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塊抬著頭,深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戈沛,要是忽略他眼中的狡黠,肯定以為他是多麼的天真無邪呀!
小冰塊轉身看了看比湛,然後撅著嘴抵著腦袋面向了戈沛,「好吧,爸爸說我做出了,他讓我跟你認錯,先讓你氣消了什麼都好說,他還說,你是不是真的懲罰我的,你雖然是母老虎,但是遇到我們兩隻老虎你也歇菜了,媽媽,什麼是歇菜?很好吃嗎?」
「咳咳!」比湛從抱著手臂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警告的對著小冰塊咳了兩聲。
「媽媽,我沒有錯,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認錯嗎?」戈沛故意板著臉,小太陽坐在一旁,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戈沛和小冰塊身上轉來轉去,然後專心啃著手裡比自己臉還大的棒棒糖。
「麻麻,你現在還生氣嗎?」頭髮還濕漉漉的,一雙小手煞有其事的捧著戈沛的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身上還帶著沐浴乳的薄荷清香,軟糯糯的,戈沛僅剩的一點氣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房間裡,比湛抱著洗完澡的小冰塊出來,他穿著小奶牛的睡衣,光著小腳丫向著戈沛跑了過來,一頭栽進了戈沛的懷裡。
三歲的小冰塊被一米八五的比湛抱在懷來顯得他的弱小,戈沛看著他趴在比湛肩膀上的樣子,心裡的氣也消了不少,轉身向著樓上走去。
走近的時候他才發現,小冰塊現在的慘樣子,身上的泥巴已經幹了,粘在衣服上一塊一塊的,比湛這嚴重潔癖的人做了一刻的心裡準備才低身抱在懷裡。
比湛轉頭,看著面對著柱子站的筆直的小影子,把懷裡的小太陽交給了戈沛,向著小冰塊走去。
戈沛向著樓梯角落裡的小黑影子撇了撇嘴。
「怎麼了?」比湛看著戈沛黑著臉。
小太陽欲言又止,回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戈沛。
「小冰塊呢?」比湛抱著小太陽,向著樓梯走去。
小太陽這兩年幾乎在比家長大,都快成了戈沛的女兒,所以,比湛對她哪裡還有陌生人的噁心感,喜歡還來不及呢!索性讓小太陽叫他爸爸。
比湛把小太陽抱在了懷裡,親了親她胖嘟嘟的臉蛋。
「湛爸爸!」比湛一走進來,小太陽就奔了過去,張著雙臂要抱抱。
小冰塊還站在那裡,面朝著柱子,站著軍姿,一動不動,戈沛看著他的小背影竟然有點心疼。
「站在那裡,你爸爸沒有回來之前,你不准離開哪裡半步!」戈沛指著樓梯拐角處的一個柱子說完,抱著小太陽上了樓,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吹乾頭髮這才下樓來。
原諒她,她沒有體罰,真的,她只是在幫小冰塊活絡一下血液!
戈沛怒吼已經不能表達她內心的氣憤,一手抱著小太陽,一手擰著小冰塊的耳朵,把他帶到了前院。
「比清辰!」
「報告,那不叫打,我只是在幫著她活絡一下身上的血液
。」
戈沛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你打妹妹了沒有?」
「報告,我沒有破壞,難道您沒有覺得現在的花房更漂亮嗎?」理直氣壯。
小冰塊,戈沛到是希望他的性子和他的人一樣,但是,這小子也不知道像誰,嘴硬的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創作?毀了我的花是創作?」戈沛看著和自己張著五六分像的小臉,被他的嘴硬氣的差點笑出來。
「報告,我在進行藝術創作。」扯著嗓子喊道,小身板崩的直直的,標準的軍姿。
戈沛咬了咬牙,看著花房了滿屋狼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給我解釋一下,你這是幹了什麼?」
「是。」這會兒小冰塊一副聽話的樣子,踢著正步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嚴肅,儼然一一副受訓士兵的樣子。
話落,戈沛瞪向了小冰塊,「你給我站過來。」
小太陽被戈沛的一聲怒吼嚇到了,縮在戈沛的懷裡又抽噎了起來,戈沛趕忙拍了拍她,「不哭寶貝,沒事的,媽媽不是凶你。」
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那道小身影終於停止了作亂,把手裡的水管一扔,轉身看著戈沛,然後給了她一個立正的姿勢。
「比清辰!」
泥孩子拿著澆花的水管這裡噴一下,那裡噴一下,全身都濕透了也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聽到戈沛的話。
「比清辰,你過來。」戈沛直接叫了他的大名,揉了揉發酸的眉頭,有氣無力。
現在滿身泥巴,體恤看不見顏色,連用髮膠定好的頭髮都糊了一層泥,這個熊孩子是什麼鬼?
