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專家這是後話,當務之急是確定左家到底有沒有地下室。
那到底該怎麼確定呢?
夜深人靜偷摸的溜進去探一探底那是電視劇裡面的情節,警察辦案沒有那麼費勁,唐梟和二師兄直接去到左家,要進門兒喝杯茶。
左父依舊守在門口用家裡亂的理由委婉的拒絕。
唐梟就笑呵呵的回道:「沒事兒,我們就坐下來歇個腳喝個水,這兩天可給我們累壞了。」
左父沒有唐梟臉皮厚,到底沒有扭過執意要進門的唐梟和二師兄。
進屋後,左母給他們倒了一杯水,溫度正正好好,都沒給他們等水涼的時間。
這水誰都沒喝,二師兄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塊與眾不同的地磚上,看的左父左母渾身不自在。
「下邊兒是地下室?」二師兄特別直接的問道。
手裡端著一杯水的左母一個哆嗦,差點摔了杯子。
「別害怕,我們就是來問一問你們這地下室是什麼時候建的,再確定一下有沒有安全隱患」,唐梟笑著安撫道。
倆人搭檔就得這樣,一個紅臉兒一個白臉兒,不過二師兄那張臉沒得選,好人都得讓給唐梟去做。
「我們家這地下室可有年頭了」,左父看了左母一眼,沉聲回答道:「當年打仗的時候,我們家老祖宗怕人家打進來沒地兒躲沒地兒藏的,就挖了個地下室。警察同志你們放心,咱家這地下室安全著呢,肯定不會出事兒!」
「是,照您這麼說,確實挺安全的。不過您讓我們看一眼我們心裡頭也踏實不是」,唐梟笑呵呵說道。
左父說的是真的嗎?唐梟和二師兄都不知道,所以還是得親眼看一看才成。
而且,唐梟二人都發現這對夫妻倆對地下室超乎尋常的在意,他們懷疑,這裡面大有文章,必須要搞清楚。
左父左母不肯讓唐梟他們查看地下室,唐梟二人又不肯退讓,這個話題就僵持在這兒了。
雙方拉扯了半個多小時,在一邊兒自己玩兒的左賢寶先不耐煩了,跟個孩子似的又哭又鬧的要出去玩兒,夫妻倆的注意力轉移到兒子身上。
唐梟給二師兄使了個眼色,二師兄便趁著他們不主意走到那塊奇怪的地磚旁邊,蹲下來,仔細觀察起來。
沒得到人家的允許肯定不能打開來下去看,可二師兄這種容易引人誤會的行為往往會讓人緊張,特別是心虛的人。
可還沒等心虛的人緊張呢,二師兄先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怎麼有小孩兒的哭聲?」二師兄疑惑問道。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想壓低身子再聽一聽,可左父左母已經衝過來。
左父激動的拉住二師兄往後拽,看著挺乾巴一老頭兒勁兒倒不小,直接給二師兄拽倒了。
左母緊張的站在那塊兒地磚上,像是護雞崽子的老母雞,不想讓任何人靠近。
唐梟也已經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說實話,都到現在了,她也沒聽到什么小孩兒的哭聲。
她走過來,扶起二師兄,自己蹲了下來。
有左母攔著有左父虎視眈眈的看著,唐梟一點兒不發憷,先警告道:「別動手,動手算你們襲警,我們身上可都帶著記錄儀呢,誰先動的手記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離那塊地磚近了,還真的隱隱約約能聽到小孩兒的哭聲。
唐梟說話更理直氣壯,「你們家地下室里怎麼有小孩兒的哭聲?我們懷疑你們在地下室里從事非法活動,現在請你們配合工作。」
左母還不讓開,唐梟掏出手機,「我現在就給陳所長打電話,讓他親自帶人過來,這樣你們就能配合工作了吧?」
左母無措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左父知道他們已經阻止不了,痛苦又無奈的嘆口氣,朝妻子擺擺手,「讓開吧。」
唐梟掀開地磚,撲面而來的一股子味道差點兒熏她一趔趄。
從上往下看,這個地下室還真的不小,而且裡面還通著電!
唐梟回頭,嚴肅又冷冽的對緊盯著做左父左母的二師兄道:「給陳所打電話,這裡有大案。」
確實是大案!
普通人家的地下室里,竟然藏著一個面無血色瘦瘦巴巴的女人和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
這個女人脖子、手腕、腳腕上都用鐵鏈鎖著,嘴巴上還封著膠帶,見到警察嗚嗚的哭起來。
唐梟上前扯開膠帶,發現女人嘴的周圍已經有潰爛的現象,應該是長期黏貼、撕扯膠帶造成的。
「救我,救我……」女人用粗噶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著。
唐梟抱住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陳所很快便趕了過來,看到現場的情況也是又驚又怒。
雖然沒殺人沒放火,可這確確實實是個大案,駭人聽聞的大案。
陳所馬上下命令把左父左母和左賢寶控制起來,然後打電話給分局說明情況。
分局派人過來處理,其中有唐梟的老熟人蕭祁。
這會兒可沒有工夫給他們敘舊,他們都被這個案子驚到了。
獲救的女人特別沒有安全感,唐梟便一直陪在她身邊。
女人和孩子在分局同事的安排下去醫院檢查身體。
在給他們做檢查的時候,唐梟給二師兄打了個電話,詢問左氏夫妻那邊的情況。
這對夫妻知道大勢已去,也沒有硬扛著,警察問什麼他們便交代了什麼。
被關在地下室的女人叫黎青,今年才二十歲,是左母七拐八拐的一個親戚。
三年前,黎青父母離世她一個人生活。左母知道她的情況後便打電話給她,讓她來京都跟他們一起生活。
那時候黎青還小不知人心險惡,並不覺得多年未聯繫的遠房親戚突然邀她過去有什麼不對,收拾了東西便來投奔左父左母。
噩夢由此開始。
她到京都後,左父親自去車站接她,在外邊繞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後半夜各家都睡了的時候才帶她回左家。
一開始還笑呵呵對她的左父關起門來便撕扯下他虛偽的面具,露出猙獰可怖的嘴臉。
夫妻兩個跟黎青談條件,只要她答應跟他們的傻兒子過日子他們就會好好的照顧她,讓她在京都落地生根。
才十七歲的小姑娘還沒有學會隨機應變伺機而動,她只知道自己不願意跟傻子一塊兒生活,不願意在這裡待下去。
她掙扎,想要逃離,可左父左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