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時候,立即就覺得陽光滿室。\www.yibigЕ.com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沒拉上窗簾。
曼哈頓鱗次櫛比的高樓,幾乎可以直衝雲霄。幸好他們入住的樓層比較高,否則大概只能看到被大廈們緊緊圍繞的狹窄天空。嚴綰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新人獎的落幕,讓她也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二名的成績,給了她一個起點的制高點。來自傑森的稱讚與表揚,又給了她渾厚的底氣。她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早餐在樓頂的旋轉餐廳,遙遙地可以看到陽光下的帝園大廈。坐在這裡,是不可能有「一覽眾山小」這種感受的。周圍的建築,或許比他們入住的酒店略矮一些,卻並不會相差太多。
「我們乾脆在美國多呆兩天,等碧璽的合同簽好以後再走。」閆亦心笑yinyin地把一片麵包遞給了她,「這裡是五大道,是曼哈頓的中央大道。」
「五大道?」嚴綰立即眼睛一亮。
「是啊,這是名品薈萃的地方。你想要買化妝品或者衣服,再沒有比這裡合適的了。」閆亦心隨口說著,又覺得奇怪。這些都不是嚴綰感興趣的地方吧?
確實,那裡有很多著名的購物點。例如feaya……都是曼哈頓乃至全世界各地的nvxing為之吹捧的地方。然而,嚴綰並不想再次光臨。
「附近不是有大都市藝術博物館嗎?我記得應該離得不遠吧?」
「穿過中央公園就到。」閆亦心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去博物館啊!看起來,你對紐約也不是很陌生?難道……你以前來過?」
「沒有沒有」嚴綰連忙搖頭,「我是看到……電視裡介紹過的。」
今天的冷氣,開得似乎不太足,她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七年時間的烙印,怎麼生活了一年還沒有淡化?她以前每年都會在五大道逗留幾天,當然會去的時候,又是大包小包的行李。
現在想想,那時候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
看來,人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強啊……「下次有機會,帶你去大英博物館看看,那裡有鴉片戰爭時期,被搶走的大量文物。件件都是jing品,全是搶去的。」閆亦心倒沒有懷疑什麼。
「好啊,我一直很想去看看。」嚴綰連連點頭,「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去見識見識。」
她在巴黎逗留過較長的時間,因為那是一個被稱為時裝之都的làng漫城市。可是連盧浮宮,她去的次數都極其有限,每次都只是見縫chā針似的步履匆匆。因為每次並不是她獨自成行,不管去哪裡城市,選都是jing品的時裝店和化妝品店。
嚴綰甩了甩頭,像是要把前世不那麼快樂的記憶全都甩掉。
「如果你不討厭步行的話,我們可以穿過中央公園。」閆亦心建議,「如果你覺得累,我們可以叫出租車。」
「不用,我們步行過去吧。」嚴綰立刻就選定了最環保的「jiāo通工具」。
中央公園是一個長方形的綠茵,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劃出這麼一塊地方搞綠化,不得不說市政當局的魄力。
「當初買下這片地的時候,人們都懷疑這筆買賣不明智。」
「為什麼?」嚴綰好奇地問。
「因為當時,這裡是一片貧瘠的土地,到處都是岩石和污水坑。可是價錢卻不低,每英畝的售價高達七千五百美元。」
「這塊地好像很大吧?」嚴綰眯起眼睛,看著中央公園另一側的大都市藝術博物館。
「有八百四十三英畝。」
「哇!可真夠捨得的,如果用來建樓盤,這片土地不知道可以賣出多少價錢呢!」嚴綰咂了咂舌,感慨萬千。
「嚴綰,有時候我懷疑你不止這麼大。」閆亦心如神來之筆的話,讓嚴綰吃了一大驚。
難道她重生的秘密被戳穿了嗎?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怪物!
