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著看吧,今天晚上還有好戲呢!」孟岩有些倦怠的說道,剛做了一台大手術,全神貫注,耗費心力,那比上廝殺一徹要累三分。
「看戲?」
「我先睡一會兒,你盯著點兒,上半夜交給你了,下半夜我來!」孟岩打了一個哈欠吩咐道。
「好的。」郭小超點了點頭。
倒在床上,孟岩很快就睡著了,無定庵內十分安全,這一點他完全不用擔心。
真以為這無定庵中的女尼都是些弱質女流不成?
錯,大錯特錯,這些女尼,那至少比普通女子強多了,只不過,她們早已皈依佛門,孟岩並不想讓她們再一次牽扯進來!
所以,還是讓她們回歸平靜好。
庵中很快恢復了寧靜,但是空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的味道,這讓人心頭不免生出一絲陰霾{} .[。
「隊長,現在怎麼辦,孟大人顯然早就洞察了喜寧的動機,並且設下這麼一個局,令其入彀!」黃一彪、孫富貴等梁鬆手下心腹都聚集到梁松的房間內。
「孟大人能洞悉喜寧的陰謀,咱們的一切還不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們以為我們就能騙過他不成?」
「那怎麼辦,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就是,隊長我們人多,用不著怕他們,大不了我們不幹了,亡命天涯,也比在這裡等死強?」
「一旦我們跑了,所有的罪名都會加到我們都上,姓孟的還巴不得呢,到時候,我們有嘴都說不清楚!」
「那怎麼辦?」
「算時間,郭監軍大人也快到京城了。我相信,他不會不救我們的,畢竟我們也為他賣命這麼多年?」梁鬆緩緩道。
「對,怎麼把監軍大人給忘了,瞧我這腦子!」孫福貴一錘腦袋,說道。
「大家先不要輕舉妄動。孟大人抓了喜公公,應該不會殺他,一切等回到京城再說。」梁松道,「都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隊長,你說這孟大人會不會早就找到了湯夫人母子,不然他怎麼能設下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局,把我們都誆進去了?」黃一彪懷疑的問道。
「你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孟大人也是一直在陪咱們在演戲,可這一路上,他……」梁松呆住了,他不敢去相信黃一彪的推斷。
因為這個推斷對他來說,太可怕了。
「隊長,我倒是聽到了一些有關孟大人的傳說,你要聽嗎?」。黃一彪道。
「什麼傳說?」梁松對孟岩的了解也只限於這幾日,可對於孟岩這個人。他真的是缺乏了解。
「他是從韃靼王庭逃回來的!」
「他是那個臥底?」梁松驚呼一聲,這個他是知道的。只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參加追殺孟岩的行動,對此了解不深,更加不知道孟岩的真實身份。
「對,孟大人就是那個韃靼人死士追殺之下,活著返回大明的那名臥底,進入大明境內。又被一群江湖殺手追殺,但是他卻奇蹟的活著回到了京城!」黃一彪道。
以黃一彪的級別是不可能知道當初追殺孟岩的內幕的,倒是梁松知道一點兒。
暗中收買殺手追殺孟岩人,正是他們口中的監軍大人,郭敬!
≤顯然。郭敬肯定拿到了韃靼人的好處,否則他不敢這麼幹的,若是讓朝廷知曉了,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當然,郭敬沒敢讓自己的麾下參與進來,只是出高價,收買江湖殺手。…
這些年郭敬在大同邊關,跟瓦剌人和韃靼人走私,那賺的是盆滿缽滿。
就憑這一項罪名,就夠把腦袋砍上十回八回的。
「就算他是從韃靼王庭活著回來的,最多也就授個百戶,怎麼會有如此權勢?」
「梁隊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這位孟大人回到京城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揍了一名錦衣衛百戶!」
「揍了一名百戶?」
「隊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誇張的成分……」黃一彪娓娓道來。
「官場屠戶,好恐怖的外號,這當官的豈不是看見他都得繞著道走?」
「雖說有些誇張,不過,跟他斗的那些官兒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最輕也是丟官罷職!」
「這可真是了不得!」梁松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人家連「王振」都不怕,敢直呼其名,這滿朝官員,就連他們的主子郭敬,也不敢直呼「王振」的名字。
再看喜寧那被孟岩訓的跟狗似得,他才明白,喜寧中官的身份在這位孟大人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年少得志,還成了天子近臣,這誰不都忍讓三分?
何況,這孟岩還頂著一頂「青天」的帽子,這可是占據道德至高點的,有了這層身份護駕,誰敢輕易動他?
