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辭沒有回答喬時念的話,而是冷聲道:「給你兩小時時間搬回去,不然條件過期作廢。」
什麼過期作廢,喬時念聽不慣霍硯辭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她冷笑了一聲,「不用了。我是喜歡錢,但如果讓我跟你繼續綁在這婚姻里,我寧可不要。我自己又不是賺不到,犯不著被你拿捏。」
霍硯辭果然被噎到,「早兩天遇到的兇險意外,這麼快就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的。
喬時念說:「現在謝立熊被抓走,我不會再遇到類似的意外。再說,我也不可能因為害怕意外發生而一直縮在龍騰別墅不社交吧?」
「喬時念,只讓你回去住個十天半個月,等我出差回來再談我們之間的事,不行?」霍硯辭的語氣已隱隱有了慍意。
喬時念說:「不行,我一天都不想再呆。」
如果沒搬出來之前聽到這條件,或許她還能忍一忍。
可現在都已經搬了,她已感受到了自由的快樂,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而且霍硯辭是個精明的商人,虧本的生意他不會做。
誰知道他回來談的是離婚贍養費,還是讓她給精神補償費亦或是勞務費?
所以喬時念覺得做人不要貪心,靠自己最為靠譜。
聽出了喬時念話里的堅決,霍硯辭也失去了耐心,「好,喬時念,隨你怎麼作!等我出差回去咱們就離婚,你再後悔我也不會給你機會!」
說完霍硯辭就打算掛電話,喬時念卻叫住了他,「等一下!」
霍硯辭的怒意稍稍減弱了一分,但語氣依舊冷硬:「還有什麼要說的!」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我錄個音,免得你臨時變——」
「叭!」不容喬時念把話說完,霍硯辭掐斷了通話,並狠狠將手機摔到了辦公桌上。
手機屏幕頓時裂開,估計壽命已盡。
站於一旁等待匯報工作的周天成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為手機心疼了一把。
好好一個手機,就這麼報了廢。
喬時念的威力真是越來越大了,把向來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霍總變得這麼易怒易暴。
周天成見霍硯辭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為了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些,他只得壯著膽子出了聲。
「霍總,你怎麼不直接告訴太太,讓她搬去龍騰別墅是因為你沒在國內,擔心她有安全問題不能及時趕到呢?」
剛才的電話內容他幾乎都聽到了,自然明白自家老闆的意思,可喬時念不明白啊。
聞言,霍硯辭寒怒道,「誰擔心她了!她要搬出去就搬出去,以後我不會再管她的事,你把離婚協議打出來,我簽好字給她寄回去!」
為免被遷怒,周天成不敢出聲也不敢勸了。
當然,離婚協議這事他就聽聽,霍總要是真想離,又怎會來M國?
唉,作為一個要隨時揣測上司心思的特助,他太難了。
喬時念在酒店休息了小半天。
傍晚,她接到了莫修遠的電話,說要過來接她去露天酒吧。
昨天說好了今天給他演奏架子鼓的,也不好推脫,早點弄完早點結束。
喬時念告訴了他酒店地址,繼而換了簡單的T恤牛仔褲,將頭髮紮成半馬尾,隨後拿著包便下了樓。
等她走出大堂,看到了正站於車旁等她的莫修遠——
一襲正式的白色西裝,內搭黑色的襯衣,還煞有其事地打了銀色領結,頭髮往上梳起,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騷包。
當然,也不乏妖孽。
莫修遠的出現吸引了眾多目光,酒店出入的人員都在打量著他,還不時有人將視線瞟向喬時念。
眼裡露出「她為什麼運氣那麼好」的疑惑與艷羨。
喬時念實在無法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坐上莫修遠的車,索性假裝不認識他,往外走去。
「喬小姐!」
莫修遠卻朝她伸手招呼,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裡露出了笑意,「我在這兒。」
喬時念:「」
喬時念漠著臉走到了莫修遠身邊,又面無表情地坐上了車。
莫修遠一點都沒介意她的態度,親自替她關上車門,繼而走去了駕駛位。
直到他們離開,後邊還有不少行注目禮的人。
「莫少,你在搞什麼?去個酒吧而已,用得著這麼招搖?」喬時念不悅。
莫修遠問,「哪招搖了?穿得正式一點也有錯?」
喬時念實在沒忍住翻了下白眼,「莫少,我配不上您這么正式,以後您還是平常一點好?」
聞言,莫修遠沒有動怒,還邪肆一笑,「瞧你這話說的,你雖然眼光不太好,但長得好啊,就沖你這姿色,我不鄭重一點,哪能體現對你的尊重?」