「怎麼……說呢?」勉強提起氣來,嚴綰的眼睛瞟向了公園的一側。
那裡,有蹣跚學步的小孩,跌跌撞撞地走在綠茵如毯的草地上。和中國人不一樣,在一側作陪的,並不是白蒼蒼的老人,而是風華正茂的少*fu。
「因為有時候,你表現得不像是一個初上大學的nv生。但有時候,卻又天真得可以。」
嚴綰鬆了口氣:「我本來就很天真嘛!有時候過于敏感,那是因為父親……早亡,母親也在前幾年去世。」
「我想你一定更喜歡在歐洲館逗留。」閆亦心連忙轉換了話題,吹了一聲口哨。換上休閒服的他,似乎變得比往常更活潑。
「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很多大師的作品,比如倫布蘭特、梵谷、莫內特、馬內特、雷諾啊等等。」
「呀,那我們直接去歐洲館吧!」
「別急,如果你想要真正看完這個博物館,我想你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而且,這裡的展品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有時候會替換一些上去。」
「是不是因為展品太多?我記得大英博物館也是這樣,有好多館都不對外開放。」
「確實有這樣的原因。」閆亦心點頭,在一邊買了mén票。
「我還以為美國的博物館是公眾的,不用mén票的呢!」嚴綰吐了吐舌頭,「不貴吧?」
「其實也不能算買mén票,沒有固定的費用,採取的是建議捐助的方法。」
「嗯,我覺得博物館應該向所有的百姓開放,這樣才能起到博物館應有的作用。比如我們的博物館,mén票收得按理也不算貴吧,但是也不能讓我三天兩頭進去觀摩。像我們城市位於三立廣場的市立博物館,設施倒是真不錯的,連洗手間都很大。課就是mén票要收三十五元,現在我的收入還可以承受,要是以前,就算憑學生證可以半票,也覺得是一筆很大的支出呢!」
「這個博物館很大。」閆亦心帶著她走進了博物館。嚴綰仰起頭,看到高高的屋頂,整個大廳十分氣派。
「一層??」
「三層。占了四個街區,展品在三百萬件以上。」
「好大啊!如果今天沒有活動的話,我準備就在這裡hun一天了!」嚴綰磨拳搽掌,一副立刻就要開看的架勢。
「先去歐洲館?」
「那當然,有這麼多的藝術名家,不看它還看誰?」
當仁不讓地回答,跟著閆亦心就直奔歐洲館。
在這裡,嚴綰渾然忘記了念念不忘的碧璽。不同於寶石的絢爛多姿,這裡的畫室沉靜的,可是又各具風格。嚴綰的目光,帶著讚嘆和敬畏,似乎要把握畫裡的jing髓,在每一幅畫的面前,都停留了很長的時間。
這些畫的魅力,和寶石給予人的震撼不同,需要細細品味。
她凝眸看畫的時候,側臉的線條,十分柔和,可是下巴的部位,卻又帶著兩分倔強。閆亦心覺得,自己看畫的時間,遠不如看她的時間。她,就是其中最美的一幅畫。
好在嚴綰看得入神,並沒有注意到他頻頻回眸的動作。
「吃飯了吧?」閆亦心雖然不願意打破畫廳里的寧靜,可是肚子裡的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
「啊?這麼快!」嚴綰如夢方醒,半天的時間連一個展廳都沒有看完?看來,她的效率有待提高。
「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閆亦心笑著解釋,「走吧,我帶你去一間比較有特sè的餐廳。」
「餐廳?隨便買個漢堡就可以了啦,哪裡用得著一本正經地吃了再回來啊!」嚴綰對吃一向不太講究。
閆亦心哭笑不得,看來,他食不厭jing的máo病,也快要被她同化了。
「咦,這幅畫好像畫的是東方人,你看她的頭綰起來的。嗯,我覺得碧璽也可以嘗試做兩款頭飾,也許效果未必就不如翡翠和軟yu。」
「碧璽做頭飾?」
「是啊,當然啦!現在流行復古,我想簪子釵之類的飾,一定也很得nv人們的歡迎。我們翡翠和yu做得不多,可以用素金啊!《紅樓夢》裡的王熙鳳,一出場不就是滿頭珠翠嗎?裡面有一段,我記得是這樣描寫的吧?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