「喜公公是東翁的人,如果我們任由他被孟大人鎖拿,就算我們回到京城,怕也是難辭其咎。」
「隊長,很顯然,孟大人算計的不是咱們!」
「不是咱們?」
「隊長你想一想,就算喜公公的計劃成功,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梁松眉頭一皺。
「隊長,那些黑衣人的首領是一個女子,明顯不是咱們東廠的人馬,很顯然,就算抓到了湯夫人母子,恐怕也不會落到朝廷手中。」
「你是說東廠不希望湯夫人母子被朝廷抓到?」
「當然,隊長,你忘了監軍派我們來的時候,說過什麼?」
「賬冊和名單?」
「不錯,這兩樣東西若是讓朝廷和皇上看到了,會有什麼後果?」黃一彪反問道。
「自然是大禍臨頭!」
「所以,如果我們真的抓到了湯夫人母子,那才真是禍事兒呢!」黃一彪道。
「不錯,一彪兄弟說得對。我們若是抓了湯夫人母子,那勢必會落入錦衣衛手中,錦衣衛跟監軍和東翁那是敵人,這賬冊和名單若是落到錦衣衛手中,那就離大禍不遠了。」孫福貴也附和一句。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任由孟大人將喜寧押回京城。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到時候,恐怕連我們也要牽連進去!」梁松道。
「你們說的非常對!」
「誰?」
「我,一個能夠救你們的人!」一個身穿錦衣衛衙役服飾的人走了出來。
「你是施明?」
「不,他不是施明!」
「還是你們隊長眼力好,我不是施明!」來人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何人,把我們施明兄弟弄哪兒去了?」孫福貴迅速的拔出佩刀,喝問一聲。
「放心。施明他沒事兒,睡上一覺,醒來之後什麼都不會記得的。」來人道。
「你到底是是誰,易容成我們兄弟的模樣做什麼?」梁松沉聲問道。
「你們真是愚蠢,以為姓孟的好對付嗎,他從一開始就是在算計利用你們,可笑的是,你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來人冷笑一聲。…
「什麼?」
「你沒有覺得。你跟那位喜公公的關係越來越惡劣嗎?」。來人反問道。
「不錯,可這跟孟大人有什麼關係?」梁松道。
「他在不著痕跡的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而那個喜寧也是個廢物,沒有容人之量,又眼高於天,很容易就會被他挑唆而心生怨恨!」來人道。
「你說的都是你的推測之詞,可有證據?」
「沒有,他的手段太高明了。完全不著痕跡,所以也就沒有明顯的證據。」來人搖頭道。
「可笑,沒有證據,就憑你這鬼鬼祟祟的幾句話,我們豈能相信你。」梁松喝令一聲。「拿下你,去見孟大人!」
「可笑,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卻要抓我去見那姓孟的!」來人譏諷的大笑一聲。
「我們可笑,可笑死你吧,一個藏頭露尾之輩,焉能讓我等相信?」梁松冷笑一聲。
「梁松,相信你也知道了,今晚那些黑人本來由黑虎山的扈三娘統帥,可來的人雖然是一名女子,卻並非扈三娘!」來人道。
「你,你是扈三娘?」黃一彪失聲道。
「沒錯,你就是那個擅長追蹤的黃一彪?」扈三娘問道。
「正是!」
「黃一彪,你這一路追蹤,就沒有察覺到些什麼嗎?」。扈三娘反問一句道。
「察覺什麼?」
「你追緝的人可是一個柔弱女子,她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她是怎麼擺脫你們的追蹤,還牽著你們的鼻子走了這麼長的路?」扈三娘問道。
「這……」
「不錯,這是一個精心設下的局,即便是有懷疑,但也不能說明沒有可能,也不是沒有人能做到,但是如果你們知道湯夫人是個什麼人,就會產生懷疑了,我也是等到手下人出事之後才明白的,要不是我留了一手,恐怕此刻也成了你們的俘虜了!」
「扈三娘,你以為你的一番花言巧語,我們就相信了嗎。」孫福貴喝罵一聲。
「信不信隨你們,不過,我可以告訴梁隊長的是,接下來,姓孟的一定會逼梁隊長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
「要麼歸順姓孟的,做他的走狗,要麼就是死路一條!」扈三娘直截了當道。
「孟大人要殺我們?」
「你們以為孟岩會心甘情願的讓你們戴罪立功嗎,如果不是東翁逼迫,你們此時還在錦衣衛詔獄承受十八般酷刑呢!」扈三娘嗤笑一聲。
「扈三娘,你不要再狡辯了,只要我們喊一聲,今天晚上,你就是插翅也難逃!」
「是嗎,我敢現身,就有辦法離開,就憑你們幾個還留不住我!」扈三娘傲嬌一聲笑道。
「是嗎,倒要試一試!」梁松一揮手,與黃一彪,、孫福貴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將扈三娘圍在中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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