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着魔 21.第 21 章

    河流中的水，正如同小石頭所想像的那樣，清涼舒服，如同夢中一樣。

    作為一顆陸地上的石頭，小石頭這還是第一次，真實的泡在水中。

    以前阿南為它洗澡的時候，都只是引水擦身，並沒有把它整個泡在水裡過。它作為一顆陸地上的石頭，對於這些深水，多少有些陌生和說不清的小害怕，因為它無法想像整個陷入水裡的感覺。

    它從槐樹爺爺那裡聽說過，有很多人類落入水中就死掉了，因為人類應該是生活在陸地上的，而不是在水裡。所以在小石頭的想像中，它這麼一顆陸地上的石頭，要是整個掉進水裡，是不是也會被淹死呢？那些在水裡的石頭好可伶啊。

    不過那一晚的夢，剛開始泡在水中的感覺非常舒服，給了它許多鼓勵，再看見河水中的那些石頭，也並沒有什麼問題。加上腦海中對於沒有穿衣服泡在水中的阿南的想像，衝動之下，小石頭就說出了想要在河裡和阿南一起洗洗的話來。

    只要頭露在外面，就不會被淹死，而且阿南可是非常厲害的，只要有阿南在，它就一點都不會害怕。

    結果……

    結果只有小石頭被阿南放在了河水裡泡著，阿南卻衣衫整潔的站在河邊，一直看著小石頭。

    小石頭等了一會，見阿南沒有下河的動作，略微催促道：「阿南阿南，快點下來呀～這條河不是很深哦～」

    站在河邊的阿南想了想，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感覺無法拒絕小石頭啊。

    聽著小石頭期待的聲音，阿南能夠想像到小石頭仰著頭，用一雙發亮的眼睛望著他的模樣，好像溫暖的陽光全都落在小石頭的身上。那曾是他內心中最為柔軟而又溫暖的畫面。

    既然無法拒絕，仲道南輕輕笑嘆了一聲，緩步走進了河裡。

    白色的長袍進水後，隨著水流的方向漂浮在水面上。隨著阿南的動作，河水浸濕他的長衫，使得白色的長衫變得略微有些透明起來，全都貼在了身上。這讓仲道南平日裡並不會被他人所見到的好身材，在小石頭的面前展露無疑。

    平日裡仲道南躺在小石頭身邊的時候，身上也是穿著寬鬆的裡衣。但是因為仲道南睡著後的姿勢極為規矩，一整夜都可以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動也不動，所以小石頭從來都沒有機會看見過仲道南的好身材。

    事實上仲道南每天陪小石頭「睡覺」，他根本就沒有「睡」過，而是在運轉真元，自然不可能出現一覺醒來衣衫不整的情況。

    雖然小石頭作為一顆石頭，跟人類並不相同，但是它現在感覺到自己好像體會到了人類口中所謂的不能呼吸了的感覺。

    它感覺自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

    &石頭？」仲道南來到小石頭的身邊，漂浮在水中長長的衣袖，隨著水流的方向，輕輕拂過小石頭的表面。就好像仲道南落在它身上的吻一般，非常輕柔，卻又讓它感到格外灼熱。

    被碰觸到的地方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石頭？」仲道南又喚了一聲，語調中含著一點兒輕柔的笑意，還有撩人心弦的感覺。

    小石頭雖然是天生天養的石頭，卻也是一顆非常保守的石頭。

    上輩子的仲道南在遇見小石頭的時候，他已化出人形，並且在普通人類的世界過了幾年。那個時候的小石頭，因為在普通人類中的遭遇，學到的東西並不全面。

    非常奇特的，這是一顆天真善良、天性溫柔的石頭，卻也是一顆矛盾的充滿戒備、小心翼翼的石頭。

    熱情又內斂，奔放又羞澀，讓人愛不釋手的小石頭。

    &哎！」雖然仲道南露在水面之上的衣服，並沒有全部被河水浸濕，但僅僅只是這種程度，已經將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石頭迷的暈頭轉向。

    完全不知道到底腦補了什麼的小石頭，接連被仲道南喊了好些聲才聽見阿南的聲音。

    仲道南的手中拘著水，抬到小石頭的頭頂，然後放開手，那清澈的河水便從小石頭的頭頂滾了下來，再次融入河水中。

    現在的仲道南……看起來非常溫柔，並且……他的身上還有一種跟平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就算是一顆石頭，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好似有一把火，讓它想要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阿南好好……好好看……」小石頭痴痴的盯著垂眸微笑的仲道南，總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阿南唇邊的笑意和眼中的柔波帶走了去。它呆呆的說出心裡的感覺，完全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仲道南輕聲的笑，然後輕聲，他的唇在快要碰到小石頭之前停了下來，然後輕聲說：「小石頭也很可愛哦。」

