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甲少年 第五百五十一章 演講

    第551章演講

    張卓決定，和王超群一起聽人類領袖講課。

    一直以來，張卓對人類領袖充滿了好奇心。毫無疑問，今天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因為，聽課可以近距離接觸了解對方。

    當張卓和王超群趕到曾經召開開學的大禮堂時候，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因為，來聽課的人居然遠遠超過了上次開學典禮，從言談舉止和年齡判斷，其中有很多老生和老師。

    偌大的禮堂，前面都是黑壓壓的人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

    目測，禮堂裡面的學生，超過了五百人，也就是說，整個異能者學校的學生，差不多都來了。張卓發現，除了他所熟悉的同一屆新生是來看熱鬧的，一些老生臉上，都是極度虔誠的目光，就連一些老師，也是表情肅穆莊嚴。

    安靜。

    禮堂裡面雖然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但安靜得落針可聞，就連人們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原本，一些新生對人類領袖並沒有什麼尊敬之心，但看到老生和一些老師都是表情虔誠，所以他們也儘量的克制著不喧譁，保持安靜，避免引起眾怒。

    在王超群的開路之下，張卓跟在後面，居然硬生生的沿著大禮堂的牆壁擠到了前面靠牆的位置。在前面，張卓看到兩個熟悉的人物——任全和楚霸王。

    任全和楚霸王都大馬金刀的坐在中間，相距最多不到十米的距離，但看兩人表情，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人類領袖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不僅僅是能夠讓學校的老師來聽講，還讓任全和楚霸王兩人過來聽講。

    大禮堂的主席台上，就放了一把椅子。

    偌大的空間放一把椅子，讓那把椅子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人類領袖呢？！

    讓人奇怪的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傳說中的人類領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但讓人更加奇怪的是，禮堂裡面並沒有因為人類領袖沒有出現而吵鬧，依然保持著絕對的安靜。

    當然，偶爾也會有不熟悉人類領袖的新生發出嘈雜的聲音，但立刻，會被老生兇惡的眼神所制止。

    人類領袖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讓這麼多的人擁護！

    張卓的好奇心達到了極點。

    噠！

    噠！

    噠！

    噠！

    ……

    就在張卓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立刻，偌大的禮堂裡面變得極度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門推開了，一道強光射入禮堂，讓人感覺眼前一黑，然後，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的走了進來，從容不迫。

    張卓眯著眼睛，調整著瞳孔適應光線，他看到，黑影是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年輕人穿著一件灰色長衫，梳著小分頭，帶著一副圓形黑框眼鏡，一副學究模樣，仿佛是民國電影裡面的演員。

    這就是人類領袖！

    看到這文文弱弱的年輕人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張卓不禁大跌眼鏡，如果不是因為他看到楚霸王和任全一臉尊敬的目光看向年輕人，打死他也不相信這走在路上都很容易挨打的年輕人會是異能者學校的傳奇人物。

    當年輕人走上主席台的時候，他朝下面揮了揮手，動作渾然天成，沒有絲毫做作。

    「人類領袖！」

    「人類領袖！」

    「人類領袖！」

    「……」

    ……

    禮堂裡面突然爆發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聲，聲浪陣陣，宛若天雷滾滾，這棟古老的建築物都仿佛在顫抖，令人熱血沸騰。

    年輕人朝下面點了點頭，不徐不疾的走到椅子邊坐下，然後，雙手往下壓了一壓，立刻，熱火朝天的大禮堂變得安靜了，一雙雙狂熱的目光看著主席台上。

    此時，年輕人面向燈光，張卓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五官了。

    年輕人五官生的很俊俏，眉清目秀，有一種奶油小生的味道，但是，他的目光卻有一種凝重的感覺，讓人望而生畏。

    「嗯，大家都來了，我很欣慰，但我今天不想講課，因為，我很生氣。」年輕人緩緩道，一雙凝重的目光在禮堂裡面掃了一圈，這目光，讓每一個人都一種被看穿五臟六腑的感覺。

    原本狂熱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人們再一次屏住呼吸。

    張卓發現，人類領袖語氣停頓挫極富節奏感，能夠恰到好處的調節人們的情緒。

    「就在今天，我們異能者子弟學校遭到了不明身份暴徒的襲擊，傷亡慘重，而對方，就是幾個手拿著冷兵器的暴徒，他們就像惡狼進入了羊圈一樣肆無忌憚的殺戮，而我們平時眼高於頂的同學們，如同喪家之犬在校園裡面亡命逃竄，居然讓幾個手拿幾把彎刀的暴徒一路長驅直入深入到學校數百米。呵呵，大家覺得，我應該開心嗎？我能夠開心嗎？！」

