房的話語裡,邱明舉知道,一二十四團也被包了餃子,這下倒好,八十七師兩個主力團團長,成了難兄難弟。
接到邱明舉緊急電報的八十七師師長廖輝,驚得一蹦,他感到這樣太不可思議了,嫡系的央軍部隊兩個團,被**師部隊包圍,這些北方佬的膽子也太大了?那不是蔣委員長的頭上動土嗎?
廖輝震驚過後,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明知道是央軍的部隊,還敢來這一手,證明人家是有恃無恐,就是衝著到上海的兩個團來的,琢磨一會兒,拿起桌上的電話,說道:「是顧司令嗎?我是廖輝,有這麼個情況,我派去上海的兩個團部隊,嘉定一帶的臨時駐地,被**師馮繼武兵團的部隊,給包圍了,請顧司令示下,該如何處置?」
顧祝同一聽,腦袋當時就「翁」的一聲,知道這事兒自己個玩大了,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身上海,竟然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馮繼武是志必得,安排得很周密,萬萬不會這件事上讓步。
顧祝同也是急得團團轉,一時間也沒有好主意,電話那頭,廖輝還等著指示呢,無奈,他只能採取權宜之計,說道:「廖師長,這樣處理,你立即趕往上海,與馮繼武交涉,解除對我軍的包圍,我們的部隊,可以立即返回原駐地南京。」
廖輝心裡暗罵顧祝同,「真是個老狐狸,事到臨頭還不忘耍心眼兒,要是沒有你的命令,我何至於調兩個團去上海,如今出事兒了,你到躲幕後,讓我去和馮繼武打擂台,身為唐秋離麾下一員悍將的馮繼武,是那麼好打交道的嗎?倒是你顧祝同的身份正合適。」
可這些話,只不過廖輝的肚子裡,當做一股怨氣罷了,可不敢說出來,好歹大家都是蔣委員長這一條船上,被包圍的又是自己的部隊,廖輝只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急忙登船,為了給自己壯膽,和特別把師部警衛營帶上,沒有其他原因,這個警衛營的營長,是他一個叔輩小舅子,忠誠絕對沒有問題,帶身邊,廖輝心裡有底。
與廖輝通完電話,顧祝同就辦公室里,開始轉開了圈兒,這次調八十七師部隊重返上海,也是徵求過老頭子的意見的,原想造成既成事實,唐秋離也不會做的太過分,默許顧祝同的存,哪知道,這個黃口小兒,出手竟然這麼狠辣,一點兒都不顧及蔣委員長的感受。
顧祝同本人,馮繼武沒有一丁點兒好感,雙方接觸過幾次,都不大愉快,顧祝同看來,唐秋離的部下,都與他一樣,四個字「飛揚跋扈」,貌似馮繼武今年不過三十幾歲,就是一副老子很能打的架勢,好像全國的抗日戰場,都是**師打,這讓顧祝同很不爽。
他拿起電話,剛要給重慶的蔣委員長打,思量一下,又輕輕放回去,還是等等廖輝的消息,希望他能處理好這件事,不至於弄得太被動,顧祝同心裡安慰自己,強迫自己鎮定,滿懷希冀的看著電話,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廖輝一路上心急如焚,到了上海,立馬趕往馮繼武的兵團部,嫡系的央軍將領,師長的大牌,見到非嫡系的馮繼武,應該不用太難,可事實讓他失望,掛著「華北**師江南總指揮部」牌子的大門,壓根不對頭敞開。
門口的衛兵,明確的告訴廖輝,馮總司令今天不會見任何客人,就連蔣委員長也不例外,廖輝一再強調自己的身份,可衛兵根本不買面子,毫不通融,廖輝的警衛營長,心裡的火可就起來了,跟著大上海駐紮的廖輝時間久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響噹噹的央軍少將師長身近衛的牌子,到大上海哪裡,不給面子,至於走自己的門路,意討好師長的人,是數不勝數,一個小小的衛兵,就敢這樣牛氣?
心頭火起,手底下就有動作,伸手拔出配槍,就要來硬的,可惜的是,人家衛兵連正眼瞧他一下都沒有,不過,這個普通士兵眼裡透綹的殺意,卻給熱血沸騰的警衛營長降了溫,這是真正血與火戰場上,拿命滾過來的殺氣,猶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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