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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版的《海上鋼琴師》珠玉在前,秦放歌要是不能拍出更好的來,那就真的是給穿越重生者丟大臉,他可是有巨大的信息優勢,有專業的拍攝團隊,比起原創的電影拍攝來,成功率簡直不要太高。
但準備工作,當然是做得越多越好的。
秦放歌到劇組來,就是為了拍攝好這部電影,但他自己的身體和聲樂練習,也是一直要堅持下去的。
這天也不例外,沒別的地方可以去,鍛煉這些事情,就在酒店房間裡做了。然後他給徐晶電話把她從床上叫起來吃早餐,早餐也是劇組這邊的後勤部統一準備的,他們這次來這小鎮拍攝,也真是拉動了當地的經濟增長,促進了各種衣食住行的消費。
這邊並不是什麼專業的影視拍攝基地,相關的配套服務並沒有,一切都靠劇組自己準備,當然,都是要花錢的。
早餐的時候,秦放歌也跟劇組的成員們見面,都不是什麼陌生人,之前在國內的影視基地拍攝的時候,都一起工作過,秦放歌也大氣的請他們吃了火鍋的。這次在國外的話,針對中國的員工以及演員,也是專門請了廚師來做飯的。關鍵也是在於,這個小鎮上想吃合適口外的外賣像是中式盒飯快餐這樣的都沒有。想吃西方食物的也有請義大利的廚師專門為劇組準備,不想在劇組裡開餐的,也可以去外面吃,但沒有什麼額外的補貼發放。
秦放歌也迅速融入劇組當中,這天拍攝的,仍舊是比較大的場面,動用到很多的群眾演員。說起這個,老外們對當群演拍攝電影,都是相當有興趣的,哪怕基本是沒什麼報酬的。穆齊奧在他自己的老家義大利,也還是相當吃得開的,招募群眾演員的消息一出,無數人蜂擁報名,都還得經過導演組和徐晶她們的服裝美術組試鏡才能通過,因為要做很多的格式服裝,最起碼,要穿得特別合身才行。
這是對有鏡頭甚至是有特寫的群演,碼頭密密麻麻湊數的就不在此列,自己的衣服也沒問題,只要不是特別出格就沒問題。這個,當然,也都是做了周全的準備。
小鎮本地的居民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男女老少,也都報了名,也是用得著群眾演員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了。
然後,也是有例外的,比如三等艙的乘客,很多都是特別窮困的,不少人都想著去美國發財呢!秦放歌在劇本中也寫得相當清楚,在電影中就有表現這樣的鏡頭。
就像一九零零的出生,然後被黑人丹尼收養,就是因為他的父母把他放在了頭等艙的舞廳里,放在鋼琴上,但卻不像是頭等艙里出生的嬰兒。通常,這種事只有移民才能幹得出來。在船上悄悄分娩,然後把孩子遺棄在那裡。並非是他們狠心,那是因為貧窮,赤貧……這就像他們的衣服的故事一樣,上來的時候,屁股上都打著補丁,每個人的衣服都磨得周身稀爛,而且就只有那麼一件。然而,美洲畢竟是美洲,你看他們最後下去時,都是衣冠楚楚,還打著領帶,大人孩子都穿著那種白色的短袖襯衫。總之,他們做得出來。在二十天的航程中,可以縫縫剪剪,最後船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個窗簾,一條床單了,什麼都沒有了。都變成了給美洲留的上好衣衫了,全家都有份,你還不好說什麼。
按照拍攝計劃,這幾天都還是重點拍攝碼頭的戲。
電影和電視的拍攝,都不是按照最後呈現出來的順序進行,基本都是按照最省時省錢省功夫的計劃來的。特別這樣群演比較多的場景,提前規劃好,也能讓後勤部負責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的,提前做好各種準備工作做好飯菜。
徐晶她們服裝道具組那邊更是如此,光是準備這麼多群眾演員的衣服,就是特別讓人頭大的事情,還要各種化妝做造型。
吃早餐的時候,秦放歌也跟劇組工作人員把這天的拍攝計劃都核實下來。他也沒添什麼亂,只是保證拍攝更加順利,當然,他更著重的還是在電影拍攝畫面的藝術性上。
