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虹遠遠看了他們並沒有先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先拿了餐盤去打飯,菜已經沒剩下多少,她也沒什麼太好的胃口,要了份餃子打算糊弄一下肚子就行。一≥<﹤≦<≦<≦≦﹤
回頭陳天虹就看見肖靜茹已經端著餐盤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她也就迎了過去。
肖靜茹還問她,「天虹今天這麼晚?」
「昨晚得他開了個灶,收穫不,抓緊練習就忘了時間,你就吃好啦!」陳天虹解釋。
肖靜茹呵呵樂道,「不怎麼想吃東西,好在不會浪費!你過去跟她們一起吃吧,我先去教室。」
陳天虹點頭好,過去秦放歌那邊,也就只有他在吃,林寶卿和滕舒婷笑著和她打招呼,還笑她吃那麼少,妥妥的反面典型。
對她來食堂晚滕舒婷她們其實都習以為常,經常有姐妹練習到忘記時間的。
秦放歌自嘲像他這麼準點肚子就造反的少,在他對面坐下來的陳天虹卻回他,「何止啊,我覺得你的胃就是無底洞,沒到時間也同樣能吃下幾桶飯的。」
「天虹真是了解我!」秦放歌還樂呢!
「罵你飯桶呢!」滕舒婷更樂,完全不放過嘲諷他的機會。
,「這我可沒!分你兩個餃子,我沒什麼胃口。」陳天虹笑著動手分給他倆餃子,還讓秦放歌等他,「還有,不許比我先吃完,那樣顯得我吃很多!」
連林寶卿都忍不住笑話陳天虹這完全是掩耳盜鈴,陳天虹還什麼,「女生就是有特權來著!」
「晚上能來指導排練不?」滕舒婷笑過後,也跟秦放歌起正事。
秦放歌不確定,「有時間就來,下午周先生的課,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安排。明天的話,要去歌劇院排練……」
林寶卿則跟他講,「我覺得你晚上可以請周先生她們吃飯,《唐璜》歌劇的事情,都是周先生她們在操心,多少總得表示一下。」
秦放歌點頭,但也,「我都沒管大劇院要歌劇創作費用呢!」
「這個還是別想了!他們肯定能省則省。」滕舒婷笑著,「再你現在也不差那點錢,誠然大劇院是拿了你的歌劇演出,但對你自己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那你下次還是等人邀約再創作吧!」陳天虹吃東西也沒忘犀利的補刀。
林寶卿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都別那麼財迷好不好!就當是為歌劇事業做貢獻啦!」
「秦放歌,你下回要不要拍一部關於歌劇的電影?」滕舒婷想像力也挺豐富的。
聽到這話,秦放歌這吃貨都停下筷子,像是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道,「舒婷這個建議相當不錯,我再多考慮考慮!」
對於他的拍馬,滕舒婷完全不領情,「我也就隨便罷了,你還真打算拍啊!」
「為什麼不呢!」秦放歌呵呵笑道,「在大熒幕上欣賞歌劇,想想格調都應該會特別高吧!」
「不應該是降低了格調嗎?」滕舒婷辯解,「歌劇不是一貫都特別高大上的!出現在電影上,你不覺得很?」
「就這麼決定了,下部電影拍歌劇!」秦放歌一副豪氣滿懷的樣子。
陳天虹都被他嚇住了,拿筷子敲他餐盤,「土豪哥,要不要這樣任性?」
「就是這麼任性!」秦放歌擺出一副我有錢我任性的欠扁姿態來。
至於滕舒婷,都被他的中二嚇得連忙跟坐她正對面的林寶卿解釋,「寶卿,你親眼看見的,真不是我存心想要刺激他。」
「喂!你們這都是什麼反應啊!」秦放歌故作不滿的樣子。
「哇!秦大導演好厲害,全球票房破二十億美元,還獲得洛杉磯十一項大獎,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陳天虹也是會來事的人,這就演上了。
秦放歌放下筷子,挺胸昂頭擺出雄赳赳的架勢來,「哪裡哪裡!這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只是走向星辰大海的的一步,將來太空歌劇……」
到這會,實在看不下去的林寶卿不得不出馬,再被這兩傢伙搞下去不知得滑向什麼地方,為了避免事態無法收場,伸手拉了旁邊秦放歌一把,嗔怪道,「就知道搞怪!」
秦放歌卻感概道,「哎,這年頭都不能真話的。」
原本繃著臉的滕舒婷忍不住大聲笑出來,陳天虹更是樂不可支,唯有林寶卿,滿臉儘是無奈,「這部劇演得,我給滿分行了吧!」
秦放歌還做謙虛狀呢,「也就即興揮罷了!等我跟周先生沈主任多學學,到時候在舞台上拿出真功夫來,還要請幾位美女多多捧場!」
逗比一陣之後,陳天虹也不再搞事,安心對付她的餃子,看秦放歌的樣子是真打算讓她先吃完。
滕舒婷這會又開始挑釁秦放歌,問他打算講什麼樣的故事。
好姐妹和男朋友針尖對麥芒,林寶卿也真是挺無奈的。
秦放歌卻是張嘴就來,「講一個音樂天才的故事……」
「又是音樂天才?」滕舒婷只給他白眼,一種你特麼是不是在逗我的意味溢於言表。她容貌俱佳,平時在秦放歌面前老是板著臉,此刻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秦放歌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自然不會栽倒這裡,他臉皮也厚,頂著她的目光,泰然自若的道,「當然是音樂天才,而且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音樂天才,影片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d,上帝的寵兒!」
「比你還天才?」滕舒婷問道,看他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現在她只是笑的話,那麼現在就真的好奇,想知道是不是他在吹牛皮。
秦放歌點頭,鄭重其事的承認下來,「歲寫協奏曲,歲寫交響樂,歲寫大型歌劇,你天才不天才,反正我是萬萬比不過的。」
「按照你這個設定豈不是跟弗雷德差不多?」滕舒婷馬上就聯想到了也是音樂神童的弗雷德。
「是的!和弗雷德的天才屬於同類級別,也是同時代的,上帝最鍾愛的寵兒。」秦放歌,另一個時空莫扎特也確實如此!
