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苟羽的身形一頓,衣服都不敢多穿,就想著趁傅辛白還在睡覺趕緊走為上。被傅辛白這麼一喊,苟羽懷裡的褲子都要抖下來了。傅辛白似乎剛睡醒,聲音還有點慵懶的睡意。也沒有什麼下床的動作。苟羽側著腦袋,看了一眼傅辛白。傅辛白平時就很嫵媚,辦完事以後就更加有女人味了。她單手撐在枕頭上,露出白皙滑嫩的肩頭,肩頭上還有不少咬痕。傅辛白真是太可怕了,四十多歲的人了,把她折騰得沒完沒了。
「洗手間。」想到她的腿和傅辛白的長腿,苟羽在心裡抹了把淚。傅辛白長腿一邁,她是跑不過的。
「拿衣服做什麼?」傅辛白勾起了唇角,撐腦袋的手,又開始卷自己的捲髮。
「我喜歡穿著衣服上廁所。」想到傅辛白每次事後,光溜溜的下床,光溜溜的出來。之前還摸上她的床。衣服脫得利落。那時候睡得懵懂。「你衣服怎麼沒了?」
「我喜歡裸睡。」
「你裸睡扒我做什麼!」
「寶貝相信我,裸著會很舒服的。」當時還沒等她反抗,傅辛白又把她死死地壓住了。
「你以為是你啊。」苟羽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被動,褲子直接穿上了。
傅辛白似乎知道苟羽開溜的心思,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朝苟羽勾了勾手指頭。苟羽沒動。傅辛白挑了下眉頭,拿開被子,光溜溜地從床上下來了。媽的又來,苟羽覺得傅辛白就是個暴露狂。超模對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都很自戀啊?
傅辛白踩在柔軟的毛毯上,就這麼一步又一步地把苟羽逼到了桌邊。傅辛白低下頭,苟羽後退半步,菊花肛上了桌角。擦,這賓館的桌子也太不人性化了吧?在傅辛白的「逼迫」下,苟羽的兩隻手握住了後邊的桌角。傅辛白抬起了手,手放在苟羽光滑的脖頸上。「又想躲哪裡去呢?」
「又想躲多久呢?」傅辛白說道:「是我把你伺候得不夠好嗎?」
「你昨天緊緊地夾著我,讓我不要停呢。」的傅辛白貼著苟羽,她的臉貼著苟羽的側臉上。「對我公平點。」
「告訴我時間,好讓我去找你。」反正傅辛白就是跟她耗定了。
「這件事,有點大。我要回家找媽媽商量一下。」不管了,拙劣也好,沒底氣也好。
傅辛白這才抬起頭,拿了戒指,非常認真地給苟羽戴上。「好。」
「別出了門就摘掉,這枚戒指和我訂了契約。你一摘,我就能感應到。」傅辛白貼著她的耳朵,舌頭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還契約?老年痴呆傅辛白也沒夠年紀啊?單純的失心瘋?反正出了門,苟羽就把戒指摘了一半。摘了一半,又覺得被傅辛白舔過的耳朵有點發燙。沒摘了。苟羽會回家嗎?當然不會,是她脫身的託詞而已。只是……寫字的時候,又看到手上的戒指了。偷拍的時候,又看到手上的戒指了。連夥計都問她是不是訂婚了。
「好玩。」苟羽摘掉戒指,放進了兜里。晚上洗澡的時候,戒指又從兜里掉了出來。聲音有點清脆,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浴缸都要被她拆掉,她才從縫隙里把戒指摳出來。
「苟羽啊,媽準備回老家。你有什麼想吃的土特產嗎?」
「回老家幹什麼?」
「你外甥女結婚了。」
「哈?她不是剛畢業?」外甥女也不是血緣上的。
「不是,她今年才畢業。」
「畢業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麼就結婚了?」
「你問我重點,我還想問自己。為什麼她結婚,你還沒結婚?」說沒兩句,她老娘就嘮叨上了。「我感覺最近頭昏眼花胸悶氣短,大概是上了年紀,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我已經不指望自己能給你帶孩子了,就想活著的時候看一眼你成家。我自問自己已經夠開明了,女生我也不反對了。你……」
「媽,你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放心,我被你嘮死了,你都不會死。」
雖然已經暴富很多年了,但她媽仍然不改窮人的毛病。杞人憂天。老覺得自己活不到五十歲。然而現在已經五十好多了。
掛上電話後,苟羽又看了看手裡的鑽戒。抬起手,燈光把鑽戒照得亮閃閃的。
「好亮啊。」夏柚拿著苟羽的鑽戒,也在燈光下比劃了一下。
「這一枚和上一枚長得不一樣。」程錦之看著說道:「你們婚戒,還一天一換啊?」
「你眼睛倒是挺尖的嘛。」苟羽說道:「程錦之,你是不是專門去了解了這個?」
「容姒向你求婚了嗎?」
「你管好自己吧。」
「真沒想到。阿狗你居然會比錦之還先結婚。」夏柚把鑽戒放回了戒指盒子。
誰說我要結婚了。苟羽沒說,感覺這句話每個字都是flag。「我還在想。」
「想什麼?」