電影中,各種碼頭的戲份很多,除了當初在中國那邊影視基地拍攝的關於中國和日本碼頭的戲外,在羅馬這邊,也搭了不少的場景。這天拍攝的,是麥克斯到弗吉尼亞號上當小號手通過招募的戲,排隊想要到船上找工作的人多,理髮師裁縫技師鍋爐工人船員等等。
麥克斯圖尼,在碼頭招募處,用他即興的小號演出,深深感染了圍觀的群眾,也打動了負責審核的老頭子。這段戲也格外有意思,像負責審核的老頭子這樣的群演,級別就不一樣,必須得有很多演戲經驗的群演才能勝任。其他的群演,也有像排在麥克斯前面的一個,也是有台詞的,說他是木匠,廚師,理髮師還是技工,但被老頭子無情給pass,說太多了不合適讓他出去,然後召喚下一個。
當老頭子問道麥克斯是做什麼的,他說自己是吹小號的,老頭子也同樣沒給他好臉色,說船上已經有樂師了,召喚下一刻,並讓他「get out!」
但麥克斯卻是直接取出小號當場秀了起來,並且在演奏的時候,走過招聘的崗亭到了碼頭上去。他在碼頭上的演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畢竟小號聲音洪亮音色又好聽,想裝聽不見都難。連站在甲板上的一九零零都被他的小號聲所吸引,並在他即興的演奏結束後,為他鼓掌叫好。
招人的老頭子也跟著大家一起出來,並問他,「你剛剛演奏的是什麼音樂?」
麥克斯圖尼回答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頭子就笑著吼道,「當你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音樂,那就是爵士樂!」
麥克斯笑著胖臉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點頭道,「爵士樂!」
老頭子又問他叫什麼名字,麥克斯做了回答,老頭子說好,也通過了對他的審核,讓他在船上擔任小號手。
在秦放歌記憶里,原版電影中,這段戲還有特別有意思的地方,除了人們排隊上船外,還有一匹馬也被吊著也上了船……還挺同情它的。
這天麥克斯上船,場面也是相當浩大的,可謂是聲勢浩蕩,「鑼鼓喧天」,當然,這個鑼鼓什麼的,在民族音樂中是最多的。
拍攝的過程也並不需要秦放歌去具體負責,有他沒他在這裡,拍攝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兩位副導演穆齊奧和洪州是最忙碌的,其他攝影組燈光組道具組等等部門,也都不輕鬆。
秦放歌就呆攝像機後面看著,只管要他所想要場景出來就行。
這場戲中,道別聲、汽笛聲,不絕於耳,大家的眼神中仿佛都充滿著希望,這場巨大的盛會,麥克斯非常阿q的理解,就是為他而舉行的。他上船後,也在上面對碼頭送別的人群用力的揮手,儘管其中並沒有來送他的……
拍攝順利進行,胖子也可以算是老戲骨了,上午拍攝他演奏小號的戲,也並沒有cut多少回就順利通過。都知道秦放歌對此的要求是特別高的,大家也都不想浪費時間,胖子在私底下,也是下了相當多功夫的,也有專門跟學小號的請教,吹出來效果怎麼樣子倒是真沒所謂,反正也不會用他演奏的聲音。都是秦放歌自己上陣錄製的,幾乎所有的錄音,都給了劇組這邊。胖子他們也都已經聽過,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音樂這方面,秦放歌確實無人能敵。
而且,最讓所有人敬佩的是,秦放歌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整部電影可以說全部的場景和畫面,要不然,這些音樂是怎麼創作出來的。反正以大家貧瘠的想像力,是根本沒辦法想像到這些偉大藝術家們的創作歷程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劇組上下,都對這部電影,有了更高的預期。當然,也會有更多的壓力,因為想像和實際還是有些落差的,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不要讓這個落差大到秦放歌沒辦法接受的程度。
