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在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知道不能搪塞。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也沒扭扭捏捏的,直接答道:「是我表弟,我二姨家的,他叫劉金龍,不在咱京城,是遼擰錦洲的,據他說寧錦麗也是錦洲的······」
杜飛靜靜聽他說完,並沒有詢問更多細節。
而是直接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電話撥出去。片刻後那邊接通。
杜飛道:「喂,三舅,我小飛,您幫我查兩個人,一個叫劉金龍,一個叫寧錦麗。」說若看了一眼李威:「都是錦洲的,劉金龍是古塔區南街街道的,寧錦麗是師範學院66屆的······」
這個時候剛到下班的點,杜飛估計陳中原應該還在單位,直接打過去,果然接通了。陳中原現在是錦洲市局的頭頭,查這點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甚至沒有問杜飛,為什麼人要查這兩個人。當即說了一聲「給我兩小時'就放下電話。
李威不知道電話那邊是誰,卻隱約聽見了「兩小時」的字眼,不由暗暗吃一驚。轉又不以為然,心說誰這麼大口氣,大老遠的兩小時就能查到錦洲的情況?
但汪大成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暗暗慶幸。這不是正中下懷了麼—
要是換個地方,想查這兩個人還真挺麻煩。偏偏是錦洲,陳中原就在錦洲。
放下電話,杜飛走回來,看了看汪大成,又看看李威,問道:「你倆還沒吃飯吧~」李威沒應聲,汪大成嘿嘿一笑。
杜飛道:「要是不嫌棄,坐下一起吃一口,我這兒還有兩個午餐肉等我切一下。」這話主要是跟李威說的,畢竟不太熟。
汪大成立即代替李威回答:「那敢情好,你這一說,我還真餓了。」說話間,拉著李威坐下。
杜飛則去柜子里假裝拿出兩個午餐肉罐頭和一包鹽焗的花生米。坐下來之後,閒聊起來。
李威本來就是敞亮性格,很快就沒那麼拘謹,尤其喝了兩口酒臉頰微微泛紅,開始吧啦吧啦說起來:「杜經理、李廠長,不瞞您二位,當初我表弟找我說這事兒,我就覺著奇怪」
杜飛抬頭看向他,接茬兒道:「怎麼奇怪?」
李威道:「您想呀,一個東北小城市的姑娘,家裡還沒什麼特殊背景,憑什麼到京城來·雖然李威沒往下說,但在場的都是明白人。
哪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外地的小姑娘,想到京城來,無非兩條路,要麼嫁進來,要麼考大學考進來。寧錦麗兩種全都不是,全憑找人硬上。
這是什麼概念。
戶口、工作,拐著彎的找人托關係,單是這個沒一千塊錢就下不來。而且花了一千還不一定能成。
在這個年代,什麼家庭能隨便拿出一千塊錢來揮霍?既然有這樣的實力,又為什麼一定要來京城?
這些疑點其實不難想到,只不過之前李威不願意多想罷了。
他就是當個中間人,把寧錦麗介紹給連副廠長,至於別的,少說少問,這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卻沒想到,這次卻踩到了坑裡。
李威嘴上沒說,心裡卻後悔極了。
真要在寧錦麗身上查出什麼東西,他肯定得受牽連。四個人簡單吃了幾口。
杜飛和李明飛早就吃差不多了,李威雖然餓了,心裡掛著事,也吃不下去。倒是汪大成真餓了,後來開的午餐肉,還有刺的熏雞大部分進了他嘴裡。並沒有等兩小時,大概一個多小時,辦公室的電話鈴忽然響起來。
杜飛過去接起來,立即傳來陳中原的聲音:「小飛,你記一下.....」一邊聽著一邊拿筆記錄一些重要內容。
等陳中原說完了,杜飛不由皺著眉頭。陳中原調查的情況,跟
李威說的差不多。
他表弟家是二輕局的,在當地算是有一些能量。
寧錦麗的確是錦洲師範學院的畢業生,但寧錦麗的家庭卻對不上。李威聽他表弟說,寧錦麗父母都是老師,從小住在錦洲城裡。
但陳中原查出來的卻不一樣。
根據陳中原的資料,寧錦麗老家是義縣牤牛屯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陳中原直接查檔案,大概率不會出錯。
至於李威表弟,是被寧錦麗騙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暫時還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陳中原還查到,在來到京城前,寧錦麗因為品學兼優,畢業後分配到錦洲中學當老師。剛剛陳中原聯絡了錦洲中學的校長,了解一些情況。
幾個月前寧錦麗一直好好的,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辭職到京城去。根據那位校長的說辭,毫無理由,十分突然。
並且陳中原已經給義縣那邊打去電話,要求看一看寧錦麗家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不過這個得明天才能有結果。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一定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外力,促使寧錦麗離開家來到京城。這個「外力'才是關鍵!