    人類領袖的聲音很緩和，並不沉重，但是，卻讓所有的人臉上露出羞愧之色，特別是當時在場一些學生，更是羞愧得低垂下頭，耳根脖子都變得通紅。

    「有位不知名的西方學者說，我們炎黃子孫一個人是一條龍，一群人，就變成了一條可憐的蟲！而今天，再一次證實了那位不知名的西方學者說得對，是的，我們人越多，越是貪生怕死。想想，如果我們今天校園裡有一個學生被暴徒追殺，他會不會奮起反擊？會！我敢肯定的回答，他一定會奮起反擊，哪怕是拋頭顱灑熱血也是在所不惜。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人多的時候，有著絕對優勢的時候，我們反而要害怕，反而要恐懼，為什麼？！」

    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有誰回答我？」人類領袖那凝重的眸子在人群之中巡視，他的目光非常執著，很顯然，他希望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我。」張卓道。

    「說。」人類領袖目光之中露出欣賞之色。

    「想必在座的各位同學還記得震驚中外的南京大屠殺吧！幻想一下，當你在被押送隊伍裡面的時候，身後是語言不通凶神惡煞的日本兵，身邊是滿懷恐懼的同胞，滿城都是哀嚎慘叫，沿路都殘缺不全慘不忍睹的屍骸。你並不知道自己會被送去哪裡，你自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你沒有摸過槍，沒有殺過人。聽說過一些打仗的事情，也知道軍閥們的兇殘，但也只是勒索錢財而已，若是態度恭敬，兵痞們也不至於胡亂殺人。日本人滿城殺人，但那是亂兵，這幾個押送著我們走的，看起來不像是會胡亂殺老百姓的。心想著，逃跑會死，反抗一定會死，但跟著走，多半是去什麼牢房，即便是做苦役，也能夠留得一條命在。直到你被驅趕到空地，和人群一起被十幾挺機槍指著，也想不到會是屠殺。或許會有人來訓話，會有人來拷問財物下落。或許也會想，日本人打贏了也是要坐江山的，和我們老百姓為難幹什麼……「

    「為什麼南京大屠殺的遇難者被稱之為冤魂？因為，他們死得的確是冤枉，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禽獸不如的軍隊，所以，他們是冤魂。但這裡，我要說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然，這詞用在這裡或許有些不恰當，或許會引起很多人不適，但想想，當時哪怕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帶頭反抗，也不至於被人像豬狗一樣屠殺！哪怕最後也是死，但至少，也會死得有尊嚴一些，而不是被人處決。」

    張卓停頓了一下，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因為，有數百雙眼睛盯著他，其中，除了一些老師，還有楚霸王和任全這種呼風喚雨的人物。當然，還有主席台上那傳奇人物人類領袖。

    「我想，在當時，很多人可能已經知道將面臨屠殺，但是，他們哪怕是知道即將挨槍子，也不願意反抗，為什麼？因為，他們知道，最先反抗的肯定是死，所以，他們希望有人先站出來……嗯，哪怕是沒有帶頭，子彈打過來的時候，也是前面的人先死，所以，很多人哪怕是在日本兵開槍殺人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反抗，而是拼命的往同胞身後躲，希望同胞能夠幫他擋住子彈，每一個人都堅信，自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人，結果呢？結果，沒有被當場打死的，也要挨刺刀，被焚燒，被扔到江河或萬人坑裡面，總之，沒有人能夠活到最後……」

    「說了這麼多廢話，其實，我是想說，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和南京大屠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事實上，我們比那些冤魂還不如，因為，我們是異能者！想必，大家都明白異能者代表著什麼，也明白我們將來的責任和義務。我們每一個的肩膀上，都承擔著艱巨的責任和義務，我們不僅僅是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數以億計的老百姓，如果我們面對這種突發時間的時候首先是想著如何自己保命，我們又有什麼能力去保護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張卓說完後坐下。

    偌大的禮堂，陷入了一陣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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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