上衣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體恤,黑白條紋背帶褲,腳上踩著一雙小帆布鞋,劉海全都別定在腦後,這是今天早上戈沛花了半個時辰給小冰塊打扮的,但是……
而,最讓戈沛感到生氣的是,花房裡那個上跳下竄的小身影。
這花房那裡還能叫花房?比湛為了她而栽植的百合花全都被打碎了,其餘的盆栽全都從架子上倒了下來,原本溫馨的花房面目全非。
戈沛幾乎是跑過去的,打開花房的門,她先是一愣,然後感覺渾身的細胞都被氣炸了。
戈沛看了看小太陽身上的泥巴,還有她手指所指的地方,眉頭狠狠地跳了兩下。
「那裡……」小太陽指了指花房的位置。
「寶貝,小冰塊去哪裡了?」何沛問著趴在她懷裡已經停止哭泣的小太陽。
戈沛抱著小太陽直接去了後院,因為那裡有老夫人給他建的遊樂場,只是戈沛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沒有他的影子。
索性小太陽和她近,朱倩走了之後她也沒有哭著鬧著找朱倩。
朱倩那傢伙生了孩子不負責,前段時間把小太陽扔給了她,飛去國找邵明了,聽她的意思,每個兩三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冰塊果果,打我……」說完又哭了起來,哭的上去不接下氣,戈給她順了順氣,才抱著他她下了樓。
「寶貝,這是怎麼了?」戈沛抽了紙巾給她擦了擦臉,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緊把她抱在了懷裡
。
如今的小太陽才兩歲,連說話都說不清,而小冰塊也才三歲。
戈沛干忙結束了會議,走回來把她抱了起來。
眼淚珠子般的砸在地上,還不可憐。
「沛媽媽,冰塊果果奇虎,我……嗚嗚~」
哭的慘兮兮的,臉上、身上全是泥巴,原本粉粉的裙子沒有了原來的顏色。
這日,戈沛正在書房裡開一個越洋視頻會議,小太陽推門進了來。
只是,這小太陽卻融化不了這小冰塊呀!
小冰塊,小太陽,好韻味。
遠在m國的朱倩添了一個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戈沛婚宴的時候她真的和野槓上了,不僅給女兒起了名字叫小太陽,還把帶著小太陽住在了z國,整天的往比家裡湊。
時間過得很快,快到錢暖暖生了一個兒子,李明遠給他起名為小石頭,只因為他覺得男孩子應該堅強,最重要的是因為小石頭隨了秦暖暖,白的跟個瓷娃娃一般,他希望兒子長的像石頭一樣黑點。
婚禮過後,戈沛和比湛都投入了工作中,小冰塊是完全交給了老夫人和比少天在帶。
謐靜之夜,有一人相擁,深得吾心,何其樂哉!
洗完澡的時候,戈沛已經累慘了,趴在床上就睡著了,等比湛回到臥室看到她這個樣子的時候不禁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攬著她也睡了過去。
由華子和華叔張羅著,戈沛一大家子早早的就回家了。
孩子才這么小,戈沛已經深感壓力了呀!