「繼續講!」連林寶卿也被勾起了興趣,讓他繼續。
「他的名字叫做莫扎特,從就成名,是遠近聞名的音樂神童。他的父親老莫扎特是位作曲家,也是提琴手。六歲的時候就帶著他先後到德國、法國、英國、荷蘭、義大利等國進行為期十年的旅行演出。這次演出讓莫扎特對當時最先進的義大利歌劇、法國歌劇、德國器樂等體裁都有了認識,並創作了很多的作品,這些作品已經顯示莫扎特創作體裁的廣泛性和他對歌劇創作的興趣。」
「神童之名消失後,人們對他不再感興趣,他只能回到老家,在大主教手下當一名卑微的奴僕樂師。直到莫扎特再也無法忍受大主教的,毅然向大主教提出了辭職,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公開擺脫宮廷束縛的音樂家。歲的時候,莫扎特來到維也納,也是整個故事的開始。」
「嗯,以弗雷德為原型進行的創作!」滕舒婷點頭道,而後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秦放歌不在意被她插話,「天才嘛,總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放蕩不羈,玩世不恭,傲慢無禮才是常態,莫扎特也是如此!」
「你這個天才就不這樣!」陳天虹插嘴道。
「明我還不夠天才!」秦放歌用老話回答道,然後繼續講關於莫扎特的故事,「莫扎特到維也納之後,遇到了從從偏僻鎮到維也納,在約瑟夫二世的王宮裡當上宮廷樂師的薩利埃利。莫扎特的出現,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威脅,而倨傲的莫扎特,也一次次讓薩利埃利下不來台。」
「國王喜愛歌劇,為維持生計同時也是自身喜歡的莫扎特便留在維也納寫歌劇。他寫了很多偉大的歌劇,但由於薩利埃利從中作梗,藉助國王的招牌,每劇上演不過一星期,讓莫扎特的經濟收入很少,生活貧窮。莫扎特的妻子康絲坦絲不善理財,受不了貧窮的折磨,帶著莫扎特的手稿去見薩里埃利,求他為莫扎特謀一個皇家音樂教師的職位,薩里埃利翻見一迭厚厚的手稿,他驚呆了,手稿上沒有一處修改的痕跡。」
「薩里埃利一面假裝是最關心莫扎特的人,一面在精神上折磨他,他買通莫扎特的女僕偷他的稿子,並裝扮成神迷的黑衣人上門向莫扎特買樂曲,迫使他不停地交出作品換取報酬來維持生活,莫扎特的身體日趨虛弱。莫扎特創作的歌劇《魔笛》在劇院上演了,莫扎特擔任樂隊的指揮,終於有一天在演出進行到一半時暈倒在地。莫扎特臥病在床,薩里埃利還喪心病狂的要他寫《安魂曲》,病床上的莫扎特極度虛弱無法執筆,薩里埃利建議由他執筆而莫扎特則口述。莫扎特的靈感像泉水噴涌,薩里埃利甚至來不及記錄。曲子尚未完成,莫扎特的生命之火就熄滅了。」
「莫扎特死的時候還欠著外面一大筆債,出殯那天滂沱大雨,最後安葬在亂葬崗。後人想要在找到他的墓穴都找不到,莫扎特死後,時光流轉,他的音樂長久在世間流傳。薩利埃利也因為受不了上帝對莫扎特的寵愛,覺得讓他自己活在世界上,是想讓他體驗平凡庸才的痛苦,最後瘋被關入瘋人院。面對著神父懺悔,大呼是他害死了莫扎特,並講出了這樣一個故事。」
好吧!秦放歌基本就是把原來時空年獲得奧斯卡八項大獎的《莫扎特傳》拿了出來,這部作品,也可以算是音樂家傳記電影的巔峰之作。也對真實歷史做了相當大的改編,把薩利埃利黑出翔來,至今很多人還為他鳴不平。
秦放歌要是拍這電影的話,老薩還是要被一黑到底的,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他這顛三倒四講了一通,聽得林寶卿滕舒婷陳天虹幾個人也是目瞪口呆,秦放歌這是來真的?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滕舒婷感嘆之餘,也遲疑著問,「你真打算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
秦放歌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她們,「你們覺得這個故事如何?觀眾會不會喜歡?」
「為什麼你電影中的天才結局總是悲劇!」陳天虹就第一個表示不滿,「海上鋼琴師那個也是!」
「這就是天才的宿命!」秦放歌正色道,「而且,你們不覺得悲劇才更震撼人心嗎?」
「歡樂團圓的結局不好嗎?」林寶卿也問。
「好是好,就是沒那麼有感染力!這樣的故事要是大團圓的結局,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秦放歌回答。
「英年早逝經歷坎坷的音樂家是不少,但就絕對數量而言,歷史上的大音樂家很多都有好的好結局,最起碼也是壽終正寢,兒孫滿堂的!」滕舒婷對西方音樂史了解得還是特別深入的。
「就是嘛!」陳天虹也附和,「你的思想要不要那麼悲觀?你自己也是音樂天才呢!」
「我還排不上號吧!而且,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輪到我宿命的時候,我也會笑著離開的……」秦放歌起來的時候,眼神有些游離。
他不由自主的想,如果這一切的經歷只是一場夢的話,那麼夢醒之後,他還能回到過去的那個世界,重新做他的普通音樂教師嗎?