「我最近啊……」苟羽還沒說完,手機便響了。她神情變得焦灼起來,她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好的,我就來醫院。你幫我訂最近的飛機票。」
「阿狗?」
「我媽出事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還沒見苟羽這麼焦灼過。這世上,她只有她媽這麼一個親人。程錦之和夏柚也陪著她回了老家。剛到醫院,程錦之的手機也響了。是容姒的電話。「網上有一些數據很不正常,我讓人刪了一些。苟學姐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容姒雖然不在娛樂圈了,但對娛樂圈的事情還是很關注的。程錦之打開自己的郵箱,一翻全是苟羽的,跟井噴似的。苟母這一次是被人打了,打人的是一夥老太。說苟母年輕的時候沒少禍害她們的家庭。面對媒體記者,也胡說八道起來。
苟羽這些年,也算得罪了不少圈內人。這回她出事,可以說得上是牆倒眾人推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光鮮的職業,任何人的成功都會引來一些冷嘲熱諷,更別說是她了。之前也有人掀起風浪,但不像今天這般。看著一路飆升的熱搜數據,就知道有人在源源不斷地製造熱度了。苟母年紀大了,進了急救室到現在也沒醒。
「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嗎?你他媽搞什麼!」氣得苟羽在醫院門口直罵保鏢。
「老太太說想和朋友散步。」高高大大的北方漢子,被苟羽罵得連聲都不敢吭了。
和事佬夏柚,今天也沒去勸。現在苟羽太需要一個發泄口了。
程錦之和夏柚說了一聲,又出去給dc打電話了。「查到了嗎?哪伙人?」
「現在陣勢鬧得很大,是圈外人,他們找的資深團隊。我估計是商業那一塊,苟老闆不是進軍金融圈了嗎?是不是搞了哪個大佬的項目?」
程錦之這一下就回憶起來了。難道是周家?
苟羽顯然也知道是哪個人在搞鬼了,她面色陰沉似乎想出醫院。程錦之擋住了她。「苟羽你想幹什麼?」
程錦之感覺現在的苟羽很衝動,看上去就像要去跟生父拼命。「你知道了?」
「苟羽,你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他是有備而來的。」這兩年,苟羽沒少搞周家。周家現在每況日下,似乎是狗急了跳牆。
「可是我媽在醫院躺著。」苟羽壓著聲音,聲音充滿著憤怒。「他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偷笑,王八蛋。」
「操!」苟羽太生氣了,踢翻了拐角的垃圾桶。
「苟羽。你要鎮定。他這是故意的,你要想,他是故意的。現在你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別亂。」程錦之說道。
見程錦之攔住苟羽,夏柚也趕緊過來抱住了苟羽。她顯然沒有程錦之知道的多。她只是看苟羽太狂燥了。這麼狂躁的狀態,顯然不能夠冷靜。很快,dc又打來了電話,程錦之把自己的電話遞給了苟羽。讓苟羽聽dc查到的團隊。苟羽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髮,聽著dc的話。周家那邊真是打在了苟羽的痛處。
熱搜很快從各大網站上降了下去。這得虧容姒,容姒對數據一向敏感。程錦之不在她身邊,她拿著平板無聊,便看了一下明星微指數。一看就看出了端倪。掛掉dc的電話,程錦之又看到自己的郵箱有新郵件了。程錦之和容姒說了周家,不出兩分鐘,容姒就讓助理把周家的一些資料發了過來。要不是程錦之壓著,容姒估計人都要過來了。
「姐,你終於要對周家動手了吧。」知道助理的動作,容湛當天就跑來了。他顯得很興奮。「我早看不慣周分守那個老傢伙了。」
當年,容家父母便是在周分守公司所在的大廈跳樓的。
在那個灰暗的葬禮上,周分守一直在靈堂里吵鬧。「他們兩夫妻還欠我錢呢,這麼一搞,我以後還怎麼說還賬的事情,算了倒了血霉,就當這幾年的生意白做了。」
「我還。」
「容姒你說什麼呢?你周伯伯不要你家還了。」親戚們紛紛勸阻他姐,甚至摁著他的頭讓他跟周分守道謝。
「我還給你,給我時間。」幼小的容湛,就這麼看著她姐站了起來。她姐的手臂上綁著黑絲綢,身形消瘦而堅實。「現在可以向我爸媽鞠躬了吧。」
「你晚上不是有會嗎?」他姐頭都沒有抬,只是低著頭百~萬\小!說。
「啊?好……」
「等會。你和助理加個班,晚上商量一下,怎麼把周家剩下來的項目吞了。」
「啊?」
「你跟姐姐學了這麼久的經商,要利落點。留了麻煩,看著也不太舒服。」容姒的語氣仍舊很平穩,就像當年葬禮上那個背負巨額債務的少女。
容湛一愣一愣的。出了門,還有點暈暈晃晃的。
所以說,他最崇拜他的姐姐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