喬時念:「謝謝,除了丟臉其它我一點都沒感覺到。」
莫修遠上下掃了她幾下,「你就是網傳的鋼鐵直女吧,別的女人都覺得這是花心思是重視,就你覺得丟臉?」
喬時念毫不在意莫修遠的評價,「你就當我是直女好了,我不需要你這種重視。」
「再說我們的關係也沒親密到要你莫少為我花心思的程度吧?」喬時念很不踏實,「你是不是在給我挖坑?」
「我純粹是欣賞喬小姐的才華,才想一睹風采,喬小姐為什麼要懷疑我的用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莫修遠真假難辨地委屈起來。
「」喬時念。
露天酒吧設立在江邊,環境優美雅致,院子四周里掛滿了白色滿天星,氛圍感拉滿。
跟莫修遠走進,這會兒舞台上有人在彈著其它沉浸的清唱,底下的人或喝酒或聊天,倒是個放鬆心情的好地方。
這兒的經理顯然對莫修遠熟絡,一見到他便過來相迎。
見到他身邊的她,似也並不意外,給他們安排到視野極好的一個位置。
之後經理親自給他們送來小吃酒水等物。
「喝一杯?」莫修遠慵懶地問。
喬時念搖頭,「身體欠佳,喝不了。」
她對自己酒量沒有把握,又是跟莫修遠單獨出來,為免出糗,還是不碰酒的好。
好在莫修遠也沒有強求非讓她喝。
之後兩人在酒吧閒坐了兩三小時。
喬時念原以為會很尷尬難熬,結果這兒的環境和氛圍超出了她的想像,令她一點都不覺得侯促,反倒還有種清淨悠閒之感。
就是莫修遠反常地給她遞水果遞小吃,讓她不適應。
在莫修遠又一次拿紙巾試圖替她擦手時,喬時念終於忍不住了,「莫少,正常點行麼,你這樣讓我害怕。」
莫修遠俊臉上的笑容人畜無害,「怕也忍著。」
「」
今晚莫修遠讓她表演架子鼓,自然是少不了這個環節。
一摸到鼓棒,喬時念整個人就放鬆起來,打起架子鼓來也隨意自在,整個人都與音樂融合到了一塊,臉上的笑容也是快樂又肆意。
一曲畢,喬時念走下舞台。
不少人朝她鼓掌讚美,喬時念心情愉悅,一一接受。
回到桌邊,莫修遠也懶洋洋地鼓著掌,「不愧有那麼高的播放量,你這功力真不錯。看現場比看視頻更加享受。」
喬時念自信地揚起頭,「那是當然!」
當年她可是要被老師重點培養的對象。
「來,敬你!」莫修遠端起了酒杯。
正好酒吧經理給喬時念送來了雞尾酒,「喬小姐表演得非常棒,這是我們店裡的新品,特請喬小姐品嘗。」
喬時念便也端起了杯,「謝謝。」
雞尾酒的味道不錯,又甜又糯,很好入口,也感覺不到酒精的度數。
喬時念將之喝完,看了眼時間後,同莫修遠道:「莫少,不早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可以走了麼?」
「當然,」莫修遠也站了起來,「走吧。」
他還將車匙遞給了喬時念,「我喝多了,你開車。」
喬時念搖頭,「我自己叫車,你讓司機來接你。」
莫修遠堅持,「接你來,當然得送你回,我這點紳士之風還是有的。」
「」算了,管他抽什麼風,趕緊回酒店就好了。
喬時念接過了車鑰匙,和莫修遠走到了停車場。
回到酒店後,喬時念催促莫修遠讓司機來接,而她解開了安全帶。
結果莫修遠也解開了安全帶,他揉著太陽穴道,「頭太暈了,我今晚也睡這兒。」
喬時念一聽,頓時杏眼圓睜,「莫修遠,你什麼意思!」
莫修遠斜了她一眼,「你做什麼美夢?我還能對你這種已婚女人感興趣不成?」
喬時念擰眉,「你這兩天到底抽什麼瘋?」從昨天去餐廳開始,他就不太對勁。
今天更是有諸多反常的地方。
在喬時念的堅持下,莫修遠不太耐煩地告知了原因。
宋蔓這幾天又跟打了雞血似的,不僅要去遠徵集團,還私下派人查他行蹤。
為了逼得宋蔓死心離開海城,他只得把「痴情喬時念」的人設做得更足更真實。
莫修遠慢條斯理地說,「反正你也不想讓她當助理,你就好好配合我,把她徹底趕走。」
「」喬時念表示是被迫卷進來的,不想再牽扯其中。
莫修遠卻冷哼道,「你以為我有那麼好說話?既然上了我這條船,就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這戲你演得演,不演也得演!」
「坐著別動,你喝多了,讓我下車扶你進酒店。」
莫修遠說著還真替她拉開車門,將她攙扶著下了車。
喬時念:「」
兩人一同走入酒店時,誰都沒發現,身後不遠處駛來了一輛金色扎眼的車輛。
袁宏志看到喬時念和個男人親密的走進酒店,眼睛都瞪大了。
隨後,又變得鄙夷起來。
上次喬時念還否認想勾搭他,結果還不是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其它男人。
袁宏志將他們拍了下來,繼而把照片傳給了白依依。
這種把柄他拿著作用不大,但給白依依有用的地方就多了。
最近白依依又給他買車,又給他盤了個好項目開公司,他怎麼也得投桃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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