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心間,悸悶感加劇!
哼……
夢境如洶湧浪潮那般四散開,熟睡的趙宗武微皺眉頭。身上那星點般的疼痛不斷侵襲他的神經,心臟被無形雙手死死緊握,那心悸感讓他格外渴望新鮮空氣。感知不斷回歸,意識想讓自己撐床而起藉此緩解那難受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
哼……躺在床上的趙宗武是微皺眉頭,意識迷糊間想要掙扎坐起,可是不管他怎樣去努力,身體卻根本不受控制。
看來這一次小爺真是被撞慘了!
呵呵。
真沒想到小爺竟然有一天會去『英雄救美』……
這回兒算是找到了好理由了,再不用擔心上班遲到,被那滿嘴只會人生、情懷,卻閉口不談待遇的『狗貨老闆』剋扣微薄工資了,美名其曰:我們從不以懲罰作為目的,一切都是樂捐!只是為了『督促』你們成長……
好一個樂捐!
心頭的負面情緒環繞,疼痛在這一刻不斷侵襲他的神經。
難道就這樣死了?
趙宗武曾在心中無數次有過此類想法,可平淡的生活、殘酷的現實卻漸漸讓神經變得麻木起來,對待死亡的認知自以為並沒什麼大不了的。以至於在心中能坦然接受此事,可真當死亡降臨時,內心卻顯得極度不平靜。
我,為什麼要死?
這一想法開始不斷在腦海中吶喊!
此刻。
趙宗武竭力集中意念,只為徹底擺脫疼痛和悸悶感。然,在這半昏半醒之時,腹部疼痛卻加劇。抖動、顫意開始出現……
為什麼刺痛僅出現在腹部?難道被扎穿了嗎?
感覺不對啊。
在我昏迷前,那席捲全身、衝擊靈魂的劇痛並不是這種感覺啊!
為什麼那種感覺沒有了?
不一樣的疼痛感讓趙宗武心中非常疑惑,這也使得他在心中起了警惕,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必須醒來!
必須醒來!
心中帶著這種強烈意願,本躺在床上昏睡的趙宗武是緊皺眉頭,身體在這一刻好似拼盡了全部力氣。
騰然間;
趙宗武就像是猛然間從床上坐起,鼻嘴間不斷大口喘息著,藉此也讓心臟好似被死死禁錮的那種悸悶感消散開來!
腹部那連綿刺痛讓趙宗武是被迫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去右手撐床、左手按腹,汗水順著臉頰流經脖頸處。
在這期間,視線最初是模糊的、繼而轉向昏黃,一股刺鼻的煤油味讓他眉頭緊皺。
哪兒來的煤油味?
我不應該在醫院接受救治嗎?
難道這就是英雄該有的待遇嗎?!
心中帶有憤慨,視線漸漸恢復,但視線內的場景卻讓趙宗武心中猛然一顫!
這是誰的手?!
修長的手指,虎口微有破裂,指節處帶有老繭,已乾涸的鮮血在手背間微翹而起……
我,殺人了?
心中莫名蹦出這一想法,但接著便被否定,自己是救人啊!
為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旋即視線微抬。
土黃雕花床榻、灰白牆皮,隨後順餘光瞟去,方桌木椅、青石地磚、緊閉的土黃木門……
這是哪裡!!!
眼前的一切都並非是記憶中存在的場景!
說實話趙宗武心中有些慌神。
帶著來自心底的警惕,下意識轉動身軀,雙腿觸碰床邊,雙腳並未穿鞋,輕捂腹部來支撐自己站起,頭依舊有些微眩暈感,但心間的悸悶感卻漸漸消散。可內心卻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這一切皆因床側放置的那雕花櫃體,精緻銅鏡就擺放在那裡,映照臉龐。
銅鏡中有著一長相俊毅、極具侵略的虎目、冷峻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襯托著微挑的嘴唇,完美的臉型,尤其是左頰那處3cm見長的血痕,突顯出一絲不羈,這俊毅青年實屬帥氣逼人吶!
完全陌生的臉龐,卻這般俊毅帥氣!
我該不會穿越了吧?
他熟讀網文套路,但真這般想時這心中並未真正釋懷,被車撞飛,今卻這般輕鬆的站起照鏡,惡作劇並非這麼鬧得!
努力平復激動的心情,雙眼緩緩閉上,呼吸重了幾分,腦海中漸漸浮現起零散記憶。
趙宗武,遼西寧遠·沙後所人士,駐遼東錦衣衛暗旗·力士,自幼習武,天啟元年3月得密令暗查『遼西私鹽案』,今已是天啟元年10月……
父親趙興峰是駐遼東錦衣衛暗旗·力士,戰死於薩爾滸之戰中,此戰錦衣衛於遼東暗中勢力折損嚴重……
母親張氏多病,得知趙興峰戰死噩耗後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居沙後所,因趙宗武身份限制不能公布,每年他會送回一些銀兩,這也讓弟、妹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駐遼東錦衣衛暗旗?趙宗武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錦衣衛他是了解的,繡春刀、飛魚服,凌霸大明!
作為『朱明』統治江山的工具,錦衣衛是天子親軍,屬帝王爪牙!
有血有肉,鐵血有義,錚錚鐵骨,敢拼敢搏,縱眼前困難重重,那深刻骨中的韌性永不言敗!
當然,這有好必有壞!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上位出賣兄弟等;這在錦衣衛序列中實屬正常……
若能好好活著,誰會當這千夫指、刀口舔血的錦衣衛?
本能下。
雖說趙宗武心中多有疑慮,可身體卻實誠的朝床側走去,只因在床側掛有一刀,那鞘長約3尺2寸,蟒頭鐫刻鞘身,銅製柄尾是一微小狼頭……
伸手去摘那刀,其刀入手微沉。
劍眉微皺,左手握鞘、右手抽刀,冷鋒閃現。刀背隨刃而曲,刀長3尺有餘、寬寸余,刀鋒處上翹,兩側有兩條血槽,狹深。身鐫有紋波形奇特花紋,此為趙家傳家刀,相傳是趙家祖上尋巧匠打造。
這就是雁翎刀嗎?
下意識間趙宗武右手拇指按中柄身關匣,咔嚓……隨著那清脆響聲,柄尾微小狼頭分開。從微小狼頭中掉出一尾殘頁,這讓他心中不由驚疑起來。
這又是何物?!
帶著疑惑,趙宗武強忍腹部疼痛彎腰去撿那殘頁,而觀所撿殘頁應為信紙一部,且是信紙左端結尾處。
【……女真,得銀玖仟柒佰余兩,許鲶,敬上。】看著手中的那殘頁,趙宗武心中卻滿是疑惑。
女真?
怎和建奴有牽扯?
為什麼我沒有一絲記憶?
這殘頁究竟是什麼?
看到這趙宗武心中滿是疑惑,雖說他並不清楚手中這殘頁代表著什麼,但能想到得是其絕對和他受傷有直接牽連。
但腦海中的記憶卻被塵封起來,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