「我真是服了你,連做個飾都能引據論典啊!」閆亦心苦笑,「小姐,現在是吃飯時間,我們一邊吃一邊談,ok?」
嚴綰吐了吐舌頭,現自己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可是附近的兩位參觀者,還是投來了不太贊同的神sè。
灰溜溜地跟著閆亦心走出了博物館,嚴綰才懊惱地叫了一聲:「不對啊,我看到裡面也有快餐的,就是漢堡咖啡之類的,就在裡面隨便吃一點不就行了嗎?」
「看得久了,眼睛有點huā。」閆亦心只能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所以,我們在中央公園那邊的餐廳里吃,還能看一看公園的景sè,不是一舉兩得嗎?」
嚴綰的腦袋正在勾勒著王熙鳳頭上的那根釵子,也就聽之任之,跟著他走進了一間餐廳。靠窗的位置,入目所及,就是濃郁的綠sè,讓人頓時心神一振。
「對了,我們可以做成十二支不同式樣的釵子,用k白金,k黃金或者九二五銀都可以,就起個名字叫金陵十二釵。有錢的可以買一套,沒錢的可以買一款,各取所需,怎麼樣?」
「不用說,那個所謂的朝陽五鳳掛珠釵,就是招牌產品了?」閆亦心有點明白了她的構想,「如果真的能夠設計出十二款不同的釵子,說不定可以一炮打紅呢!」
「這一套裡面,我想用碧璽。」嚴綰的想法,再一次出乎閆亦心的意料。
「頭飾怎麼用碧璽呢?」他皺著眉,「如果你想用十二種顏sè,那倒不是問題,碧璽的顏sè何止十二種啊!但是碧璽雖然硬度不低,但是具脆xing,恐怕不大容易設計吧?」
「我們只是用小顆粒碧璽,大部分還是用金屬作支架。」嚴綰解釋,「比如那根朝陽五鳳掛珠釵,顧名思義,鳳嘴裡肯定是要掛珠子,我們就可以設計用碧璽珠子。這樣做的目的,主要也是為了推出碧璽。」
「對啊,你看,光是紅碧璽,我們就可以用到三種,從深紅,到粉紅,還有一種就用桃紅。」
「紅碧璽好料難得,通常含有比較多的內涵物,甚至裂隙和裂縫。淨度好的大顆粒紅碧璽可不那麼好找。如果依你的意思,我想黃金配紅碧璽會比較搶眼。」
「不用太大的,鳳嘴裡吐的珠子,能用多大的料?」嚴綰不以為然,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很有可行xing,「如果瑕疵沒有影響寶石的顏sè和光線折shè,價格不會受什麼影響,我們設計的時候只要小心地避開那些瑕疵。」
「綠sè也可以用兩種,一種是輕淡的,一種則用深綠sè。」
「對,可以用一種鉻碧璽,提高整套飾的檔次。如果有金絲雀黃的話,就更好了。還有藍碧璽,這樣就有幾種顏sè了?三種紅的,三種綠的,黃的也用深淺兩種,藍sè的兩種……」
她掰著手指頭,側著腦袋的樣子,帶著一點嬌憨,讓閆亦心忍不住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指頭,放到了自己的chun邊。
「還差兩種。」閆亦心的話,讓嚴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你數了十種顏sè,還差兩種。」閆亦心笑著提醒。
「啊?哦。」嚴綰的臉有點燙,「還差兩種嗎?」
「還有一種橙sè的碧璽,也可以用。」閆亦心含笑。
「還差一種呢……」嚴綰皺眉托腮,「我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其他的顏sè,和黃金都不很般配了。如果我用朝陽五鳳打頭的話,用白金就不大合適。西瓜碧璽?可是它本身就有兩種顏sè,用在十二金釵里,就有點不倫不類。」
「嗯,其實還有一種顏sè,是唯一一種獨立於所有顏sè以外的碧璽品種。」
嚴綰立刻坐直了身子:「是什麼碧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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