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雯雯深呼吸著,繼續說:「瑤瑤,我不是別的意思,我是覺得從你的成長經歷來說,你沒有這個經驗,因為在我們這個年紀,女孩子剛剛成人,離開家鄉父母,是需要依靠感的,希望有一個人,他無時無刻的都在自己的身邊。」
「嗯。」陳鈺瑤嗯聲。
「但男孩子呢?許江河呢?他也才跟我們一般大啊,當然了,上萬年的生物生存進化,讓男人這種雄性生物在基因刻下了所謂的頂天立地和自我依靠,但那只是一種基因意識,是社會共識對男人的一種規訓和綁架,我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瑤瑤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是,許江河他也是跌跌撞撞的一路走來,他還會跌跌撞撞的繼續往前走下去,他做的好,很優秀,不代表他不可以有一點過錯和不足,因為他跟我們一般大,太年輕,他當下人生中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頭一遭,第一次,他怎麼可能事實盡善盡美呢?」陳雯雯一口氣說的很多。
說完的陳雯雯情緒有些莫名,因為是一時起意,她沒想這麼多,卻說著說著就莫名說出了這麼多。
陳鈺瑤聽得很認真,眸子裡噙著淚光。
「心疼啦?」陳雯雯笑,小聲問。
陳鈺瑤嗯嗯點頭:「雯雯,你把我心裡想的都說出來,只是我,我想不了這麼明白,我只知道他不容易的。」
「當局者迷嘛,我的意思是,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多理解他,愛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過渡掉一部分自我的,但沒關係,這些過渡掉的,會在他的身上找到,這叫什麼呢?對,他給你帶來的改變,瑤瑤你現在變化真的好大你知道嗎?」
「有嗎?」
「當然有啊,你現在在系裡都出名了你知道嗎?雖然我總是說你天賦好,但在別人眼裡,沒那麼複雜,就兩個字,優秀!這怎麼形容呢,還記得剛入學那會兒不,大家對你的態度印象就是覺得你好看,系花啊校花啦,特別是有些男生,但一個學期過去,你發現沒,大家的態度變了,看你的眼神變了,一開始賀老師給你開小灶,挺多人眼神怪怪的,但現在你再看大家,古典舞是審美中的高水平競技,你不是花瓶,你是瓷器,是瓷器中的汝窯,汝瑤,乳哎,這個瑤瑤你好像沒多少。」
「啊?」陳鈺瑤一愣,旋即看陳雯雯的眼神才反應過來,羞急氣壞:「你有!你有!就你有!!」
「別別別,瑤瑤,疼!」陳雯雯求饒。
按住陳鈺瑤的手,她再次認真:「瑤瑤,我說的是一種尊重,是外界的認同尊重,女人只是好看是不會被輕易尊重認同的,所以這個很難得,所以在我看來,這就是你從許江河身上找到的自我,是遇見他後,他賦予你的一種信念!」
「嗯,我知道了!」陳鈺瑤認真點著頭。
陳雯雯笑,說:「瑤瑤,你聽過一句話沒?喜歡一朵花,是摘下她,但愛一朵花,是用心的呵護和澆灌。所以為什麼曉涵她前男友,林莉她對象,我都不想評價,卻一直對你說許江河很難得,因為許江河真的在這樣做,而且他這個人,怎麼說呢,跌跌撞撞頭一遭,累死累活一天天自己都不知道享受,只顧著對著瑤瑤你好了,瑤瑤你不要覺得為你花錢有什麼不對,這得看情況,他自己不花卻都給你花,那還說什麼呢?你說他是不是傻啊?」
「不許你說他傻!」陳鈺瑤又濕紅起眼眸了。
