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回來了。」
韓楓和楊梅進門看見楊春站起來問好,竟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楊春微笑的神情讓韓楓終於可以確定,久不見面的楊春今天對他確實與往不同了。
看來楊家姐妹害怕了!害怕失去靠山,害怕毀了名聲嫁不出去……
韓楓的臉上浮起得意,朝楊春「嗯」了一聲。
「我還沒吃飯……」
「那我馬上給你做。」
不等韓楓說完,楊梅搶著跑進廚房。韓楓斜眼笑著靠近楊春坐下,先深深地對著楊春吸了一口氣,然後迷醉地眯起眼睛。
「小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
「想,怎麼會不想呢。」
「哦,是真的?」
韓楓驚喜地站了起來。太陽簡直是打西邊出來啦!楊春一向對韓楓冷言冷語,恨不得讓他去死今天竟然會說想他。
「我不信。」
韓楓近前一步看著楊春的眼睛。
「不信你還問個什麼勁!」
楊春白了韓楓一眼,並沒有像以前一樣避韓楓為恐不及。韓楓盯著楊春玉瓷的臉蛋吞了一下口水。楊春對著廚房喊楊梅,今天終於把韓楓給盼回來了,得買瓶酒慶祝一下。楊梅探頭進來看見楊春和韓楓冰釋前嫌的畫面,高興得眼睛發熱。
「那你快去快回。我再多炒兩個菜。」
楊春應著就去開門。
「天都黑了,一個小姑娘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韓楓邊說邊到了楊春的身邊,楊春側頭感激地望向韓楓。韓楓立刻伸手搭在楊春的腰上,楊春急忙躲開。快步朝路口的小賣部跑去。
「等等我。」
楊春和韓楓前後腳走進小賣部,楊春拿了一瓶葡萄酒,韓楓說這個紅酒太甜不過癮,又要了一瓶高度白酒。
楊春拿起紅酒扭頭就走,售貨員喊韓楓付錢,韓楓不得不叫楊春。
「你先付錢,回去我還給去。剛才走得急沒帶錢。」
「我也沒那麼多錢。」
楊春攤開手掌,手心裡只有五塊錢。韓楓只好把白酒退了,有點遺憾地跟著楊春往回走。
韓楓是想拿白酒把楊家姐妹倆給灌醉,那樣今夜他就可以為所欲為盡享齊人之福了。
可惜,可惜,真可惜!
走在楊春身後,看著楊春裊娜纖長的身影,韓楓的腸子都悔青了。今夜是多麼好的機會呀,就因為手頭沒錢就這樣錯過了……
這次因為突然接到單位開除公職的通知,韓楓只好豁出臉面跑去上海找二嬸孫靜慧,苦求孫靜慧給他安排一個工作。韓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因為聽孫靜慧的勸告,他才會把全部的身家都拿出來向楊梅求婚。如今連生活都成了困難。如果孫靜慧再不幫他,他寧願去做牢也不受這份罪。
孫靜慧一聽楊梅和楊春如今住在韓家老屋,不由得笑了。答應給韓楓安排一個工作先暫時做著,等把韓楓在清河鎮的人事檔案關係理順了,再盡力幫他把戶口遷到上海。
韓楓聽出孫靜慧的敷衍,立刻跪下哭訴當年自然災害時期,他的父母是怎樣節省出口糧給二叔二嬸活命,最後因為身體虛弱染病不治,讓他成了孤兒。
孫靜慧被韓楓說得有些動容,當年收留韓楓也是念著叔伯嫂子的情份,再怎麼討厭韓楓,這份恩情還是要報答的。
孫靜慧動用一切關係,終於把韓楓的人事檔案遷到了上海市棉紡廠,給韓楓安排了一個質檢員的工作……
韓楓這次回來就是要儘快處理掉韓家老屋,然後搬去上海韓家的大別墅。
至於楊梅,韓楓可沒打算帶她過去。以前還覺得楊梅漂亮溫柔賢惠,可以借來討好孫靜慧。可是和孫靜慧相處幾天以後,韓楓發現只要提楊家姐妹孫靜慧就會恨得牙癢。何況棉紡廠里最多的就是漂亮的女工,韓楓才上了幾天班,就已經有幾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工對他暗送秋波了。
韓家老宅早有人看中,明天就能把房子賣掉,下午就可以趕回上海。今天是和楊家姐妹相處的最後機會,從此以後相忘於江湖,永不要相見……
韓楓五指如梳理順新剪的髮型,把滿腦子的想法暫時拋置腦後,喊楊春等等他。這時楊春已經打開院門進去了,韓楓進院回身給大門落栓。再回身,剛好和楊春撞在一起。楊春手裡的紅酒瓶「啪」地摔在地上。
「啊!」
楊春受驚地抓住韓楓的衣袖,韓楓正求之不得,順勢將楊春抱個滿懷。
「沒事沒事,傷到手沒?」
韓楓邊說邊將頭向楊春的臉蛋靠去,雙唇急切地想要捉住楊春的櫻唇。韓楓知道小姑娘在這種情況下都是發懵的狀態,他只要進攻就可以了。等什麼便宜都占盡以後,就算姑娘反應過來也晚了。哪個敢把這種事張揚出去,楊梅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嘛!
韓楓的嘴唇就要挨上楊春的臉蛋時,突然覺得褲襠里一陣劇烈疼痛,痛得他佝僂著身子直不起腰。
「你……」
楊春嬌斥一聲哭著跑進屋裡。韓楓在原地打轉疼得額上冷汗直冒。
「韓楓!你,你臭不要臉!」
楊梅跑到韓楓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又不解氣地用手裡的鍋鏟雨點般地拍在韓楓的頭上。
「幹什麼?你發,什麼瘋……」
韓楓雙手捂頭,襠下鑽心的疼讓他說話都不利索。
「臭流氓,死無賴,我打死你!」
楊梅邊打邊哭。韓楓一手護著褲襠,一手搶過楊梅手裡的鍋鏟扔到牆邊,又抬腳把楊梅踹到地上。
「你敢欺負我妹妹,我今天和你拼了!」
楊梅爬起來又沖向韓楓,韓楓覺出褲襠里的玩藝要是再不醫治恐怕要報廢,不敢再和楊梅糾纏,拉開門栓朝鎮裡的醫院跑去。
楊春一邊繫著剛剛衝進屋時拉開的衣扣,一邊從窗里望著院外的動靜。看見二姐被韓楓踹倒,她差點衝動地跑出去。可是她知道還不到火候,只有讓二姐徹底對韓楓死心,才能把他們的這一段孽緣給了了。
楊春把楊梅扶進屋裡,楊梅伏在桌上哭得不能自已,楊春站一邊默默流淚。楊梅終於止住哭聲,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見流淚的妹妹,抱住楊春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二姐對不起你,二姐對不起你……」
楊梅一直重複著,楊春拉開楊梅的手。
「二姐沒有對不起我,你要嫁他就嫁吧,不過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楊春哽噎著抹淚,楊梅抱住楊春對天發誓,今生今世不再和韓楓來往,從此忘掉這個人。
「我早該聽你的,他就是臭流氓。」
楊梅說完又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