原本是一場婚禮和滿月酒,不知不覺又加了一項孩子拼比大賽。
眾人眼神詫異的看向了李明遠,秦暖暖在他身後羞紅了臉,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老夫人和比少蓮則是興奮的笑了起來。
李明遠因為腿的緣故坐著輪椅上,原來躲在一旁和秦暖暖說著悄悄話,這會推著輪椅過來了,看著眾人插嘴道,「要是顯擺孩子算我一份呀!」
噼里啪啦,一場女婿爭搶大戰開始,最終以邵明把朱倩抱走這事才結束。
……
「你……」
「嘿,你孩子還沒有呢,你參合什麼?」
別人沒有說什麼,朱倩到是看不過去,當著長輩的面直接說道,「小冰塊我家已經預定了,你湊什麼熱鬧?」
之後就是酒宴,小冰塊睡的呼呼的,由著保姆抱了下去,野當著所有人的面死皮賴臉的把安安交到了保姆手裡,還說什麼結個娃娃親。
音樂想起的時候,戈衛錚帶著戈沛走了出來,慢慢的,直到戈衛錚把戈沛的手交到了比湛的手裡,宣誓,交換戒指,親吻,整個典禮和別人的典禮沒有區別。
典禮開始的時候,老夫人把小冰塊帶走了,戈沛才去後面準備。
兩人在休息間的時候,又接著來了很多賓客,當中就包括了蒼狼和灰狼兄弟倆,還有木鐸他們一家子,當然,還來了不少記者。
「直覺!」
「為什麼?」比湛皺了皺眉
。
「我有種預感,兒子的性子肯定不會隨你!」戈沛認真的看著比湛。
比湛撇撇嘴,沒有說話但也把手收了回來。
戈沛一把拿開他到底手,責怪了看了他一眼,「小心弄醒了!」
比湛站在一旁,也忍不住低身看著小冰塊,「這嘴像你,這耳朵也像你,這高鼻子一定是隨了我。」比湛手指落在小冰塊的鼻子上說道。
「換了兩次,我們小少爺吃的越來越多,這尿布換的也勤了。」保姆一臉的喜色,今天她也沾沾喜氣。
「這小傢伙,真能睡,換尿布了嗎?」戈沛捏著小冰塊的小臉,問著旁邊的保姆。
休息室里保姆已經把小冰塊抱了過來,放在小車裡面睡的正香。
「我知道分寸,我們過去吧!」比湛捏了捏戈沛的臉,帶著她向休息室里過去。
「今天我們的婚禮還有小冰塊的滿月酒,你千萬別衝動呀!」戈沛挽著比湛胳膊的手微微收緊,生怕他一衝動過去把野揍了。
追戈沛?尼瑪的當著老子的面說追我媳婦?要不是看著今天婚禮的面子爺一定好好收拾你!
比湛垂頭看著戈沛,從牙齒里擠出了一句話,「我現在應該看好你!」
戈沛嘴角抖了抖,看著同樣黑著一張臉的比湛說道,「我們以後是不是得好好看好我們的兒子?」
說著,野大笑一聲,與呆愣的兩人擦身而過。
「我的女兒安安,你兒子未來的媳婦,怎麼樣,漂亮吧!」野逗著懷裡的孩子,語氣頗為得意,「這是我收養的,既然追不到你,當然得養個女兒勾引你兒子了!」
「這個……」戈沛指著野懷裡的孩子不解,他什麼時候有了孩子?而且儼然一副奶爸的樣子。
孩子大概一歲不到,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稀疏的頭髮上帶著一個小兔子發卡,嘴裡還吐著泡泡,一雙大大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人,看到戈沛的時候咧著嘴笑了起來。
西裝革履,人還是依舊的帥,只是,他的兩個臂彎里,一邊抱著一個粉嫩嫩的孩子,一邊挎著一個保姆包。
她是沒有想到野有一天也會擺著孩子完全一副奶爸的樣子!
只是,在她轉過身的時候,確實微微愣了一下。
「怎麼,不認識我了?」爺的身影就在身後,戈沛翻了一個白眼轉過了身。
比湛眉頭一皺,側過身看著來人,正是野!