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並不出奇,本來重生來這個世界,期間的經歷就特別奇幻。這又剛剛好勾起他對第九交響曲魔咒的記憶,再談到莫扎特還有那些英年早逝的音樂家,或許心中還是有幾分恐懼的?亦或者是解脫也不定,他現在這樣活著,對原本也只是個庸才的他來,未嘗不是一種折磨?
他也曾經是凡人,明白電影《莫扎特傳》中,薩利埃利對上帝的寵兒莫扎特的那種複雜情感,嫉妒,無奈,無力。但他肯定不會去陷害莫扎特,即便現實遭遇莫扎特那樣玩世不恭,或者是不通人情的性格,也只能是頂禮膜拜。
「不許你這樣的傻話!」秦放歌雖然沒把話完整,但善解人意的林寶卿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明白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她心中頓時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連忙擔心的拉住他的手。她的生活處事態度一貫寧靜淡泊,但並不意味著她對什麼都不在乎。她也完全不敢想像,要是哪一天,秦放歌忽然消失的話,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的,行屍走肉?還是會隨他而去?
天妒英才!
放在音樂家這個天才輩出的行當里,這樣形容其實是完全不過分的,能把生活過得美滿幸福的音樂家屈指可數。而且,到現在人們總結後,似乎都形成了共識,沒有經歷過相當的苦難挫折,平平淡淡過一生的音樂家們,靈感就沒那麼多,創作出來的作品,也不如那些經歷坎坷甚至是甚歡絕症乃至殘疾的音樂家的作品,來得優秀。
天才,總是與眾不同的。
這點大家也有共識,也有話,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差。
普通人想要了解天才的內心非常難,天才也往往不會在乎別人能否理解,而恣意行事,哪怕做出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出格事情。
站在在天才的角度,何嘗不是,舉世皆醉我獨醒?
落到眼下的現實中來,秦放歌的內心世界究竟是怎樣的?有什麼樣的經歷,到底有多少黑暗潛伏其中,是不是有強烈暴虐自毀傾向,表面看他樂觀積極,其實卻是特別悲觀?他整天忙忙碌碌,其實就是不想面對這些問題?
林寶卿不得而知,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她也想要和他過好這一生一世,卻又不知道,能否真正過好,尤其在他還有那麼多情人的情況下,如何面對世俗眼光,父母親人朋友,還有關愛他的粉絲。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是否會選擇不和他相識相知?
但現在沒有如果,林寶卿對未來也依舊茫然,她也有過想要放手的時候。但又為何,心痛得如此厲害?
秦放歌現在意志很強,神經也足夠粗壯,只是順口出心中的想法,沒想到引起林寶卿如此大的波瀾。很快,他的臉上就又掛上了招牌式的笑容,「抱歉讓你擔心了,我這其實也只是庸人自擾,我可是期盼著和你白頭到老,兒孫滿堂呢!」
還有滕舒婷和陳天虹在呢,回過神來的林寶卿紅著臉道,「也不嫌肉麻,而且,距離你的期盼,似乎應該加一個字吧!」
「寶卿你終於看清楚了他的德性!他這些,是想表達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須折?」滕舒婷朝秦放歌難的時候,內心還蠻開心的呢!只要不戀愛,林寶卿的智商一直都是槓槓的,這會智商忽然上線,也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秦放歌此刻的表情就是大寫的兩個字,尷尬!
陳天虹還跟著滕舒婷附和幾句,還,「我看這才是音樂天才們的通病吧!」
「中二病作而已,當我什麼都沒,都別往心裡去!」秦放歌想得輕巧,可哪那麼容易讓他過關,被幾個女孩子一陣口誅筆伐,林寶卿還讓他保證以後不再這樣的混帳話,他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