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我說錯了什麼?」
老人看著葉回秒變的臉色,就算他自詡看了一輩子的人,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葉回嘆口氣,掃了紀凡一眼。
「我不知道這個人情這麼重要,所以只要了紀凡五百塊。」
骨骼清奇的回答,饒是老人見多識廣也愣了好一會。
「你這丫頭倒是有趣,呵呵,你確實跟紀家小子要的少了,我們那個研究院可遠不止這點錢。」
葉回眉梢一挑,沒去理會老人言語中同紀凡的熟稔。
她不是前世里只喜歡作天作地的小白花,老人語氣中隱含的深意她還是可以聽出。
「讓您見笑了,其實能有機會提供情報是我的榮幸才對,要錢什麼的是顯得太低俗了。
「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我媽身體很不好,看病吃藥需要不少錢。
「我後爸也去世快十年了,她在鄉下日子實在不好過。
「我現在又是學生,下面還有馬上要輟學的弟弟妹妹……」
葉回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點啞,裝腔作勢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都感動了。
只有奧斯卡欠她一座獎盃,老人才能信她的話!
貪財就貪財,還能歪理出一個感動夏國系列。
紀凡瞬間給她打了一百零一分,多出一分,讓她驕傲。
老人自然是聽出她這是在詭辯,但又莫名的覺得劫富濟貧有些道理!
「丫頭,那地圖很大,上面的標記有很多,你是怎麼記住那些節點位置的?」
尤其有幾個位置相距都不近。
如果她真的是無意中撞到那些人,聽到那番話也就罷了,畢竟只有幾句。
那地圖可是不小,她是怎麼記得清晰又準確的?
這是老人心中最大的疑問。
葉回之前被紀凡提醒過,心裡早有準備,這會聽到老人的疑問,四下打量了一下。
「那是今天的報紙嗎?我可以保證我還沒有看過。」
老人又是一愣,總覺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
紀凡起身將報紙遞了過去,葉回展開選了一個版面。
「給我三分分鐘的時間。」
版面上都是密密麻麻豆腐塊一樣的文章,她只用一目三行的能力,就需要稍微多一點的時間。
她雙眼飛快的在報紙上移動著,老人和紀凡靜靜的看著她的所有舉動。
兩分半,葉回閉上眼。
整個版面已經清晰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你們現在可以隨便找一段讓我來默背。」
葉回將報紙遞出,老人看了紀凡一眼,紀凡起身接過報紙,站到了老人身旁。
「陳勝在國家專項糧油儲藏會議上……」
「陳勝在國家專項糧油儲藏工作會議上宣布,建立國家專項糧食儲備制度,堅決把農民手中多餘的糧食收上來……」
葉回語速很快,一字不錯的背出一整段。
還要再繼續,就被老人抬手打斷。
紀凡詫異的看了眼無比淡然的葉回,順著老人的手指的位置又念到。
「蘇省絳縣田徑水平為何大福提高?」
「蘇省絳縣田徑水平為何大福提高?關鍵是落實了承包製,本報訊……」
老人一連換了幾個豆腐塊,葉回幾乎都是無間隔的準確無誤的背出。
真的是有特異能力,還是湊巧?
「丫頭,那地圖好像比這報紙的版面大出不少,你當時有那麼多時間?」
葉回實在的搖頭,「可以記得再快一點,但會有很大消耗。」
消耗?
紀凡微微眯眼,如果葉回從沒有一句謊話……
他在南河鎮第一次遇到她時,她幾乎站都站不穩。
她之前說過,她那時剛從學校出來。
「嗯,你這個能力倒是很奇異,我們這次真是僥倖了。」
老人不論怎麼說也算活久見,聽過見過的奇人異事並不少。
倒是沒有太多驚奇,只他的話葉回有些聽不懂。
不過她聰明的不會多問,就擠著標準的笑陪在一旁。
「紀凡小子對著姑娘家總是這麼木訥,咱們不管他。
「丫頭,說了半天話,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就差把她研究切片了,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姓名?
葉回笑的倍感榮幸,有點小驕傲小自豪的說道:「我叫葉回,葉子的葉,回家的回。
「這是我父親給我起的名字,讓我在家等著它凱旋歸來。」
「既然是凱旋歸來,為什麼不用歸字?」
老人格外好奇。
葉回清了清嗓子,「因為龜不好聽。」
誰願意把王八放在自己的名字里!
老人哈哈大笑,他已經能搭上葉回清奇的畫風。
「對,對,還是回字更穩重一點。」
葉回傲嬌的點頭,沒有這個回字,她又怎麼能重新回到十八歲這年。
「你這個丫頭有趣,山上平時連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難得你們過來一次,中午留下陪我這個老頭子一起吃個午飯。」
老人站起身,就有警衛員心領神會的去拿棋盤。
葉回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榮幸,不過是對她的懷疑還沒有徹底打消,想要將她留下繼續試探罷了。
如果當初知道提供情報會有這麼多後續的麻煩,她也不會猶豫。
畢竟就像老人說的那樣,那個研究院太過重要。
以現在的軍力,勉強才能修建一座。
先有大國後有小家,這個道理她是明白的。
「丫頭,會下棋嗎?」
葉回實在的搖頭,這個真不會。
她前世點亮的那幾個技能都太可怕,還是不要秀出來了。
她安靜的退到一旁,看著老人和紀凡在棋盤上廝殺。
老人的氣勢很強,簡單的黑白棋子也能走出金戈鐵馬的架勢。
紀凡以守代攻,不逞相讓。
她看了一會就很不客氣的打了個哈欠。
比拼心智的遊戲她向來不感興趣,簡單粗暴才是她追求的方向。
一盤棋下完,葉回已經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老人指尖捻動著棋子:「你覺得她今天的話可以信幾分?」
紀凡一眼掃去,又看到某人唇邊晶亮的可疑液體!
「十分,她的身份沒有問題,前後的言行舉止也沒有矛盾之處。」
「你對她倒是很了解。」
老人將棋子丟回盒子裡,「她這性子可是不好駕馭,跳脫又有幾分涼薄,你確定你能將人拿下?」
紀凡:「……」
不是很嚴肅的在討論機密問題嗎?
為什麼有種畫風突變拉皮條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