    小石頭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炸了開來，極為璀璨。

    &阿南……」

    &

    &南……阿南親親我好不好？親……親一下就好。」

    &要一下嗎？」

    小石頭感覺整顆石頭都麻了，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了，「那……那多親一下好嗎？」

    &來只要親兩下啊？」

    &不……不對，四……四下……那個……可以親五下嗎？」

    小石頭感覺自己好燙……好燙好燙……

    這種滾燙的感覺從心裡一直往外蔓延，好像整顆石頭都要融化了。唯一的柔軟和冰涼，來自阿南，非常舒服，同時又覺得更加灼燙。

    小石頭合著眼睛，期待著阿南的吻，然後它就感覺到，阿南柔軟的唇瓣落在了它的唇上。

    那確實應當是唇的地方。

    以小石頭為，原本冰涼的河水變得溫溫的，非常舒服。而在河水的倒影中，那顆巨大的石頭，一點點的變成一個纖細的少年。

    少年有著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墨色的長髮從他的背上披了下來，落入水中，隨著水流的方向飄蕩。與仲道南的衣袂相互輕撫，與仲道南的發尾交纏。

    少年的身上沒有衣服，兩條抬起來的胳膊也是白淨而又顯瘦，他蒼白的指尖小心的搭在仲道南的肩膀上，眼睛合著，等待著仲道南的吻。

    一次……又一次……

    溫柔的、雋永的、珍惜的……

    而仲道南抬手，將這個纖細的少年擁入懷中，衣袍遮擋住了他的身體，好似將他攬入了自己的世界，填滿了自己的心。

    &石頭……」

    「……嗯，阿南……」

    &石頭……」仲道南垂眸看著懷中的這個少年，那雙狹長的墨色某種，忍不住的有些朦朧。

    他抬起手，指尖落在小石頭的頰邊，為他將擋住面頰的髮絲捋到一邊。

    這是他的小石頭……

    熟悉的樣子……還是最開始的時候，快樂無憂的面容……

    他的小石頭……

    &南？」小石頭感覺到自己的視角好像哪裡有些不對，他看見阿南明明在笑，那雙眼中也全是溫柔，但莫名的，卻讓他感到心中一揪一揪的難受。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觸碰仲道南的眼角，而在看見自己的手後，小石頭愣住了，>

    手？

    這是誰的手？他的手嗎？

    小石頭順著那隻手往下看，然後就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原本一整顆巨大石頭的模樣，此時卻變成了顯瘦的人類少年身體。

    小石頭一直希望自己化形，但它到底何時能夠化形，化形後又會是什麼樣子，他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剛從他就是覺得很熱，熱的好像要融化了似的，結果他就化形了嗎？

    所以他現在化形了？

    小石頭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問題，然而還沒有等到他稍微開心一下，或者是弄清楚阿南到底是怎麼了，小石頭的餘光便看見一道黑色的影子不知從何處而來，直直撲向了他和仲道南。

    想也沒有想，小石頭喊了一聲阿南，直接就往那黑影撲了過去，然後……

    然後才化形了的小石頭，再次變回了巨大的石頭，砰地一聲砸在水中，將河水砸得四濺，那黑影也撞在了小石頭的身上，啪的一聲。

    紅色的錦鯉猶如死魚一般順著小石頭的身體上滑了下來。

    整個都被撞暈了的錦鯉落入水中後打了幾個圈兒，被河水沖了一段距離才晃晃悠悠的轉醒。

    它看起來還想繼續往小石頭和仲道南的方向游去，但在河中停留了一會，它便轉身遊走，消失不見。

    站在小石頭跟前的仲道南雖然被濺了一身河水，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因為這水是小石頭弄出來的，仲道南也沒有用真元去擋。

    他只是極為無奈的看著再次變回了巨大石頭的小石頭，輕聲一嘆：「那只是一條魚而已。」若是什麼有危險的事物，在這裡，仲道南自然不會讓他們靠近。而且，仲道南會把小石頭帶到這條河邊，甚至允許小石頭下河，還有其他的原因。

    &小石頭聽說過魚，卻未見過魚，這河水極為清澈，之前也沒有見到河中有魚。

    仲道南將變回了石頭的小石頭抱在懷中輕聲問，「還能夠化為人形嗎？」

    小石頭沉默了半晌，沮喪的開口：「好……好像不行了哎。」剛才一時情急，小石頭為了保護阿南不知不覺就變了回去，現在想要再化形，小石頭卻完全找不到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