特別他這個導演還是個藝術家,藝術家嘛!大家都知道的,追求完美,吹毛求疵……自己要是拖後腿的話,可是會被鄙視的。
胖子就是特勤奮努力的演員類型,也是實力派,為了演好這個角色,也完全把自己入戲。何況他自己也是有些小號演奏經驗的,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學習過,出來當演員後就沒碰過了。為了這部戲,又重新識了起來。即便沒辦法做到秦放歌那麼牛逼的演出效果,視覺效果還是要做到位的。
這方面秦放歌的要求也是特別嚴格的,必須每一分每一秒,演奏的口型和手型都要是對的。
胖子這還算好的,飾演1900的詹姆斯,從確定要參演這部電影後,就一直在苦練鋼琴來著,曲譜和相關的視頻錄音都有給他,他也都有孜孜不倦的練習。最後也不是用他自己演奏出來的聲音,還是秦放歌那邊的錄音……
這對他們演員來說,也根本不是什麼問題,畢竟秦放歌那才叫專業,無可挑剔的。他們的位置也擺得特別正,把戲演好就相當不錯了!錄音什麼的,就算再怎麼苦練,觀眾也是不買賬的,有什麼演奏能比一個真正的天才所演奏出來的音樂更有說服力呢!
拍完今天的戲後,在正常的電影順序中,就到了整部電影最浪漫和經典的場景,在暴風雨的大廳中,人和鋼琴翩翩起舞。在他最初搞出的簡易劇本中,就有對這段描寫,以小號手麥克斯的角度,他也是整個故事的講訴人。
我都還沒有弄清周圍是什麼,就撞上了弗吉尼亞人有史以來最致命猛烈的一次風暴。夜半時分,什麼鳥東西都在轉,連桌子都在轉,海洋,好像永無盡頭,一個船上的小號手在暴風雨面前似乎無能為力。為了不添亂,不吹小號是完全正確的,乖乖地待在鋪位上就可以了。
但在那裡面我受不了,竭力不去想,但頭腦中遲早會閃出這麼句話:我們的下場會和耗子一樣。我可不想和耗子一個下場。就這樣,我走出船艙,開始遊蕩。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在船上待了四天,能找到回船艙的路就不錯了。那兒還真像漂浮的小城市啊。真像。總之,很顯然,在風吹雨打中慌不擇路的我,最後只會迷路。已經是這樣了。真背。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人,穿著優雅的深色衣服,平靜地走著,毫無迷茫失措的神態,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風浪,仿佛是在尼斯的環海公路上信步,他,就是一九〇〇。
當時他二十七歲,但顯得更大一些。我剛認出他,那四天我們在樂隊裡一起演奏,別的就沒有什麼了。我連他住哪個艙都不知道。當然別人曾向我講過他。他們說了一件很怪的事情,大家說:一九〇〇從來沒有從這裡下去過,他出生在船上,從那時起就一直守在那裡。一直。二十七年,連一隻腳都沒沾過地。說到這裡,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氣息,了不起的人物才有的氣息。據說,他彈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音樂。而據我所知,每次開始演奏之前,弗里茨·赫爾曼,那個不懂音樂,卻因為有著一張小白臉而當上指揮的白人,都會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一九〇〇,拜託,普通的音符就好,可以嗎?「
一九〇〇點頭同意,而後彈奏那些普通的音符,兩眼直視前方,連手都不看,似乎完全置身於別的什麼地方。現在,我才知道,他雖然人在這裡,而事實上,心卻已在別處了。當時我並不知道,只覺得他有些奇怪。僅此而已。
那一晚,就在風暴正酣的時候,他遇到了我,還擺出一種度假紳士的風範。而我呢,則迷失在某一條走廊里,面如死灰。他看了我一眼,笑了,對我說:「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