「呦呦呦,還不許呢!」陳雯雯哼呵,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就是想說,你可知足吧,臭瑤瑤!不要犯傻,不要去想那些沒用的事情,要允許和接受他也有不足的地方和不好的時候,生日那天晚上不就是,你說他才一會會,差點就」
「欸呀!!」
「欸呀什麼,我說錯了嗎?第一次嘛,跌跌撞撞嘛,後來不就好了,昨晚不就把你撞的,嘖嘖,不要不要的。」
「臭雯雯,你還說!」
「你是他第一個女人,拿走了他所有的第一次,這是誰也取代不了的。」
「嗯」
陳鈺瑤深吸氣,好開心,好幸福。
陳雯雯則是湊過來,一把摟住,說:「所以啊,多多體諒她,不要只是做個小女人,要做大女人,去努力實現從他身上找到的自我,古典舞是高水平競技,瑤瑤你可以的,而且你想,當你光芒萬丈的時候,最開心得意的人會是誰?是許江河啊,他肯定想,這還不都是因為我,是不是?」
「是是嘻嘻。」陳鈺瑤好開心。
「是不是想想就開心?」
「嗯嗯哎,臭雯雯,你又來!」
「我說錯了嘛,臭瑤瑤,你現在幸福的都讓人嫉妒你知道嗎?男人那麼好,還那麼強,不僅灌溉你的理想,還灌溉你的小花園」
「啊??臭雯雯,你,你說什麼呢?」
「不是嗎?」
「你」
「哎,瑤瑤,他,他真就那麼喜歡吃啊?」
「欸呀,不,不說這個了,好奇怪。」
「這多好啊!等一下,不是吧?瑤瑤你,不會這就」
「閉嘴閉嘴,臭雯雯!!」
「受不了你了。」
「還說!」
兩人打鬧一番,累了,和平休戰。
然後就這樣平躺在一起,齊齊看著臥室的天花板,沉默著,似乎各有心思。
陳鈺瑤送完許江河回來後,樣子有些呆,當時陳雯雯沒一下反應過來,屬於是後面才吃著味兒。
他倆這情況有些特殊,瑤瑤不是完全蒙在鼓裡的,雖然今晚到底怎麼了陳雯雯還是拿不準,但她確定,肯定是那兒出問題了。
陳雯雯是覺得問題不大的,不大也是因為他倆的這種特殊性。
簡單來講,特殊在這不是新問題,這是歷史遺留問題,至少在瑤瑤這兒,從一開始就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前提心理準備的。
所以啊,許江河,別太貪了,別讓自己爛臭了,目前算是情有可原,但你要是爛臭了,那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哄瑤瑤了。
其實陳雯雯還想說更多的,比如現實一點的,說許江河目前這狀況條件,沖他發燒的妖艷賤貨肯定少不了,再比如男人嘛,事業野心大的,多少帶著點那啥,因為都是一種同源的征服欲,再比如這個世界越是上流,就往往越是不堪
但想想後,陳雯雯還是算了,覺得還不是時候。
再給點時間吧,瑤瑤還太年輕了,需要再往前走一段路,此消彼長之下,她也許能更好接受一些。
今晚說的這些,只是希望瑤瑤能確定好自我,不要全依附,一定要向上生長,蛻變,因為只有不一樣的自己才能擁有不一樣的目光去重新看待這個世界。
再說了,人生不就是一場不斷走向自我妥協的旅程嘛。
所以信念才會難能可貴,道理誰都懂,但義無反顧的信念卻不是誰都有的,自己就差著意思,過去的瑤瑤更別提了。
呵,那這還真是,愛情力量的狗屁偉大呢?
甚至吧,陳雯雯估摸著,臭男人八成就是這麼盤算的。
手段高不高明她不做評價,至少,真心是有的。
那就,差不多得了唄,還要啥自行車呢?
不對不對,自己擱這兒瞎操心個什麼勁兒?
難不成真就認他了?
算了,不想了,上個廁所先。
真有瑤瑤說的那麼神奇嗎?
哎,受不了!
這時,陳鈺瑤突然喚了一聲:「雯雯?」
猝不及防的陳雯雯慌得人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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