杜飛撂下電話,並沒有一絲輕鬆。
根據陳中原的反饋,愈發可以篤定,寧錦麗有問題。
杜飛當即道:「汪哥,不等了,你現在立即叫人,先把這女的抓起來再說。」汪大成點點頭:「我明白~」
杜飛又看向李威:「李威同志,暫時請你委屈一下,先跟汪哥回去。」李威連忙道:「杜經理,您太客氣了,一點不委屈,我一定配合工作。」汪大成的效率很高,當即帶李威離開。
然而此時杜飛的表情沒有一點放鬆,反而更加陰沉。
李明飛瞧出他的心情,不由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杜飛搖頭:「說不好,總覺著好像漏掉了什麼事······」
李明飛道:「別胡思亂想的,等下把人抓了,好好審審,就一姑娘,她能有多大能耐。」杜飛揉揉太陽穴,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此時按捺住情緒,讓自己放鬆下來,等待消息。然而,半個小時後,汪大成那邊卻傳來了壞消息。
杜飛手握著電話聽筒,不由拔高音調:「你說什麼?人······死了!」
電話那頭,汪大成鬱悶道:「我們來的時候,人已經死透了,沒有明顯傷口,也沒有中毒反應。」說到這裡,汪大成頓了一下,稍微壓低聲音:「暫時懷疑,急病猝死,或者被武術高手用特殊的手法擊打要害穴位。」
聽他說完,杜飛並沒有太驚訝,反而印證了他剛才的擔心。寧錦麗死了,說明對方非常警惕,而且行動力非常強。
發現風聲不對,立即動手,斷絕後患。很顯然,兇手就是躲在寧錦麗後面的人。這個人試圖通過李明飛接觸朱爸。
至於見到朱爸之後想幹什麼,寧錦麗沒有說,應該也不知道。
這個女人充其量就是個工具人罷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被當成棄子。也令杜飛警惕起來。
對方為什麼這麼果斷殺死寧錦麗,是因為發現了他們這裡的聚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是趕巧了?如果是前者,是不是表明那個人就在附近,某個能夠觀察到這裡的地方。
或者,是跟著李明飛或者李威來到這裡的。
想到這裡,杜飛的心念一動,立即讓附近的烏鴉升空,通過視野同步俯瞰下面。
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可惜找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而在李明飛看來,就成了杜飛接完電話,坐那閉眼睛待了半天。杜飛睜開眼睛,烏鴉沒發現在他預
料中,也沒特別沮喪。
如今敵暗我明,連對方是誰,想幹什麼,都不知道,被牽著鼻子走並不奇怪。然而,此時杜飛心裡卻想到了一個人。
正是上回在香江遇到的那位自稱是東北張家分支的張大師。對方也是想通過杜飛,去找朱爸的門路。
甚至拋出了「長生不死」的誘餌。雙方的套路居然有點像!
「難道是那張大師在自己這裡吃癟,轉又另闢蹊徑,去找李明飛?」下一刻,杜飛搖搖頭,否定了這種想法。
雖然那張大師自稱是東北張家的,但看他情況應該不常在國內活動。很可能是當年一起被裹挾到夷州去了。
寧錦麗卻是從東北來的······
杜飛想來想去,終究因為信息太少,沒法篤定兩邊真有聯繫。然而,杜飛忽又想到另一件事。
如果寧錦麗這次到京城來,是衝著朱爸來的。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別忘了,朱威現在就在錦洲任職。
為什麼不在朱威身上想辦法,反而跑到京城來?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不知道朱威身份,不過可能性不大。第二,已經試過了,結果失敗了。
第三,有兩撥人,各自分工,找朱威的另有其人。想到這裡,杜飛不由得心中一凜。
涉及到朱威的安全,令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當即抓起電話給朱爸辦公室打過去。李明飛見狀一愣,不明白杜飛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
本來他跟杜飛商議,先看看情況,再酌情匯報。在電話里跟鄧秘書說了要過去。
杜飛撂下聽筒,一邊拉著李明飛一邊往外走:「姐夫,咱們現在就過去,我大哥那邊可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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