腳步一頓,即使不用轉身,戈沛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戈沛。」戈沛剛要轉身,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走吧,去休息室先休息一會。」比湛在戈沛耳邊說道。
蘇小婉親自推著岑老爺子進去了,重要的賓客也迎完了,老夫人和比少天也向著裡間走去。
想來這一年的時間,岑青已經找到了自己心裡的人。
戈沛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含光,嘴角也時刻揚著,戈沛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岑青顯然很喜歡紅衣服,今天穿的也是紅衣,只是她旁邊卻站著一個男人,看著行為舉止,頗有一番軍人的氣質,岑青時不時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是在向著男人介紹這這些人
。
在蘇小婉回來沒多久就去見了岑來爺子,現在幾乎每天都過去,要不是岑老爺子不同意,她非得把把老爺子接到家裡來。
「沒事,我這都老骨頭了你也別整天惦記著,孩子才是重要的。」岑老爺子哈哈笑著,拍了拍蘇小婉的手。
「這幾天忙著沛沛的婚禮了也沒去看您,最近怎麼樣?這腿還疼嗎?」蘇小婉溫和的聲音。
蘇小婉遠遠的看著他來了,趕忙走了過來,從岑青手裡接過了老爺子的輪椅。
老夫人、比少天還有比湛戈沛在外面迎客,當然,能讓他們出面迎的也沒有幾個,其中就有最後來的岑老爺子。
婚禮在戈氏旗下的一個大酒店舉行的,場面龐大的只能用壯觀形容。
「嗯。」戈沛跟著比湛走出了去,身後朱倩嘖嘖了兩聲。
「嗯,走吧。」說著,比湛帶著提起戈沛的裙擺,向著外面走去,「只是迎幾個重要的賓客就完了,然後你回來休息一下,然後再進行典禮。」
「還沒開始呢,一點都不累。」戈沛還住他的腰身,「怎麼?是不是現在要出去迎客了?」
「累不累?」專屬於他的特有的音質,戈沛聽了心裡舒坦。
戈沛回過神白了她一眼,比湛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把她從沙發里撈起抱在了回來,當著朱倩和秦暖暖的面輕輕的親了她的額頭。
朱倩一副痞痞的樣子打趣著。
「噓~」朱倩的一聲口哨,「新郎官來了,瞧這新媳婦看的眼的直了!」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將他的完美的線條展露無疑,英俊的臉龐今天稍微修飾了一番,把眉毛修的溫和了點,原本就迷人的薄唇擦了唇膏,燈光照上去泛著誘人的光,戈沛看的不禁走了神。
三個人在休息勢力里又說了會話,門被敲響了,比湛走了進來。
「哼,還知道我要出場呀!」朱倩扒開她的手。
「您老呀消消氣,等會還等出場呢,要是讓邵明看到你這個樣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戈沛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說著戈沛轉頭就要向外面喊去,朱倩卻拿著一塊糖砸了過來,「滾,哼,要知道你這個德行我就不來了,當勞什子伴娘?」
戈沛白了她一眼,「怎麼,要不要我來給你看看?要不直接把邵明叫來吧,他家的這位好像感情出現了問題。」
朱倩坐在旁邊輕聲咳了一下,對著戈沛說道,「沛咂,我怎麼沒看出你還是個感情專家?」
秦暖暖越聽心裡越暖,看著戈沛點了點頭,雙眼裡的色彩照人,顯然戈沛的話讓她心裡看開了好多東西。
「咳咳,那個也沒什麼了,一點點的苦肉計而已,暖暖,反正現在你和李明遠要好好的,你們彼此都是愛著對方的,不要再走彎路了。」戈沛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教著,「還有,孩子這是你還時間儘快告訴李明遠吧,不僅是我家老夫人可惜,這也是李明遠心裡的一塊疙瘩。」
什麼主意?難道說是她出的苦肉計所以才讓李明遠瘸了腿?
「戈沛,你出了什麼主意?」朱倩在嘴裡含了一塊巧克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